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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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白首鴛鴦’,還有不少類似的樣式。 “用黃楊木行嗎?”崔莊問著,雖然小妹從未接觸過木匠的活,可不知道為何,當有問題首先詢問的并不是爹,而是小妹。 “行。”崔小云點頭,他們從山窩砍得木材有黃楊木、檀木、桃木等等,用來做梳子和釵子最好不過,其中黃楊木為首先,其木緊膩,作梳、剜、印最良。 接下來的幾日,家里徹底忙活起來。 和農忙不同得是,他們家這幾日都沒出過門,都是待在院子里忙碌著,期間老屋來過人另外兩家也來過人,看著他們一家又開始做木活的生意,誰也沒當回事,畢竟早些年他們就是因為生意不好才沒做木匠,現在生意也不見得能做起來。 偏偏崔三家越做越起勁,做得多了手速也跟了上來,十把梳子三個人只花了兩天不到的功夫。 在做好的隔天早上,天還是灰蒙蒙的,家里人除了芽丫頭都已經起床,共同將朱大英兩母女送上牛車,然后回院子里等著。 上回是掙了兩百來文,如果這回還能掙到錢,那這么活便真能繼續做下去。做木活比下地輕松掙得多,誰都希望能繼續做下去。 反觀坐在牛車上的兩母女,倒沒那么緊張。 等到了鎮上,她們也沒去先前的巷子里,而是直接去了藻巷中號,許是運氣好,還沒去叫門,大門就推開,看著裝扮一新頭帶紅花得媒婆。 “是你們啊。”張媒婆看著門前的兩母女,話語中并沒有什么期待,讓朱大英心中一‘咯噔’,難道梳子并沒讓媒婆滿意? 崔小云并沒有那么擔憂,僅僅是因為她看到媒婆腰間的荷包,里面有裝著梳子的形狀,如果真的不滿意就不會隨身帶著了,更別說是盛裝裝扮下。 她洋溢著笑容,“嬸子是要出門?” 張媒婆打了個哈欠,“你們來得可真早,我正打算去陳員外家呢。” “這么巧?”崔小云一臉驚喜。 張媒婆揚了揚眉頭,哪里巧了?給陳員外的女兒想看夫郎可是件大事,如果換個時間她還會同這兩人說道說道,現在可沒這個時間,她擺了擺手:“我還有急事,就先不同你們聊了,梳子能等明日再送來嗎?” 朱大英心中失落,卻不得不含笑點著頭。 崔小云的笑意卻更深:“就說巧呢,嬸子是要給人說親吧?正好我們這里有十把寓意好的梳子,會不會更添些喜意?” 會!當然會! 張媒婆其實很喜歡那些梳子,只是現在真的很急,鎮上好的媒婆不止她這一個,如果去慢了,準得被其他賤蹄子搶先一步,賺錢的機會不就白白讓給別人了? 不過如果有能讓她占得優勢的法子,她當然愿意分得一些時間出來,伸手一把抓一個,張媒婆道:“那咱們邊走邊說,陳員外離這里有兩條巷子,夠你們說得了。” 朱大英笑瞇了眼,不止夠說得,就連付賬的時間也足夠了。 崔小云將梳子拿了出來,是一把多子多福葡萄的梳子,“寓意人丁旺盛,更有福氣。” 說著,又拿出一把眾魚嬉戲,還能開口張媒婆便是一把抓過,“這個好這個好,陳家小姐特喜歡金魚,這把她肯定喜歡。” “你再看看,十把樣式都不同,總有適合那些姑娘家的。”朱大英瞬間適應邊走邊談生意,嘴上一溜煙夸著木梳,“不止樣式新穎,還是黃楊木做的,你聞聞,還有股香味呢。” 張媒婆是越看越喜歡,抓在手里就不想還回去,立馬從兜里掏出小粒銀子:“我都要了。” 朱大英抓著銀子,喜得連聲呵呵。 崔小云的心思卻不在這小小一粒的碎銀子上,她想要的可是很多很多,她便道:“嬸子不如我們來個合作?” 朱大英有些詫異,不明所以。 張媒婆微微停下步子,沉默一會兒后,她微微搖頭:“不成,我最多只能拿下幾十個梳子,再多可就要不了。” 梳子轉賣確實可以賺上一筆,可能賣的人并沒有那么多,而且一把梳子她買三十五文,賣出去少也得四十文往上,在外面小攤上的梳子便宜十來二十文都有,就算再好看,愿意買貴的人也少。 所以,少量她能買,但合作什么的就算了吧。 張媒婆再次道:“一個月給我來十把就行。” 朱大英聽著,就板著手指頭算了算,一個月十把便是三百多文,三個月一兩銀子也挺好的。 崔小云卻道:“如果二十文賣給你了?” 張媒婆猛地停下步子,“二十文?” “嬸子在鎮上應該認識不少媒婆和姑娘吧。”崔小云將之前考慮的事,不緊不慢的說了出來:“二十文賣給你,這個價錢就是往上加五文也不算太貴,極少成對對于你也能掙上一小筆。” 張媒婆搓了搓手,有些小心動,卻一時之間拿不準注意。 “再說了,嬸子也看出我的樣式新穎,都是鎮上沒出現過的,現在是做木釵木梳,可或許我們以后還能做做其他首飾。” 張媒婆挺直背脊,瞬間被打動。 木釵木梳價錢不高,積少成多賺得也是小錢,可如果這么新穎的樣式換在其他金銀手勢上,那價錢就高許多了。 突然! 張媒婆驚呼一聲,她總算反應過來了,望著這個還未出嫁的小姑娘,不由是驚嘆不已。 什么木釵木梳,這姑娘的打算根本就不在這里。 第12章 崔小云淺笑出聲,她知道張媒婆理解她話里的意思了。 她現在的行為,表面上是賣木釵木梳,可其實是在賣樣式,既然能賣用木材做出來的樣式,為什么不能賣其他的呢? 金銀首飾別想,她現在根本沒有資本做這些生意,或者說是沒資本也沒人脈,空有一個樣式根本做不了什么。 這也是為什么她要將張媒婆拉進來的原因。 媒婆本職是給未嫁男女相看,可也代表著她們手中有人脈,接觸最多的便是姑娘小姐,還有的便是其他媒婆。 說白了,一個媒婆影響兩個媒婆,兩個影響四個,總有一日便能包含整個城鎮,也就是說,整個城鎮的姑娘夫人,都會拉近她的人脈圈內。 崔小云想想就覺得激動,雙手都有些發顫,她緊緊拽著袖子,按捺興奮的道:“所以,嬸子你覺得能合作嗎?” 張媒婆沒說話,而是一個轉身將兩人拉著往家的方向去。 什么陳不陳員外,哪里會這個姑娘來的重要,當然得帶回去好好招待著,順便再商量下到底怎么個合作法。 三人走著回頭路,其中兩個都帶著些激動,唯獨朱大英有些懵,怎么完全聽不懂是發生了什么事?不過不妨礙她心中的高興,不管是什么事,反正瞧著張媒婆被她閨女給說服了,她家閨女可真厲害。 一盞茶的功夫,三人入住藻巷中號的小院落,張媒婆讓兒媳沏茶端點糕點,然后帶著兩母女去了堂屋入坐。 剛坐下來,張媒婆就迫不及待的道:“是叫小云吧?小云你打算怎么做?” 崔小云還真有幾個打算,這段時間忙碌的日子,她一直在想該做什么,也是賣木釵木梳給了她一些靈感,這幾天也想了很多。 微微順了口氣,她道:“嬸子在鎮上認識的人可多?” 張媒婆伸手拍胸:“那可不少,我在鎮上出生,細算已經有四十幾年,不說每一戶,就說鎮山三戶中就有我認識的一戶。” 雖說沒多少來往,只是偶爾有過交談之內,可就算如此她在鎮上結交的也特別廣泛,說句夸張的,就算旁人不識得她,說明媒婆的身份后,也會有人熱情接待,畢竟誰家都有兒女,誰都不想得罪鎮上的媒婆,能想往好的去結交。 也正是因為這樣,張媒婆心中有了底氣,她道:“小云你就直說,到底要做什么生意?” 朱大英抿著唇,一直沉默著,視線始終落在閨女身上。 被堂屋內兩人注視著,崔小云也沒心慌,而是指著放在桌面上的木梳說道:“自然是做‘樣式’的生意。” 沒錢沒資本更沒勢力,就是給她金山銀山都無用,所以賣金銀首飾哪怕就是知道能掙大錢,她也沒這個資本,所以從一開始她想得就是賣‘樣式’。 “如果我畫繪些花樣,由客人去挑選,然后讓她們自個去金銀鋪打造,都是鎮上的獨一份,你覺得可行嗎?”崔小云問著。 張媒婆聽得先是一喜隨后又皺起了眉頭,她微微沉思了會,端起茶杯大口灌了幾口,才緩緩道:“小云,你圖謀不小啊。” 賣‘樣式’,她能看出這個小姑娘畫出的‘花樣’很新穎好看,可在鎮上誰會買下‘樣式’ 自己去找金銀鋪打造首飾? 除了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沒人會舍得。 反著說,能賣給這些人家的東西,價錢會便宜嘛?當然不會,如果價錢賣得太低,反而還會拉低檔次呢,這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并不會嫌棄價錢貴。 這也是為什么張媒婆覺得崔小云圖謀不小,不過偏偏她就喜歡怎么大手筆,不然如何能掙到銀錢?她忍不住問道:“花樣的圖紙你帶來沒?打算怎么做?” 崔小云搖頭,“圖紙過上兩天我便能給你,至于怎么做得看你。” 張媒婆臉上擠巴成一團。 崔小云笑而不語,靜靜等著前面人的回應,圖紙她出賣出去的方法她給,那算什么合作?她所認為的合作,是她出圖紙,銷售由張媒婆來負責,這才屬于兩方合作。 其實誰也不知道,這兩日家中在做木梳,而她也瞧瞧打聽過張媒婆這人,正如張媒婆所言,鎮上和她打過交道的人不少,隨便找了幾個人稍稍打聽,張媒婆大概的品性和家境的一些瑣事也都打聽清楚。 從她打聽來情況,張媒婆是她目前合作的最好對象。而且她也相信張媒婆會應下,反正無需過多的本錢,如果做不好大不了就是費些時間,可如果能拿下這個生意,那賺得絕對比當媒婆來得多。 對于家中有個病秧子的張媒婆,絕對會愿意賭一把。 果然,張媒婆咬著牙應下來了,“成,你把圖紙交給我,正好過上幾日街角員外家里辦宴,來得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家。” 說到這里,她卷了卷袖擺,勢在必得的道:“老婆子我能說會道,死得都能說成活的,那么多姑娘小姐就不信拿不下一人。” 兩人接著又說了些關于首飾樣式的事,說著說著,都覺得這生意絕對能成,到最后張媒婆都催著兩母女趕緊回去,好好畫樣式,后日送來。 崔小云就沒急著走,“樣式的事說完,那我們說說另外一件事吧。” “何事?” “聽說嬸子的男人在碼頭做掮客?”崔小云問道,其實早就知曉,在打聽崔媒婆后她絕對特別適合做合作伙伴的另外一個原因,就在這里。 掮客相當于上輩子的中介,張媒婆的男人在碼頭做掮客的活,面對的不僅僅是鎮上住著的人,還有便是無數過往的船商,這將會是一個無法估計的客源。 “你倒是打聽的清楚。”張媒婆揚了揚眉頭,不過卻并未有責怪的意思,“孩子爹確實是在碼頭做掮客,不過他性子偏內,不如其他人活絡,生意做得并不算好。” “那你覺得,我們做的木梳能賣給船商嗎?” 張媒婆猶豫了會兒,不是很確定的搖了搖頭,這些生意她知曉的并不多,能不能賣還得去問問孩子爹才行,“這事先不急,我去問問,兩日后回你信。” 崔小云點頭,也不在說些什么,便和娘離開。 等兩母女離去,張媒婆深深的舒了口氣,剛才一直提著心,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特別的乏累。 “娘您累了要不要去歇會兒?” 面對媳婦的關懷,張媒婆擺了擺手,她道:“倒不是累著了,那姑娘有些厲害,我剛與她說話都特別謹慎。” 張媒婆兒媳有些不相信,不就是個小姑娘家么,瞅著都還沒成親呢。 張媒婆也再解釋,將頭偏了偏內屋,小聲問道:“坤兒好些了沒?” “好些了,今日都沒怎么咳嗽,大夫這次開得藥挺好的。” 張媒婆臉上帶著苦澀,用得都是好藥材哪里會不好,雖然疼孫子,可藥再這么吃下去,準得拖垮家里。 一邊嘆氣一邊望著門外,只希望這次生意能成,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能給孫兒掙個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