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抱緊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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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嘛,就是注定不能成功還要抵死奔赴,一批人倒下又站起來,對著下一批即將倒下的人說,來吧來吧,來嘗嘗倒下的滋味。那滋味只可意會,不可言說。 所以紀還彬把朱開旭撇在大街上,開著車去追他的初戀,純粹就是奔著懷舊去的。各位讀者老爺不需要替朱開旭擔心,也不要責怪紀還彬無情,因為作者嘛,是絕不會讓“彬哥”追上“初戀”的。 紀還彬開車轉了好幾個彎,終是跟丟了那輛藍色本田,紀還彬懊惱自己太笨,又孤單又心累地開車回家,這才想起方才遇到的朱開旭。 他開始“盯梢”邱天聲那天,才得知天聲財務公司的案子,本來屬于經偵隊的管理范圍,硬生生被朱開旭截了去。紀還彬可不敢單純地想,朱開旭是沒事閑的,想幫同事減輕工作量,也不敢貿然把朱開旭主動申請調查,聯系到紀還彬自己和邱天聲的關系上。 他是曾經向朱開旭透漏過年少情|事,但他沒說過姓名,朱開旭也沒見過邱天聲。朱開旭那句“路過”,紀還彬權當他在說笑,可想信他太難,不信他又生出無數疑惑。哎喲,他跟朱開旭這才走到哪啊,相愛還沒學會呢,竟開始相疑了。 第二天到了禁毒支隊,紀還彬為打消亂七八糟的念頭,主動去一大隊找朱開旭。戴興寧說,朱隊長去外面查案,晚上才回來。 “他去哪了?我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樓下,他的車還在啊。” “坐東北小伙的車,去金獵馬大橋那邊查案了。” 紀還彬不能動不動就離崗,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去一大隊看朱開旭還沒回來,于是在天聲財務公司和金獵馬大橋之間猶豫半天,不知如何選擇。 站在一大隊辦公室門外,紀還彬有點失神。從錢包里掏出一個一元硬幣,如果是菊華圖案就去天聲財務公司,如果是數字就去找朱開旭。 一、二、三…… 紀還彬默數三聲將硬幣拋出,眼看著硬幣繞了一個不圓的弧線將要落下,恰好戴興寧開門出來。硬幣撞到門邊,嘩啦啦滾到辦公桌下面。 “哎喲,紀隊長……” 戴興寧趕緊蹲身幫忙撿硬幣,可是胳膊夠了半天,鼻子碰到桌子都弄疼了,站起身卻發現紀還彬早已不見。而跑到樓下開車的紀還彬心里想,一定是數字。 開車去金獵馬大橋的路上,紀還彬沒有給朱開旭打電話問他在哪,而是先打給戴興寧,問他要東北小伙的電話號碼,戴興寧報了號碼以后問:“紀隊長,你的硬幣不要了。” 紀還彬笑著說:“硬幣留給你了,謝謝你。” 謝謝你關鍵時刻,沒有讓我看到硬幣的結果。其實人有時面對選擇題,要的并不是結果,而是推自己一把的助力。 紀還彬掛了電話,立刻給東北小伙打,問他和朱開旭現在在哪,東北小伙說,他們正在嫌疑人家屬這里了解情況,大概還要一會兒才能收工。 報上小區地址后,紀還彬客氣地問:“你待會兒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紀還彬開車來到小區門外,在車里等的無聊,瞧見街邊有一家格子鋪。紀還彬鎖上車去店里逛了一圈,沒見到什么值得買的東西,倒是出門的時候,笑著問女老板:“能給我一個可愛的小袋子嗎?” 這店鋪本來就是吸引附近的初高中生的,東西花里胡哨、品目繁雜,包裝袋都是那種可愛的印花小塑料袋。女老板從沒見過人高馬大的男人來這里,客氣地說:“給給給,你這么帥給幾個都行。” 紀還彬道謝說:“沒事,一個就行。” 他接過包裝塑料袋,剛巧上面印著可愛小豬的形狀。他拿著小塑料袋從店里出來,剛巧看見朱開旭和東北小伙從小區大門走出來。 朱開旭還在很認真分析案情,說這個家屬的不在場證明略有可疑,回去要細加研究。 他一直看著東北小伙,專注說話,沒往周圍看,而東北小伙一眼望見對面街上的紀還彬。朱開旭正打開車門上副駕駛,東北小伙突然打斷說:“哎呀那什么朱隊長,我、我、我忘了,我家里有點事不回警隊了。” “哦……那行。”朱開旭的車還在警隊,必須回去取車,關上車門說,“那你快回去吧,明天隊里見。” “那、那你咋回去啊?” 東北小伙使盡了眼色,一個勁往他身后撇嘴,等朱開旭反應過來扭頭一看,紀還彬邁著大長腿已經走到他身后,手中拿著可愛的小袋子。 東北小伙沖紀還彬笑得一臉無邪,好像在說我可照您的意思辦了。朱開旭也直直看著紀還彬,余光掃見路邊,昨天擦著他身側開走的那輛車。 朱開旭想了一瞬,然后對東北小伙說:“你別擔心我了,我打車回去。” 嘖嘖,朱小哥,有個性啊。 朱開旭真走到路邊,招手準備打車。東北小伙訕訕看著紀還彬,紀還彬溫柔地點了個頭,示意他辛苦了,而后走到一直揮手但死也招不到車的朱開旭身邊。 “朱教官,我開車過來了,坐我的車回隊里吧。” “不麻煩了,您這么個大忙人,我哪敢耽誤您的時間啊。” 朱開旭還在招手等空車,紀還彬一聽這話,眼底泛起輕快的笑意。 朱開旭這是生的哪一門子氣,紀還彬到真有點好奇了。來禁毒支隊后,他邀請朱開旭多次都被推拒,朱開旭要么是害羞,要么是沒心情,要么是端架子。昨天紀還彬只不過拒絕了一次,朱開旭就生氣了。 這么傲嬌可不行。紀還彬舉起手中的袋子對他說:“朱教官,我給你買了個禮物。” 朱開旭一愣,語氣還是不悅,但明顯瞥了眼袋子。 “好端端的,你給我買什么禮物?” 紀還彬不答話,安詳地看著他,把袋子又向前伸伸。 朱開旭面子上掛不住,伸出一只手去拿,紀還彬忽然抬高了一寸,讓他撲了個空。朱開旭的眼睛執拗地睜大,紀還彬還是笑著看他,舉著袋子示意他過來拿。這本來沒什么意味的笑顏,落到朱開旭眼中,卻像在嘲諷他短身一樣。 朱開旭哪里氣得過,踮起腳尖又去夠,紀還彬一點點抬高他就一點點往上跳,到最后腳下站不穩了,往紀還彬懷里倒去,然后紀還彬張開胳臂,一把抱住朱開旭。 有輕輕淺淺的呼吸在耳邊,朱開旭沒料到劇情往這個方向發展,只感覺到紀還彬輕輕環住他的腰說:“朱教官你看,你一次次蹦跶,就像我之前一次次約你吃飯。你每次都夠不到,也像我每次都約不著你,但最后你倒下時,我卻抱住了你。” “所……所以呢……”朱開旭的身體幾乎僵住,他實在有點不習慣南方男人的這種“溫柔”,就像好幾前在越城警察學院他對紀還彬說的,他覺得有點膩歪。 “所以……”紀還彬繼續說,“等我什么時候再拒絕你,請你不要放任我不管,而是趕緊伸出胳膊,也緊緊抱住我,好嗎?” ============ 高修旸讓單秋易隨便找個人替死,處罰自己全擔,單老板對這樣的安排并不放心,他怕高修旸會暗地使詐,將他一軍。 距南美交易還有幾日,這天,原本營業到凌晨的北去夜總會早早關門,所有人聚在吧臺周圍,付南風坐在正中間,等著高修旸和單秋易匯報調查“內鬼”的結果。 單老板隨便找了手下的小弟,說謊稱高修旸是他暗害,因怕他和單秋易爭上位。付南風終究精明,沒聽那人多做辯解,立刻開槍,“就地正法”。 高修旸是警員出身,看著這出草菅人命心中膈應。就算他投奔付南風,做好出生入死的準備,但天生的良知時不時冒出頭來,要對濫殺無辜坐到熟視無睹,高修旸還有些困難。 單秋易命人把尸體抬走,付南風口氣淡淡地問:“綠毛怎么樣了?” 單秋易道:“沒什么大礙,休息三個月就能恢復。” 休息三個月還叫沒大礙?高修旸想起那天,付南風端槍直射綠毛膝蓋,仿佛自己都能聽見子彈穿破骨頭的聲音。 付南風點點頭道:“冤枉他了,好好照顧著。”而后轉向高修旸,似冷酷似陰狠地說:“高警官,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么吧?” 單秋易也望向高修旸,等著看他有什么后招。 “當然記得。”高修旸回道,“風少說,誰抓到內鬼就信誰,沒抓到的像綠毛一樣處置。” 若“暗殺風波”真是付南風整出來的鬧劇,要么他是打算收拾威望漸起的單秋易,要么是打算干掉一直招人猜忌的高修旸。現在看來,是要演繹后面這段劇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