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霧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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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九也在仔細琢磨,他繞著已經(jīng)渾濁了的大酒瓶子轉(zhuǎn)了幾圈: “少爺,水猴子在民間傳說中挺常見的,經(jīng)常有差點溺死僥幸得脫的人稱在水里是被像小孩似的東西拉下水的,可大家也全不太信,以為是溺水者嚇破膽了,草木皆兵把溺水的原因歸咎于鬼神造成的;再一個也是因為多年來,誰也沒抓到過水猴子,或者看到過水猴子的尸體。” 孝嚴貼近了透明的大酒瓶,和死去的水猴子隔著琉璃瓶子對眼。破猴子爛成了碎布,可周圍還籠罩著陰氣和怨氣:“爛的太快,估計上午抓到了,下午已經(jīng)爛成骨架子了,保留不下來證據(jù),怎么說全是口說無憑。小九,你說它爛這么快,算是超脫自然規(guī)律了。” 他剛想轉(zhuǎn)頭,卻突然一個激靈:“小九,水猴子剛才眼睛好像動了一下!” 水猴子可能死的太不甘心,陰魂不散在尸體周圍盤旋,孝嚴也知道新死的尸體事情最多,他也不想在這和水猴子大眼瞪小眼了,轉(zhuǎn)身從臺子上跳下來,并未受水猴子眼睛轉(zhuǎn)了一下多大的影響:“休息一會去,一會稍微晚一會回衙門去。” 岳九也這么想的,伸展著胳膊搖搖脖子放松一下繃了一天的肌rou:“是啊,御林軍都來了,不想聲張此事,案情也簡單,就是倒霉的御林軍在湖里訓練潛水,結(jié)果被刁民當魚給炸了,來了一個群滅。” 孝嚴年紀輕輕的能當代理大理寺卿,而且當?shù)倪B他爹也挑不出毛病,有他擅長思考的一面。他日常時看似大大咧咧,其實辦案的時候心細如發(fā),否則也沒有外邊的好名聲。 此刻聽岳九說完,他單手捏著下巴仔細思考:“小九,我覺得一般事情全有規(guī)律,如果一件事情突然發(fā)生,還有可能是偶然,不過,幾個偶然全湊在一起是極難的,你看昨天的案子,先是水軍突然在人跡罕至的地方訓練潛水,此是第一重偶然;緊接著御林軍干涉辦案,此是第二重偶然;我還抓到了傳說中的水猴子,此時第三重偶然;我覺得不太對勁,應(yīng)該有什么內(nèi)幕我們不知道的。” 岳九瞇著眼睛開始仔細思考:“對啊,少爺,我們兩個已經(jīng)夠淘氣了,可也不敢輕易到野水里去游泳玩耍,因為對水底的暗流、沙坑全都不知道,和直接找死都差不多。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在野外直接下水,軍方平時作訓安全是第一要務(wù),為什么會在宴水湖直接下水呢?” 孝嚴兩眼望天,放松的抖著腳:“沒有證據(jù),誰能知道,水猴子抓我,他們還想抓水猴子呢,我明天找個傷兵問問,看看有沒有反常的地方。” 倆人晚上也基本沒睡覺,也沒干別的,就洗澡了,尸臭像是認識毛孔,張牙舞爪的全順著毛孔鉆進了皮膚里,孝嚴沒被水猴子抓住了淹死,卻差點被水猴子尸體臭死,身上的衣服可以不要,不過自己的一身皮還是得留著的,當即和岳九捂著鼻子,互相嫌棄的的進了浴室,進了水里就開始瘋狂的用艾葉、紫蘇和浴鹽互相搓,洗到水都冰涼了覺得自己還是臭味熏天。 岳九大叫:“猴崽子,再倒幾桶熱水進來。” 猴崽子一進來,臉色也有些變綠,在水中兩個老爺們上身上疑惑的逡巡了無數(shù)圈,最后實在忍不住問孝嚴:“少爺,你和小九吃壞肚子了?” 另外一個猴崽子在少爺面前不敢捂著鼻子,不過也屏住了呼吸,一雙綠豆眼咕嚕嚕亂轉(zhuǎn),不一會自作聰明的露出恍然大悟狀,說話還帶著鼻音:“小九,你吃啥了?如果你和少爺,想…那個,事先是不是得…注意點啊。” 孝嚴差點氣得倒仰在水里,手中一塊皂角皂就飛了出去,敲在了綠豆眼的腦袋上:“兔崽子,你想什么呢!少爺眼光就這么差嗎?把角皂給我撿回來。” 綠豆眼和猴崽子一溜煙跑了,臉色發(fā)綠,就算是下人也不能和岳九一樣賣什么呀:“少爺,皂角皂您讓岳九給您撿吧。” 岳九氣蒙了,沖著他倆背影嚷嚷:“小王八羔子,想什么呢?就算是掏十個農(nóng)家肥大坑能弄出這么大味來?看我不打死你們兩個!” 洗了數(shù)遭臭味熏天的鴛鴛浴,皮都搓掉了幾層,天也快亮了。傷兵們可能事先統(tǒng)一了口徑,現(xiàn)場問過的幸存者們眾口一詞——去練習下潛去了。 次日到了衙門,正在看刁民口供,幸存者錄的證詞,雖然案情簡單,不過死人不少,兩個人正忙活著,岳九最是仁義,得了空放下紙筆,向孝嚴說道:“少爺,我想去義莊一趟。” 孝嚴一聽就知道岳九想做什么去,此次出事的是御林軍,是在訓練的時候出了事故,死的遺憾,軍方為了降低影響,對外未聲張,岳九擔心有人吃人血饅頭,想去看看賑濟家屬的事情落不落得到實處。 岳九到了大理寺專用的義莊,院子里一具具全蓋著白布,他看有人來認領(lǐng)尸體的人少,一問才知道,出事的外地來當兵吃糧的人多,京城的人少。 縱使他常年辦案,已經(jīng)心如鋼鐵了,但想到年輕的兵娃子們只能魂歸故里了,還是忍不住心中嘆息,在院內(nèi)的看守那里靠著說幾句話。 太陽越來越大,卻見大理寺的小差官大步進來了,抬眼在義莊里四處一掃,看到了岳九的方向,馬上過來稟告:“岳小師爺,剛才京城文大人來報,說有事請您和岳大人過去府上。” 岳九摘下剛才戴著的手套:“文大人家里?說了什么事沒有?” 小差官還算機靈,來之前已經(jīng)把事情問清楚了,垂首答復:“師爺,聽文府來請的總管說,本來應(yīng)該文大人親自前來的,可擔心被別人看了多心,就讓他們總管來了,是他們家小姐的事,說文小姐最近高燒不退,睡不著覺,大夫們束手無策,說可能是被人陷害,所以來請大理寺的。” 岳九和小差官已經(jīng)很熟了,當即也沒說什么,直接騎馬回去見了岳孝嚴。 見到孝嚴,岳九就開始哼著冷氣表達憤怒:“少爺,滿義莊院子的尸體,咱們都管不過來,還得管他們家女孩子睡不著覺的事,還幻想著有人害他們,真是的,害他家也是害他們家男人,害他家丫頭有什么用?” 孝嚴靠在大理寺辦公書房的墻壁上,聳了聳肩膀:“去吧,萬一那女孩子花容月貌呢,你去了也不算虧。” 岳九瞪他一眼:“是你想看吧?” 孝嚴伸手就敲了岳九腦袋一下子:“我現(xiàn)在除卻巫山不是云,再說了,誰能有恩澤長的好看。” 岳九一翻白眼,差點吐了孝嚴一口:“我說少爺,你不能老拿人家梁大公子開心,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就算是為人大度正派,被你惹惱了照樣對你飽以老拳!” 孝嚴上下美滋滋的舔著嘴唇,應(yīng)該是沒太把飽以老拳的事當回事,也是,畢竟親自體驗過了,不過爾爾,抵不過親到了的甜味:“我是一見到人家就開心,是認真的,你別胡說八道,像我多不正經(jīng)似的。” 岳九雞爪子一樣的手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突然想到哪里還藏了狗頭金似的:“少爺,我想起來了,文大人的女兒不是叫做文雨嫣嗎?氣質(zhì)如蘭,琴棋書畫名滿京城,我們?yōu)榱司┏枪夤鞯娜婺街迹驳萌タ纯窗 !?/br> 到了文大人家中,文大人和夫人已經(jīng)親自迎到了府門口,見面見禮之后,文大人就開始介紹情況: “岳大人,按理說您日理萬機,不應(yīng)該叨擾您,可實在是束手無策啊,我家小女雨嫣今年年方十五歲,是全家的掌上明珠,一向健康活潑,可自十來日之前,忽然害了病癥,每日里睡懨懨的不精神,還發(fā)著低燒,以為也就是著涼了,請請大夫就好了。” “可誰成想,一日比一日重,燒得昏昏沉沉的,滿口胡話,大夫們?nèi)譄o策,說可能是被投毒了,我們?nèi)乙彩譄o策,知道您心細如發(fā),這也請您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孝嚴換位思考,也理解天下父母心的為難,文大人平時極少求人,為了孩子也難得張一次口,寒暄著就被帶到了小姐的閨房。 院子屋子里種了不少奇花異草,也符合女孩子心境,如果他日前沒進過梁恩澤的書房,還真以為文小姐的房間算是他進過最雅致的了——比他和岳九那個五行八卦、看著就像化外高人的院落強多了。 他聽了小姐的病癥,說是一日比一日嚴重,已經(jīng)到了大多數(shù)時間昏睡不醒的程度,覺得可能是慢性中毒,在用的物件上被下了心思。 孝嚴和岳九認真驗毒,仔細看小姐屋子里下人們的反應(yīng),以及容易遺留線索的犄角旮旯全排查了一遍,又把小姐平時吃的用的全用銀針和rou眼、鼻子檢查了兩遍,可怎么看也是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