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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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罷了一頓午飯,梁恩澤回到了家中,想到岳孝嚴昨天挺大的膽子竟然敢冒犯,還有些無奈,平時愛撩也就算了,膽大妄為開玩笑到了此種程度。 他昨晚也想了,朋友還是照樣做,如常相處的同時,哪天買幾本禮經給岳孝嚴看看,孝嚴雖然金榜得中過,可估計也是聰明所致,太小時候讀的書,估計已經壓在飯底下了。 本來也是小事,梁恩澤心胸開闊,也不想了,開始一張張仔細翻閱孝嚴畫的符咒,別說,孝嚴不愧是研究過此道,朱砂配著金粉,陰陽五行八卦,畫的像模像樣。 他數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怎么是十九張呢?順手把最下邊的一張拿了出來,一看揉著眉心哭笑不得—— 孝嚴多畫了一張簡筆畫的小相,偷偷塞在了最下邊,只見一個大眼睛的精壯小人單膝跪著,鼻梁高高特意把自己畫的身材不錯,顯得精神凌厲,不是孝嚴的自畫像是誰? 雙手捧著一顆心,用朱砂涂的紅紅的,正在獻給站在面前的白衣公子,那公子看起來穩重如芝蘭玉樹,估計畫的就是他了,笑盈盈的好像請求他收下似的。 為了渲染氛圍,還把他臉頰涂紅了,好像他正含羞著點頭了似的。 梁恩澤皺著眼眉搖搖頭,真是太荒謬了,少揍! ****** 孝嚴近幾天心情不錯,走路都能帶起春風,身上有傷,也沒想回去大理寺當值,來了一個過大理寺而不入,哼著小調回到了家中。 剛進院子,就看到岳九正在著急忙慌的四處喊著找他:“出去一大天了?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野哪里去了?給他幾天假期,他還真實在的想要好好歇歇?以前怎么沒看到他這么敦厚呢?” 嚷嚷完了一抬頭,正好看到孝嚴抬腿進了院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孝嚴身上深藍色質量上乘特別抬舉人的衣服,當即嘴不留得:“哎呦二少爺,您打扮的跟開了屏的孔雀似的,這是約會去了?” 就是離得遠,要不孝嚴想一鐵蹄踹過去:“沒大沒小說誰呢?我是少爺你是少爺?” 岳九根本不把少爺的主子地位放在眼里,反正在岳府,岳九也算半個少爺了:“現在的時辰應該是你當值的時辰,別當養尊處優的少爺了,老老實實的當你的代理大理寺卿吧,有案子!” 孝嚴搖頭晃腦的走近了岳九,覺得口齒間還殘留著辣椒魚頭的美味:“那你小九九也頂多是個師爺,也成不了太大的氣候,對了,什么案子這么急?” 岳九確實要急上房了:“半個時辰之前,大理寺派了人來,請你出現場,京城郊外宴云湖有人用自己做的炸/藥在水庫里炸/魚,響得是驚天動地,死魚飄的四處都是。” 宴云湖是宴云河的水在此改道形成的,可不是小湖泊,其實已經形成了京郊獨特的一片澤國,面積巨大,人跡罕至,水也很深,有的地方水流湍急,屬于水情復雜的野水,孝嚴和岳九已經淘氣冒煙了,可也很少去宴云湖作死。 孝嚴覺得岳九小題大做,雙手插在袖子里往屋走,覺得自己吃得飽飽的應該睡個午覺:“宴云湖漁民不多,有人炸魚很正常,是死魚太多,周圍百姓去撿魚,有人被水猴子扯下水淹死了嗎?我們去有什么用,維持秩序啊?” 岳九也是太急了,說話有些顛倒:“你別插嘴了,讓我把話說完,飄上來點死魚很正常,可是一起飄上來的,還有三十來個小伙子,當場已經死了大半,剩下的說是也在救治,去炸魚的幾個人一看嚇傻了,不過沒跑多遠就被抓住了,是在宴云湖里野泳的人報得官。” 等孝嚴換上官服飛速趕到了宴云湖,現場還是一團糟,有好事的百姓聽到了風聲趕著來看熱鬧,被大理寺的衙役擋在了外邊,全都伸長了腦袋盡量往里瞧。 不過肯定也瞧不到什么里邊什么情況,原因無他,炸死人的地方在湖泊內部一個水流平緩的大轉彎處,此處較為安靜,岸邊以蒲草為主,罕見的沒有太多高樹,陽光充足,魚類喜歡聚集在這樣的水中。 傷者已經抬走了,當場被炸死了的被放在了岸邊的草地上,衙役們忙忙碌碌,還在水中往來逡巡打撈,看還能不能撈到剩下的傷者和遺體。 幾個炸魚的人年紀看起來二十歲到四十多歲不等,全被綁著雙手看在了空地上,正抱著腦袋瑟瑟發抖,一旁看著他們的衙役滿臉不耐煩,看著黑色的領子應該是一個小官,正在嚷嚷著吩咐下去: “一會叫輛馬車,別派帶大理寺標識的,小心被被害人家屬攔住了,把這幾個混蛋現場打死,對,要悄悄帶走,別被認出來。” 黑領子一抬頭,看到岳孝嚴來了,當即掛上一絲笑:“岳大人,幾個周圍的村民,知道宴云湖魚多,研究了幾天自己用炸/藥制作了水/雷,誰成想他們手底下沒準,炸/藥裝太多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水底下這么多人,也真是太倒霉了,一下子全給炸了,你看地上現場死了的是二十五人,剛才還抬出去二十來個醫治去了,剩下的也全在打撈。” 現場看起來血rou橫飛,慘烈異常,被現場就炸死的缺胳膊斷腿的,被掀了頭皮的,一片湖灘變成了人間地獄場。 孝嚴抬頭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遠處湖中果然幾艘半舊的小漁船,一看就是常住在船上生活的小漁民的,正在拿著漁網和長桿子,往來在湖中打撈看有沒有幸存的人。 不過任誰都知道,在水中被炸傷,如果不能及時被救起,或者自己及時游出來,基本也就淹死了。 受傷的已經抬出去救治了,只有兩個人說是坐在湖中央石頭上看衣服的,沒下水,這才算是沒受傷,也跟著漁船去撈人去了,孝嚴在岸邊開始研究已經炸死的人的遺體。 一下子至少五十多個小伙子在這里下水,不用說了,肯定是集體行動,再看看尸體,孝嚴倒抽一口冷氣,尸體衣著雖然全是只穿著各式長褲短褲,腳上還戴著潛水專用的鴨嘴璞. 但是從孝嚴的角度看,一下子就看到了共同點,褲子上的扣子全一樣,鴨嘴璞全一樣,腰帶也差不多,這些人全是屬于一個組織的。 小伙子們個個全身黝黑,包括后背和前胸,全是正常人輕易曬不到的地方,一看就是經常下水的,年紀小的十七八歲,年紀大的也超過三十。 再看看手心虎口的繭子,應該是常年摸弓弦摸出來的——難道他們全是…水軍? 可全國水軍都不超過兩萬人,京城也不打水仗,水軍來這里干嗎? 他想著等那兩個跟著一起救人的下了漁船之后好問問,抬頭看看,一忙活起來時間過得就快,太陽眼看著下山了,估計等天黑,也就沒法打撈了,正好趕上一艘漁船過來,將一具尸體送到了岸邊,他和岳九說了一聲,讓岳九照看著現場,別漏了蛛絲馬跡,也脫下衣服,只穿中衣,跟著縱身一躍上了漁船。 到了湖中心,基本天就剩下蒙蒙亮了,湖水本來就是深綠色,光線不好,顯得更黑了。孝嚴眼尖,還真別說,真在遠處看到了一個人,好像抱著一塊挺小的木板,伸手在求救,一只手一上一下的。 “兄弟,那有人!”孝嚴馬上用手指著那地方,喊著船家去救人。 船家是個四十多歲的漁家漢子,當即揉著雙眼:“好像是,是有一個腦袋。” 孝嚴眼看著那個人像是要往下沉似的:“船快劃過去!” 船家馬上轉舵,劃槳撐著水,開始往那個人方向劃。 估計是年久失修了,平時用著還算順水,可此時又是轉彎,又是加速,只聽咔嚓一聲,船槳的柄直接斷了,把小船變成了一片飄在水面上的廢樹葉子,漁家的漢子也郁悶了:“這咋壞了呢,不能啊?怎么也得堅持到天黑啊,我說官家,我這算是救援到了天黑了吧?” 孝嚴郁悶了,他直接閃了中衣光著膀子就準備下水:“放心,耽誤不了給你撈人的銀子。” 船家明顯松了一口氣,嘟囔道:“話說你們官家怎么定的價錢,活人每個三錢銀子,死人倒給五錢。” 孝嚴只想下水救人,沒工夫搭理他,再說他官職高,也不用管這些雞零狗碎的事,當即撲通一聲跳下了水,趁著水面上還有曦光,沖著剛才有人求救的地方游了過去。 他水性了得,二三百米的距離只在頃刻之間,可等他游到了剛才看到落水之人的地方,哪里還有剛才掙扎的人在? 他不敢耽誤時間,人在水下,多嗆幾口水也就結束了,他水性了得,當即吸了一口氣,開始下潛。 果然,在水下兩三米的地方,強能看到一個瘦弱的人黑乎乎的影子,好像雙手往上伸展著,正在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