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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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恩澤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岳兄,看不出來,人前穩(wěn)重端方,人后我怎么覺得你沒長大似的。” 孝嚴窩著梁恩澤的手,已經(jīng)把樹枝送到了梁恩澤手里,順路捏了捏占了點便宜:“幫我拿著。” 他又飛了個眼神給梁恩澤,眼睛里亮的像裝著星星似的:“如果人生能選擇,我就選擇一輩子也長不大,不過既然早晚要長成八尺之軀,我就只能活在當下,選擇在恩澤面前快快樂樂的長不大啦。” 一不小心被撒了個嬌,梁恩澤有點起雞皮疙瘩:“你怎么抓泥鰍?” 孝嚴輕車熟路,他拿過長桿的網(wǎng)兜,兩只眼睛放光的盯著水面,之后放下長桿輕手輕腳的將網(wǎng)兜放進水里:“恩澤,照那片水草,對了,就是這里,看到那個肥泥鰍沒?須子都有點黃了。” 只見睡著了的泥鰍隨著微微蕩漾的水流飄動了一下,對大難臨頭毫無知覺,依舊將水草當做床好夢正酣。 孝嚴接著垂燈看準了,輕輕一撈,泥鰍都出水了才感覺到失去了自由,奈何為時已晚,空自在網(wǎng)兜里撲騰。 “澤,把小水桶遞給我,哎呦,對不住,泥鰍君,歸我嘍!” 兩個人最開始手忙腳亂,可是慢慢的漸入佳境,配合默契,小河里一向過安穩(wěn)好日子的泥鰍們遭了秧,不到一個時辰,小水桶裝了三四十條肥泥鰍,還順路網(wǎng)了一條鯽魚。 梁恩澤也不嫌水臟了,將玉一樣的長手伸進去,將較小的泥鰍重新?lián)瞥鰜矸呕睾永铮诜Q“罪過”。 孝嚴哈哈大笑,也不怕驚到河里的泥鰍魚了,反正附近的泥鰍也逃的差不多了:“快點逃命去吧,等你們長大了爺爺再來吃你們。” 孝嚴神神叨叨用手指在桶里劃拉:“澤,其實泥鰍也叫做墮龍,下凡就是來渡劫的,被我們抓了說明沒有成龍的本事,被吃了也正常。” 玩歸玩,梁恩澤還是聞到了泥鰍身上的一股子土腥味,懷疑道:“要不全放了吧,泥鰍是不是很難將那股子土味洗掉,弄熟了也不好吃,白白丟了它們的小命。” 孝嚴拉著梁恩澤大步往民宿的地方走:“哎,相信你岳兄,我有辦法,我們快點去住的地方,看我給你露一手。” 民宿獨門獨院,幾間上房干凈精致異常,一看就是孝嚴動了心思的,孝嚴對此處好像挺熟悉,拉著他熟門熟路的進了廚房,見豆腐和其他材料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孝嚴手腳麻利,用廚房里蓄好的清泉水將泥鰍洗了幾遍,之后殘忍的將一把鹽扔進了盆里,據(jù)說是為了讓泥鰍把肚子里的泥抓緊吐出來。 但見一陣子叮叮咣咣,沒用上一個時辰,香味四溢的清蒸鯽魚和泥鰍鉆豆腐真上桌了。 梁恩澤趁著剛才孝嚴折騰的功夫,已經(jīng)洗漱完了,此刻搓著手,還真有些餓了,他看著窗外清冷的月色,以及孝嚴拎出來的一壇子酒,伸著筷子有些不敢試菜:“孝嚴,你是世家少爺,我還真有點不相信你會做菜,我先嘗一口了?” 孝嚴也倒不是多擅長此道,只不過是小時候和岳九淘氣,抓到什么全吃得到嘴罷了,天長日久了,幾個拿手菜也就形成了,他倒著酒鼓勵恩澤:“澤,你要是吃一口覺得還湊合,就說明我多少有些天賦,以后天天給你做。” 又拿話套他,梁恩澤笑而不答,夾起一小段泥鰍入口,真別說,入口綿柔,那股子土腥味還真沒了。 “澤,良辰美景,月美人更美,我們喝一杯?” 梁恩澤也舉杯:“敬豁達樂觀的孝嚴,認識你之后發(fā)現(xiàn)人生多了那么多的開心,干一杯。” 孝嚴:“表里如一,再敬我的翩翩濁世佳公子一杯。” 恩澤:“是真名士自風流,也回敬我的小男孩一杯。” 今日氣氛正好,兩個人你來我往,菜沒動幾口,一大壇子酒倒是全喝了。 本來兩個人面對而坐,酒至半酣,兩個人已經(jīng)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了。 酒是孝嚴從他爹酒窖里偷的,至少珍藏了三十年的竹葉青,他和梁恩澤并肩作戰(zhàn)多次,生死與共幾回,用朋友兄弟形容起來距離又顯得太遠,他舌頭也大了,開始訴衷腸:“澤,你一直不說喜歡我,是不是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有悖天理?” 梁恩澤酒量貌似好一點,從最開始的含蓄著喝,變成了拿過酒壺,給二人倒酒喝:“我們是不是要想想怎么和父母交代?而且真在一起了以后怎么辦?” 孝嚴搶下梁恩澤的酒壺放在一邊,雙手摟住了梁恩澤的脖子:“澤,我最開始發(fā)現(xiàn)自己動心的時候,也覺得自己不倫不類,嘗試性的不主動去找你熬幾天,可每一天全肝腸寸斷了似的。” 梁恩澤笑得清新俊逸:“你每日里不是破案打別人板子,就是沒心沒肺的瞎玩兒,還有肝腸寸斷的時候嗎?” 孝嚴醉貓似的笑了,額頭抵著梁恩澤的額頭:“不僅如此,還有抓心撓肝、委屈失落的時候,澤,我想好了,你是長子,壓力本來就比我大,擔心你家里不同意,不和家里說也沒什么,該娶妻的時候娶妻,以后有時間陪陪我就行了。” 梁恩澤聽了心里發(fā)酸,借著酒意批評他:“胡說,若真是那樣,你心理不難受嗎?” 孝嚴喝了酒犯困,覺得眼皮有些撐不起來了:“沒有你我更難受。”說這話整張臉就埋在梁恩澤肩窩里了。 梁恩澤伸單手拍著他的后背:“我不是那種能一心二用的人,只是確實想不到我們兩個怎么才能天經(jīng)地義的在一起。” 大梁國民風雖然開放,民間也有男風盛行,可達官顯貴也頂多是和小官人逢場作戲,沒見哪個世家男子敢和其他男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孝嚴好像醉的聽不見了:“澤,別動,給我抱一會。” 他已經(jīng)醉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雙手捋著梁恩澤的脖頸脊背,梁恩澤骨相確實是好,活脫脫的君子如竹:“澤,我是在做夢嗎?” “怎么會是夢,你真實的在我懷里呢。” 孝嚴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他最近休息的極差,連環(huán)夢一環(huán)套著一環(huán),每一環(huán)全真實的可怕,他有時候醒不過來,或者醒過來也分不清。 所以他有些回避睡覺這個事,能堅持精神一會就精神一會,可現(xiàn)在,伏在梁恩澤懷里倍感安心,瞌睡蟲全冒了出來,磁性的聲音像夢囈一般:“真的嗎?澤,那就讓我踏實的擁有你一會。” 鼻間充斥著梁恩澤衣衫肌膚上的清冽氣息,他想靠的近一些,把整個人的重量全搭在了梁恩澤的頸肩上,卻忘了兩個人醉的站都站不穩(wěn)了,梁恩澤往后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慌亂間一手扶著他,一手按住了搖搖晃晃的桌子:“別鬧了。” 酒壯英雄膽,孝嚴閉著眼不管不顧的一個吻啃到了梁恩澤敏感的頸側(cè)肌rou上:“我想一晌貪歡。” 喝多了酒的孝嚴好像還挺誠實的,忠于自己的身體反應,反正夏天穿的不多,兩只手全趁亂鉆進了梁恩澤的衣襟里胡亂探索。 酒確實是色媒人,梁恩澤呼吸心跳也全亂了,感受著殷勤的親吻和帶著春意的爪子,堪堪維持著最后的理性:“想好了?” 這還用想嗎?孝嚴早就盼著這一天了,哼哼道:“早就想好了。” 梁恩澤:“做不做?” 孝嚴:“當然了。” 屋內(nèi)燭光搖曳,院內(nèi)清風徐徐,民宿的床上綾羅綢緞的被子親膚溫暖,和梁恩澤的肌膚一樣。 他還是第一次以從下往上的眼光看梁恩澤,見他呼吸急促,面上的紅霞一直延伸到脖子肩膀,猶如桃花灼灼,目光隨便向下一看,勻稱的八塊腹肌,冰雪和陶瓷全不足以形容其白皙滑膩。 等等,理智突然間回來了,怎么是他從下往上看?弄反了吧? 他當即掙扎著起來,反手去壓梁恩澤的肩膀:“等會,不對不對。” 但見梁公子連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孝嚴最開始用了三分力度,怕碰疼了他,卻不想梁恩澤一動也不動,他手上力度加到了十二分,梁恩澤依舊穩(wěn)如泰山一般。 孝嚴傻眼了:“你怎么這么大力氣?” 梁恩澤就是這么大的力氣,反手一拉床帳,上繪富春山居圖的幔帳鋪天蓋地就落了下來。 此時此刻,高貴和矜持和梁恩澤好像不沾邊了,他聲音里灌著春/藥似的:“做這種事,話要少說,不過力氣要多出。” 傳出孝嚴可憐巴巴的聲音:“不行,不行,你搞反了,唔。” 應該是嘴被什么堵住了,孝嚴估計正在后悔沒把各種情況全預料到,誰能想到矜傲含蓄的人在這種事上這么不矜持啊? 天光大亮,梁恩澤先醒了,借著床帳縫隙透過來的一線微光,看了看摟在懷里鬢角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還沉睡未醒的孝嚴,笑的如清風一般,直腰把床帳掛了起來。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身上不舒服,孝嚴睡得極不安穩(wěn),皺著眉頭東躲西躲,被什么東西追的不行了似的。 他知道孝嚴有做噩夢的習慣,也知道他昨晚被折騰了夠嗆,索性一伸胳膊把他肩膀攏在了懷里,拍著他后背安慰他:“沒事,是做夢,是假的,再睡一會,再休息一下。” 許是梁恩澤確實命格極重,又或者是靠在梁恩澤懷里感受到了安全,孝嚴呼吸平復了下來,睡的安穩(wěn)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