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旸,你太天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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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開旭開車,高修旸坐副駕駛,紀還彬一人坐后排,車里靜默無語。 本來要責怪高修旸的話,因為紀還彬在場不好說;本來要象征性感謝紀還彬的話,因為高修旸在場又顯得矯情。 車開了一陣,紀還彬忽然半自嘲地說:“氣氛有點冷,是不是?” 朱開旭松了松領口,一時找不到話說,誰知道高修旸來了句:“你不說話就不冷了。” 這句話把氣氛弄得更僵,紀還彬默默回道:“我覺得冷的好像不是我,是你高警官吧。” 前排兩個人立即語塞,高修旸煩躁地瞥向后視鏡,朱開旭表情也不好看。就目前的關系來講,高修旸是自己下屬,還輪不到紀還彬教訓。 朱開旭剛想回兩句,又聽紀還彬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想讓高警官多向朱教官學學經驗。傳道授業,可不是舞槍弄刀那么簡單。” 紀還彬每次稱呼他“朱教官”,朱開旭心里就癢癢的。他入職禁毒支隊五年,熟一點的人叫他“朱哥”,普通同事叫他朱隊長,上司叫他小朱,當教官的歲月漸漸被人遺忘。而每每紀還彬提起“朱教官”這個稱呼,他們這群人的青春往事,就收斂在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中。 那些跳動的日子失了顏色,那些年輕氣盛的人,再也回不到從前。 和今天一模一樣,多年前的九月初,越城警察學院開學的日子,朱開旭認識了三個小孩。 一個個子很高的男生,成為朱開旭來越城后的第一個好朋友,教他說粵語,喊他“朱哥”;另一個也很高的男生,似有似無的曖昧流露在眉間,總稱他“朱教官”;還有一個愛翻白眼的本科生,他甚至都不是朱開旭的學生,見著朱開旭就沒禮貌地喊他“豬腳姜”。 朱開旭轉動方向盤,把車子開進禁毒支隊的地下車庫,踩了剎車,從后視鏡瞧了一遍那兩人說:“到了。” 到了,回憶也就到這里吧。五年一夢,今夕何夕,未等秋風起。 下了車高修旸大步離開,朱開旭沒去管他,低著頭走在紀還彬身后,進電梯時猶豫良久才小聲說:“那什么,謝謝你今天保釋修旸。” 電梯里只有他們二人,朱開旭撇著腦袋,也不看紀還彬,致謝的話說的別別扭扭。紀還彬看他那怯生生的樣子,眼底閃過柔情。 紀還彬知道他前段時間照應過禁毒二隊,自己的到來再加上高修旸的“不安分”,朱開旭沒少被唐毅禮找去談話。他臉上冒出幾顆痘痘,紀還彬有點心疼,他抬起兩根手指輕輕捧起朱開旭的下巴,輕聲問:“想、報、答、嗎,朱教官?” “啊?”朱開旭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過就是“謝謝你”、“不客氣”的模式對話,怎么就整出“報不報答”的問題了。下巴被紀還彬碰觸的地方一片火熱,晃晃腦袋后退了半步。 “別緊張,朱教官。”紀還彬笑笑說,“我還是之前那個邀請,有空的時候,跟我吃飯吧。” 朱開旭為自己的倉皇感到難堪。電梯到達頂層紀還彬先出去,瞥見等在唐毅禮辦公室外的高修旸,小心思上來,又突然轉身。他雙手扶著電梯門框,附在朱開旭耳邊,臉頰貼近的一刻,仿佛聽見對方心臟,漏跳的節拍。 紀還彬說:“就我們倆,可不帶高修旸的。” 冷眼站在唐毅禮辦公室外的高修旸,瞧著高高大大的紀還彬,走進禁毒支隊二隊的辦公間,又瞥見失魂的朱開旭向自己走來。 “調完情了?” “說什么呢你……” 朱開旭一想自己為什么要窘迫,明明高修旸才是今天所有焦頭爛額的肇事者。 “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去當教官,你開槍打學生?!” 朱開旭要是曾經當教官時也有這份魄力,要是當年就預見到高修旸這個“優秀”學生,日后惹出這么多麻煩,一定也會毫不猶豫在開學典禮上,開槍爆了他的腦袋以絕后患。 “朱開旭,你們進來。”辦公室里傳來唐毅禮的聲音,兩人硬著頭皮走進去。 這是朱開旭一個月來第幾次,因為高修旸出入唐毅禮辦公室,朱警官雙手雙腳加起來估計都數不清。 唐毅禮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們,開門見山道:“高修旸你的筆錄已經交上去了,你還有什么要辯解的嗎?” “沒有唐局,這件事是我失誤,我愿意承擔一切責任。” “很好。” 唐毅禮忽然站起身。高修旸這些年沒少捅婁子,若說他唯一仍存的優點,就是性格比較直爽,不會推脫抵賴。 “如果沒意外的話,幾天后出結果,這段時間你不用來禁毒支隊了,也不用去警校了。” 唐毅禮伸出手,高修旸很自覺地拿出警員證遞給他,然后開始卸下配槍。這種“暫時離隊、留待觀察”的流程,他做多了,太熟練。 朱開旭有些奇怪唐毅禮竟沒一句責備,正納悶,高修旸的手|槍已經交出去。唐毅禮接過槍往桌上一放,沉了口氣說:“——還有就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高修旸,你的調查結果出來以后,你可以凈身離開禁毒支隊了。” 對,劇情就是這么狗血。 當高修旸準備好從頭面對這個世界,抱著重生的心態,要像朱教官一樣教出優秀的年輕警員時,命運卻無情地把他拋向另一個深淵。 “唐、唐、唐局……”朱開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被打傷的那個孩子,是刑偵隊以前大領導的孫子,但整件事不能全算修旸的責任……” “你們倆都出去吧。” 唐毅禮黑著一張臉,完全不留情面。朱開旭還想再做解釋,倒是高修旸一語不發立刻出了辦公室。 朱開旭在身后小跑著叫他,高修旸不聞不顧,一人進了電梯,銀色的門生生把朱開旭隔在外面。世界被間隔的瞬間,高修旸有氣無力地蹲到地上。 被警隊除名,是一個警員最大的恥辱。高修旸之所以同意去越城警察學院當教官,一方面確實被戴興寧的勸說感動,另一方面也因為唐毅禮的“威脅”。 沒有人理解當警察對高修旸的意義。他一心考入越城警察學院,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保送研究生,來日方長,前途無量,要不是因為付南風,現在擔任禁毒支隊一大隊隊長的,未必會是朱開旭。 多年的夙愿一朝達成,攜手走過最美年華的人卻已不在,心似已毀之木,好歹渡在警隊這艘小舟上得過且過。早已沒了社會生存技能的高修旸,好似不會泅水的旅人,現在木舟上的船夫要哄轟他下船,他知道投水后只能溺死,卻也別無他法,只能縱身一躍。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對那個學生開槍,或者再之前,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打戴興寧,那時唐毅禮已經暗示要將他除名了。或者更早,在高修旸被朱開旭千辛萬苦地托關系,拽進禁毒支隊的時候,唐毅禮就不想要他。 那個風光無限的大師哥,那個春風得意的警校傳奇,以被除名的方式,徹底終結了自己的警員生涯。 人生最失意的事情,莫過于親手踐踏自己夢想,那種隱忍不甘,那種求而不得,那種放縱失意,非常、非常、非常難受。 今天和今早,和所有過去和未來的日子。 =============== 朱開旭給高修旸打了12通電話,全部無人接通。朱開旭心想,行吧高修旸,你既然這么孬、這么慫、這么認命,那我還皇帝不急太監急個什么勁。朱開旭開車回了家,路上又回味了一下這個比喻,擦,把自己當太監了。 此時高修旸在大街上溜溜達達,沉著腦袋走著,竟然來到了北去夜總會。 他心想自己真夠可笑的,執意要報驟雨計劃,藏著掖著來這里打探風聲,現在連警隊都不要他了,竟然還“一心為公、情系案件”走到了這里。 反正也不是警員,高修旸大搖大擺進了夜總會,也不挑角落坐了,直接去了吧臺,坐下后對服務生豪氣地說:“什么酒最貴,給我都上來。” 夜總會的舞池邊,有幾個人湊在一起打牌。一個膚色微深的男人從高修旸進夜總會的那一刻,就不停朝他看,他旁邊有個綠色頭發的小弟附在他耳邊低語,男人一笑,站起來整整衣服,穿過舞池走到高修旸身邊。 高修旸幾杯烈酒下肚繼續要酒,服務生有錢瞧不起地問“先生您錢夠嗎”,忽然身后一個聲音說:“沒事,讓高警官喝,算我賬上。” 高修旸瞇起眼睛去看那人,起身要走,男人擋了一下,手擦過他上衣口袋。高修旸不耐煩地問:“你誰啊?” 男人笑著說:“高警官,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很清楚你。上個月你來了我們這里十次,我可都給您數著呢。我是北去夜總會的老板,單秋易。” ※※※※※※※※※※※※※※※※※※※※ 我來求個留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