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se one(二選一) 1
書迷正在閱讀:娛樂圈之功夫巨星、我的美女jiejie、窺天機、只做承少的心尖寶、深夜博物館、穿成合歡宗女修后[穿書]、[綜主文野]醫藥專精了不起啊?、這個Alpha為何那、嫁給炮灰敗家子(穿書)、替身要有替身的樣子
由特警隊親自出馬,制服獨狼群伙并不困難。西裝男帶領的團隊,拼了命向停車場靠近,可他們跑到停車場后,發現留下的司機擅自逃跑,西裝男徹底崩潰,也不顧子彈多少,叫罵著胡亂射擊。 子彈多而密集,有兩槍打中特警隊員,唐毅禮估算了一下時間,決定增加火力盡快圍剿毒販。他下達命令,讓事先埋伏的狙擊手待命,隨時射擊毒販頭目。 接到命令的三名狙擊手,離戰斗地點最近的付南風,靠矮墻掩護,從槍口諦視毒販的一舉一動。小小的圓形槍口中,時而出現面目兇惡的西裝男,時而出現頑強進攻的特警隊員。 毒販漸漸被縮小的包圍圈逼到山崖一側,離付南風所在的矮墻越來越近,空中子彈飛嘯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鼻腔充滿硝煙的味道。 耳麥里傳來唐毅禮的聲音,他讓付南風找準時機,如果毒販冒險跳崖,立刻擊斃頭目。 付南風眨了下眼睛。他在這里埋伏太久,有塵土落在睫毛上,他輕輕抖著,順帶活動了一下肩頸。 結果就是這一下,熾熱的太陽燒烤著正午的大地,陽光照射著槍口,金屬短暫的一個反光,刺痛了正在后退的西裝男。 西裝男身邊的大漢即刻明了,手中步|槍對準身后矮墻,“嗙”的一聲,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端好姿勢準備回擊的付南風,肩膀一陣撕裂的疼痛。 那疼痛不同于被同學欺負時皮rou的刺痛,不同于實戰演練時被最后獲勝那人踢碎膝蓋骨的痛楚,不同于向高修旸告白那刻腳踝筋脈錯位的抽搐。 有某種東西帶著熾熱的溫度,裹挾在極冷的金屬上,粗猛地、甚至是爆裂地嵌進血rou之中。鎖骨和肩胛骨被重力擠壓,付南風覺得整個人就要被擰碎,整條右臂突然沒了知覺。 他聽見電影里經常出現的那種,在格外安靜時被放大的回響聲。嘭,嘭,嘭嘭。 機槍,墜地。 在戰場上,優秀的狙擊手可以在一秒內讓敵人斃命。若把一分鐘分解成六十秒,此刻的付南風已經死了六十回。 然而他沒有。西裝男要用剩下的五十九回,解救處于窘迫地步、被警方重重包圍的獨狼團伙。 大漢把被擊傷的付南風拖到包圍圈正中,西裝男用步|槍狠狠戳他后背,兇神惡煞地對警方喊道。 “都他媽給我住手!誰再開槍我把這小子腦袋打成窟窿!” 他粗魯地把付南風踹到地上,射擊的特警隊員停頓了動作。穿著一身防護服的付南風,頭盔落在地上,面色蒼白,剛被打傷的肩膀疼得搖晃,鮮血從胳膊流到胸前。 站在特警隊外圍的唐毅禮,緘默片刻。刺眼的太陽將付南風痛苦的表情照得猙獰,而對一個自命不凡的警校學生來說,這表情與其說是痛苦,不如說是屈辱。 “……你,想要什么。”許久后,唐毅禮沉著嗓子問道。 “把我們的車開過來!老子他媽的要下山!” 唐毅禮眉頭緊蹙,他們周密計劃許久,離一網打盡只差半步,不可能放走獨狼。他審視著西裝男,又看看被他挾持的付南風,好像似有似無地點了下頭,實際上卻是拖延時間,向瞭望臺的另兩名狙擊手做手勢。 向下的手勢是待命,上挑的手勢是射擊。唐毅禮顯然也在躊躇,究竟是一擊制敵,還是保人質性命。他充分相信狙擊手可以擊斃西裝男,但他同時也相信,西裝男中槍的瞬間,惱羞成怒的毒販定會立即解決付南風。 身為警務人員,維持人質安全和順利完成任務兩個砝碼擺在天平兩端,唐毅禮不知如何是好。 一只手悄悄背到身后,慢慢向下按著,就要上挑的那刻,一個低音聲音突然響起: “等一下!” 圍繞在長亭主戰場的特警隊員,因為付南風被俘沒有進一步行動,而在停車場單獨行動的高修旸,成功制服了交易的黃毛老外。 槍架在老外脖子上,他推搡著老外走進包圍圈,所有待命的特警隊員都注視著高修旸,他和唐毅禮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后看向半跪在地上的付南風。 付南風孤高的目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受辱的不甘。付南風只看了來人一眼就快速移開目光,那眼神中有什么東西,高修旸來不及讀懂,也不忍去明白。 沒關系,小白眼,我來救你了,高修旸心里想。 “喂,你——”高修旸嚴肅地叫著西裝男。 “用這老外,換你手上的人。” 在西裝男的陣營中,有個光頭男人焦急地沖老外喊了聲“boss”,高修旸認出那人是白色豐田車上坐后座的家伙。 他剛想說“一命換一命”,卻見西裝男突然沖天一槍,張牙舞爪地嚷起來: “放屁!那老外是死是活跟我有屁關系!我們現在就要走,他媽的把車給我開過來,聽見了嗎,你們這幫死條子!” 他又用步|槍狠命地戳付南風,少年咬牙忍痛,肩膀的血不停外滲。 高修旸幾乎是牙縫里緊咬出一個“你”字,沖著老外持槍的手,不自覺又握緊幾分。 注意到他行為的唐毅禮頓了頓,已經擒獲的老外不可能拿來換付南風,于是背到身后的手再次準備挑起。 只是這一次,他的行動又被阻截了,在停車場那個方向,劇情再一次反轉。 所有特警隊隊員、負責指揮調度的唐毅禮、制服老外想救回付南風的高修旸,都瞪大了眼睛。之前分開行動的戴墨鏡的年輕男人,拎著交易的毒品,唇邊噙著一絲輕笑,走進了包圍圈。 他身后,來時給他們開車的司機,正一手拿槍,一手推搡著腹部出血、面部慘白的朱開旭。 墨鏡男人走到包圍圈正中,西裝男火氣正盛。剛才他不管黃毛老外死活,這會兒看對方還有兩三個“殘兵”,露出一種既輕蔑又憤恨的表情。 墨鏡男從容地掃過嚴陣以待的特警隊員,又漫不經心地抬頭,被墨鏡擋住的眼睛,眺望著頭頂的天空。 “臭小子你想干嘛!”西裝男盯著另一個被挾持的警察問道。 墨鏡男把裝毒品的箱子放在地上,然后看向高修旸。高修旸敏感地察覺到,那人的目光,不似看見自己老大被挾的窘迫,也不似身陷困境的急慮,反倒是成竹在胸的訕笑。 墨鏡男不疾不徐地打了個響指,那邊光頭大漢即刻跑來。墨鏡男扔給他一把槍,指指跪在地上的付南風,光頭馬上槍指付南風。 于是,一場多方對峙的局面,像電視劇中上演的大決戰一般,呈現在眾人面前。西裝男手上的步|槍戳著付南風,另一方東南亞販毒集團一伙,光頭男人也槍指付南風,跟在墨鏡男生身后的司機鉗制著朱開旭,警方這邊有停下攻擊的特警隊員,還有高修旸挾持著黃毛老外。 你以為只是這樣就結束了嗎? 墨鏡男忽然笑瞇瞇地問:“剛才是誰說,我們boss的生死跟他無關?” 他迅速沖天鳴槍,又擺正槍口,頂住西裝男的前額問:“現在,有關了嗎?” 連高修旸都有一個瞬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警方,還是被那墨鏡男子威脅的獨狼群伙。 那墨鏡男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他皮膚白皙,臉型很小,高修旸想,如果他不是販毒團伙,墨鏡下定有一雙溫暖的眼睛。 而此刻那人卻像化了妝的演員,劇本賦予他這種角色,劇情讓他演壞蛋,不管是他演技太好還是入戲太深,他只管用心獻技,周身散發著讓人顫栗的氣場。 槍口的熾熱灼傷著西裝男,他對準付南風的步|槍脫了手:“媽的……都放下槍、都他媽放下槍……” 在包圍圈中的獨狼團伙,見老大受人要挾,紛紛放下武器。于是墨鏡男正過身,直直望著挾持老外的高修旸。 “這位警官,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手上有兩個,兩個都有傷,你挑一個不想讓先死的,換我們boss。” 他說著示意司機把朱開旭帶到前面。朱開旭整個腹部都在流血,嘴唇紫白,使勁睜大眼睛,卻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人影。 他憑身形認出不遠處的高修旸,要張嘴叫他,舌苔立刻一陣苦裂。 “朱開旭……” 同樣被俘的付南風看出他傷勢很重,輕輕叫朱開旭,卻得來光頭一記狠拳,腦內“嗡”的促響,耳朵燒起火來。 付南風惡狠狠地盯著光頭,對方同樣投來暴戾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兩人就要扭打起來,墨鏡男忽地擰過付南風的頭道: “這位的傷,好像沒那個重。”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高修旸:“警官,如果你再猶豫,我保不齊他會比那位,傷得更重。” 高修旸也是如坐針氈,血涌到臉上,手在發抖。理智讓他保持鎮靜,情感卻燒灼著他煩躁不安。 “你要是敢、敢動他……” 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三觀皆正的高修旸能說出什么威脅的話,也不過如此了。 他推搡著老外往前走了幾步,示意墨鏡男不要輕舉妄動。而對方仿佛故意示威似的,嘴角一顫,沖著付南風的腿開了一槍。 “靠!!!” “付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