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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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玨身為太子已經(jīng)許多年,在朝中勢力也非一日之寒,身為儲君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倘若說他心里著急坐上那個位置,似乎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因為他急了?!?/br> 銀色的身影微動,最后一層冰發(fā)出咔咔咔的碎裂聲,整個人如夢初醒。 “急了?急什么呢?” 南瑾瑜不解,偏著腦袋道。 原本她還覺得江陽郡王狡詐異常不會那么輕易便被打倒,再加之沈督統(tǒng)和南陽郡主培養(yǎng)的勢力,情分總是大過久居宮中的太子的,誰知天家情分淡如水,沈家竟然真的倒戈了! “今日七道火漆封筒傳信,內(nèi)容你都看過了?” 蕭琛并不解釋,視線停留在她疑惑的小臉上,微微勾著唇角。 聽說這丫頭先前要夜影和夜魅調(diào)兵遣將回去找蕭玨拼命呢,他從前為何就沒覺得她這么有魄力? 以至于自己勞心勞力每日兢兢業(yè)業(yè),日后可以讓她多少分擔(dān)些…… “看是看過了,不過……” 南瑾瑜抿唇,聽這妖孽的語氣是有些不滿她干涉他的事兒么?也不知道當(dāng)時是誰植物人躺了那么久,給她逼得實再沒辦法的? “不過什么?說說看你的想法?!?/br> 玉白的指尖微頓,剛觸及茶杯邊緣,guntang的茶杯便立刻凍成了冰坨子,蕭琛嘆了口氣,收回手來。 南瑾瑜見狀換了杯茶,遞到他面前,“來,喝這杯?!?/br> “唔……” 蕭琛垂眸,盯著遞到嘴邊的茶杯,陷入了沉思。 倘若日后生了小崽子,她是否還會這般對自己好呢?還是說她的心思都會被那些毛茸茸奶聲奶氣的小東西奪走? “怎么?殿下是覺得不適應(yīng)么?先前你昏睡的時候每日都是這么喝的,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南瑾瑜撇嘴,說著便要將手收回來。 “不是!” 玉白的手忽然伸出來,拉住她的手腕,冰涼的手觸及她guntang的手背,才知道這茶杯沒凍住是因為她一直用內(nèi)力化冰。 “嗤!趕緊喝?!?/br> 南瑾瑜湊近幾分,將茶盡數(shù)喂進(jìn)他口中,擱下杯子,才緩緩道:“我先前沒想著江陽郡王這么不抗揍呢?本以為是個王者,結(jié)果卻是個青銅!” “唔,你先前以為江陽得了我們遇襲你昏迷不醒又被董佳梁劫走的消息之后,會勃然大怒對太子動手,而沈家與南陽定然會站在他這邊,你無需浪費一兵一卒便能讓他們倒戈相向自相殘殺對么?” 蕭琛玩味道,饒是他醒來之后聽到這些消息時,也震驚了許久。 權(quán)謀人心計策謀略,她樣樣都能看得這么通透,饒是夜影和夜魅跟在他身邊許多年,當(dāng)時也是想帶他避走關(guān)外的…… “咳!我的確是這么想的,誰料想太子竟然這么深藏不露,還是我看走眼了!” 南瑾瑜嘆了口氣,她利用江陽報復(fù)了南琯琯挑起了太子與江陽翻臉不認(rèn)人,可惜最終還是輸了呢,太子安然無恙,江陽被囚禁在沈府至今,沒有半點兒翻身的跡象。 “江陽的確這么做了,即便他被囚禁沈府之后,你依然覺得他興許還有機會翻身是么?” 蕭琛沉吟片刻,見她面色略有幾分尷尬,忽然笑了起來。 或許這丫頭自己都不知道,她將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上有多可怕,或許說她自己都不曾想自己竟然成功了! “是啊,所以說我看走了眼,先前怎么看都覺得太子自負(fù)又愚蠢呢,沒想到江陽郡王這么心機深沉竟然會折在他手上……” 南瑾瑜嘆了口氣,可惜呀,但凡江陽能抗揍些,他們也無需費盡心思回燕京救人了。 “你看人倒是一針見血?!?/br> 蕭琛不置可否,視線停留在最新的那封信箋上,道:“太子去了太淵宮,將南琯琯接回東宮了?!?/br> “嗯?今日么?幾時???” 南瑾瑜挑眉,面露驚訝。 本以為這是渣男渣女的偷雞摸狗,誰知人家竟然真的能演繹成神話般的愛情? 呵呵,這世道果然不看人好壞,只看成?。?/br> “早上便去了,這個時辰約莫已經(jīng)回了?!笔掕《ǘǖ目粗?,似乎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如何。 南瑾瑜揉了揉眉心,面色有些差,“渣男渣女這是真愛呀!可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呢?太子能為她軟禁陛下把持朝政這么些日子,為何……算了算了!關(guān)我什么事兒真是的!” “哪里不對么?” 蕭琛明知故問,似乎很喜歡看她明明很生氣卻又懶得說出來的樣子。 “哪里都不對?。√蛹热怀歉畹搅四軐⒔柨ね跬媾诠烧浦系牡夭?,那他便不該想不到,這個時候?qū)⒛犀g琯接回東宮,只會亂了后宮,那不是給自己惹事兒?” 南瑾瑜著實有些不解,直到現(xiàn)在對自己看走眼的事兒依然耿耿于懷。 蕭玨那個自大狂,怎么看都不大聰明的樣子,誰知道竟然能將隱藏這么深的江陽給擒了? “你說的對,只是他顧不上這個,你馬上就會知道原因了?!?/br> 蕭琛并不打算解釋,看她疑惑的樣子,等得知真相后不知道會是何種表情。 “哦!” 南瑾瑜自然沒多想他的心思,只是神色疲憊的點了點頭。 蕭琛覺得太子等不急要篡位了,雖然她想反駁,可是又著實沒必要,放著讓大佬干活兒不好么?她一個小跟班兒還是好好待著歇一歇吧! 夜深人靜,東宮。 大紅的喜燭從門外一路燃進(jìn)內(nèi)殿中,將鳳禧宮映得紅彤彤的。 “嬤嬤,幾時了?” 南琯琯坐在正殿內(nèi),臉上的神色已經(jīng)顯得十分煩躁,卻又不得不竭力忍耐著,因為蕭玨隨時可能回來,而她并不像破壞這個重要的夜晚。 “回姑娘的話,已經(jīng)快亥時了……” 立在內(nèi)殿的嬤嬤眼皮子跳得厲害,打從一開始她因為這份不同于尋常人的殊榮得意洋洋,只是隨著時辰的推移,她此刻已經(jīng)變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 太子殿下晚些時候?qū)⒐媚镉貣|宮之后,便因為朝中有大事發(fā)生匆匆離去,直到這會兒也沒有回來,更別說別的了…… “亥時?蕭玨人呢?去哪兒了為何這個時辰還回東宮?” 南琯琯終于坐不住了,整個人像是被刺猬扎了一般,猛地從榻上起身,抬腳便要往外走。 “姑娘……陛下身體抱恙閉門不出,太子殿下如今掌管天下事,朝臣覲見門客議事皆是大事兒,奴婢們的人也進(jìn)不去?。 ?/br> 嬤嬤見狀冷汗已經(jīng)下來了,解釋的聲音聽著也有幾分別扭。 “哼!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東西!” 南琯琯一跺腳,將精心打扮過的帽子摘了,又順手拽下來幾把較重的釵子和步搖,用力往地板上一砸。 “姑娘!使不得啊……啊!” 嬤嬤沖上去想攔,卻還是慢了一步,最終摔在被砸得稀碎的首飾上痛得哇哇大叫。 殿外候著的宮女嬤嬤們立刻沖了進(jìn)來,見狀又嚇得退到門口去,一個個垂著腦袋不敢吱聲。 “沒用的老東西!下去下去,統(tǒng)統(tǒng)給本宮滾出去!” 南琯琯氣得眼圈發(fā)紅,將桌上擺好的果盤飯菜一股腦兒全部掀翻在地,尖叫著吼道。 若非她死里逃生得了勢,這些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會愿意跟著她? 她住在太淵宮吶,那可是冷宮! “是……” 門口的人擠擠挨挨盡數(shù)退了個干凈,唯獨留下一扇空洞的大門,發(fā)出吱呀的聲音。 院外到內(nèi)殿的一排排紅燭,終究還是刺痛了南琯琯的雙眼。 鳳禧宮外,湖邊。 一道灰色身影慢吞吞在樹蔭下的陰影中穿行,若是不貼近了看,很難發(fā)現(xiàn)這是個人在黑暗中前行。 “姑娘,來了!” “嗯,貴人她尋我何事?” “也沒什么大事兒,無非是找你要點兒東西?!?/br> “要什么?” “安神香。”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真切,連聲音都低得可怕。最終兩道影子如何消失的往哪里離開了,皆是個迷。 高高紅燭即將燃盡,諾大的鳳禧宮中鴉雀無聲,唯有主殿內(nèi)有女子細(xì)碎的嗚咽聲,以及一地碎裂的古董瓷器,入眼皆是一片狼藉。 “太子殿下駕到!” 太監(jiān)高呼的聲音并沒有迎來熱情的笑臉,鳳禧宮門口的值守侍衛(wèi)反倒是見了鬼似的往里跑,沒跑兩步便摔了個大馬趴。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駕到!” 有嬤嬤急匆匆沖進(jìn)來傳信,腳步依然趕不上大步流星的蕭玨。 一轉(zhuǎn)眼,人便到了內(nèi)殿。 “殿下?” 黑漆漆的主殿前,一個瘦弱的身影坐在門欄上,仔細(xì)一看竟然是南琯琯。 “琯琯,你怎么坐在這兒?來人!” 蕭玨匆匆走過去將她扶起來,視線觸及幾乎被砸得稀碎的內(nèi)殿,眸光瞬間冷了下來。 “殿下你去哪兒了?妾以為你不會來了……” 南琯琯自言自語般道,視線停留在陰影中的蕭玨身上,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如此的陌生。 從前他對自己百依百順,哪怕是她掉一滴眼淚他都會自責(zé)難過,可如今不同了,他除了自己還有他的天下! “朝中有要事商議,回來晚了?!?/br> 蕭玨將身上的大氅遞過去給她披上,正準(zhǔn)備將人帶回內(nèi)殿,忽然門口有侍衛(wèi)進(jìn)來通傳。 “殿下,不好了!鳳梧宮出事兒了!皇長孫、皇長孫他快不行了……” 侍衛(wèi)跪在地上,連說話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什么?” 蕭玨猛地一抖,攙著南琯琯的手頓時松開了,轉(zhuǎn)身走向殿外。 “太子妃娘娘她不讓人過來通傳,可是屬下掌管東宮防衛(wèi),方才太醫(yī)署的醫(yī)正與副醫(yī)正零零散散來了許多人,屬下不得不過問一下才能放人……” 侍衛(wèi)擦著額頭的冷汗,東宮之內(nèi)誰人不知今日太子去太淵宮大張旗鼓將南琯琯接回來了,太子妃娘娘定不想來這兒找不痛快。 “本宮問的是,皇長孫怎么了?什么叫不行了?” 蕭玨拎著侍衛(wèi)長的衣領(lǐng)便將地上一百來斤的彪形大漢提起來,弱雞似的懸在半空中,整個人似乎已經(jīng)在燃爆的極限徘徊。 “屬下屬下……聽聞?wù)f是吃壞了東西還是如何,吐得暈過去幾回了……” 侍衛(wèi)渾身顫抖,只是這神色卻不是害怕而是緊張。 東宮的防護(hù)由他掌管,皇長孫的安危自然大過天去,倘若他充耳不聞,屆時皇長孫出了事兒,第一個掉腦袋的就是他! “廢物東西!” 蕭玨將侍衛(wèi)往地上一扔,頭也不回的便往外走,甚至沒來得及回頭與南琯琯交代一聲。 南琯琯看著院中滿地殘蠟,臉上露出個詭異的笑,“我真的是自欺欺人!” “姑娘,夜深了,您先就寢吧?!?/br> 有嬤嬤從院外進(jìn)來,攙扶著搖搖欲墜的南琯琯走回內(nèi)殿。 “嬤嬤,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南琯琯看著黑洞洞的夜空,忽然覺得今年燕京的冬格外的冷,連心都是冷的。 “姑娘,你聽奴婢一句勸吧,夫人那邊的安排,你還是考慮考慮……” 嬤嬤嘆了口氣,抬手摸著她涼透的身體,不知道該如何勸。 太子殿下依然是太子,可也不是從前那個太子了,如今這天下都快是他囊中之物了,又何況是女人呢? 且不論太子妃所出的皇長孫的確是嫡長子,就算她再得寵,繼承人才更重要…… “呵呵!連你也勸我答應(yīng)她們?我的嫡親的meimei想來搶我的男人!” 南琯琯凄涼一笑,欲哭無淚。 鳳梧宮。 太醫(yī)窸窸窣窣跪了一地,內(nèi)殿的榻上,皇長孫慘無人色的躺著,小小的身體像是被水泡過,全都被汗?jié)裢噶恕?/br> “殿下……您若是要怪罪就沖臣妾來吧,其余人都是無辜的。” 太子妃跪在最前面,一雙眼睛已經(jīng)哭腫了。 “麟兒如何了?” 蕭玨將她攙扶起來,匆匆走進(jìn)內(nèi)殿看孩子。 “太醫(yī)說幸虧救治的及時,好生照料幾日便無事了……” 太子妃抬手擦著眼淚,臉上盡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本殿問你們,麟兒為何嘔吐昏迷?” 蕭玨見她不想開口,轉(zhuǎn)身看向地上的一眾太醫(yī)。 “這……” 醫(yī)正抬了下眼瞼,視線對上太子妃,而后又垂下了頭。 “太子殿下問話還不快說?若是有意隱瞞,一律重罰!” 外殿的太監(jiān)忽然高聲道,神氣活現(xiàn)的將狐假虎威演繹得淋漓盡致。 “殿下贖罪!殿下息怒??!皇長孫乃是中毒才會這般,并非尋常的吃錯了東西啊……” “對啊對啊!太子妃娘娘說事關(guān)重大,言令眾人三緘其口,并非微臣等想欺上罔下!” “是啊是啊,安神香的毒并非尋常的藥材,臣等也是沒有法子……” 地上一眾太醫(yī)哀嚎遍野,生怕自己被牽連丟了性命。 “安神香?” 蕭玨愣了片刻,視線停留在太子妃臉上,卻見她早已經(jīng)哭成了個淚人,不免更加心煩意亂。 “是!老臣不敢妄言,擔(dān)心誤診將太醫(yī)署有經(jīng)驗的老太醫(yī)都請了過來,的確是安神香無疑。” 醫(yī)正篤定道,這深宮之中有多少隱秘之事是他們不能過問的,誰心里都有點兒數(shù)。 “麟兒交給你們幾個,若是治不好仔細(xì)你們的命!” 蕭玨冷聲道,視線停留在搖搖欲墜的太子妃身上,忽然溫柔起來,“愛妃起身吧,地上寒涼,仔細(xì)落了病根。” “是!妾身多謝太子殿下關(guān)懷!” 太子妃面上閃過一絲驚訝,緩緩從地上起來,末了腿一軟,徑直往旁邊倒了下去,眼看著就要砸在大花瓶上。 “小心!” 蕭玨嗖的到了眼前,接住快摔倒的太子妃,視線停留在她哭得已經(jīng)變形的臉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好玩兒么?” “殿下……” 太子妃臉色煞白,掙扎著想直起身站好,卻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蕭玨扣在懷里。 “既然戲都做了,不如將她也處理一下?免得東宮太過聒噪?!?/br> 蕭玨在她耳邊耳語,看似曖昧實則冰冷異常。 眾人匆匆退避,裝聾作啞的瞎子在這宮里頭方能活得長久。 “臣妾明白!” 太子妃愣住了,以為自己幻聽,再看蕭玨的臉上已經(jīng)只有含情脈脈,頓時喜上眉梢。 她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么?殿下她終于想通了,像南琯琯那種朝三暮四不干不凈的女人,留在身邊只會給他添罵名,唯有拋棄她,才能名留青史成為千古名君! “這東宮之中,屬你最為聰慧?!?/br> 蕭玨這才松開她,面色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停在內(nèi)殿片刻,道:“好好照顧麟兒,我還得處理奏折,明兒再過來看你們娘倆兒?!?/br> “是!臣妾恭送殿下!” 太子妃怔怔的站在原地,激動愉悅的表情像是當(dāng)年得知要嫁給他時那般,滿心悸動如小鹿亂撞。 殿下終于看清了她的一片癡心,肯將她放在心上了! 外頭又下雪了。 小太監(jiān)跟在蕭玨身后,撐著的傘一路小跑,邊跑還邊喊道:“殿下您慢點兒走!折子批不完的……” “子時到了么?” 蕭玨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著身后氣喘吁吁的小太監(jiān)。 “快了!殿下是要過去鳳禧宮嗎?” 小太監(jiān)不解道,視線停留在蕭玨滿是笑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