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斷章取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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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打馬過來,替他們將馬車解開,道:“青衣,你先送四小姐回府吧,南姑娘那邊我會看著的?!?/br> “嗯?!?/br> 青衣頷首,心知主子也不會將姑娘如何,左不過是兩人都生氣了吵吵架,總好過她整日在府中生悶氣,說開了便好。 于是放心的領(lǐng)著南錦汐和綠梢去了店里,按南瑾瑜吩咐的準備鋪貨。 馬車中。 南瑾瑜與蕭琛大眼瞪小眼。 若說方才被人拿來擋桃花她很生氣的話,這會兒她便是直接氣炸了。 蕭琛這個家伙比她想象的還不講道理,之前他們能和諧相處皆因她努力將自己與他劃清界限,現(xiàn)在好了,她什么時候成了這妖孽的掌中之物了? 他想找就找不想就扔,養(yǎng)只寵物還得每日喂食兒的呢! “夜白,回府?!?/br> 蕭琛瞇著眼,仿佛沒看見南瑾瑜那張憤怒的幾欲噴火的小臉。 “那圣女這邊……” 夜白瞥了眼前面駐足許久的圣女儀仗,欲言又止。 “侍衛(wèi)護送回去便是,本王只是奉旨送人進宮,既然太后遣人回去,那邊沒你們的事兒了?!?/br> 蕭琛闔著眼,竭力壓制著蠢蠢欲動的蠱毒。 這只野狐貍果然有教人發(fā)瘋的本事,天生克他的么? “屬下遵命!” 夜白打馬上前,傳達完蕭琛的話,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秦王府的方向去了。 圣女儀仗忽然被拋下,朱雀大街雖不若永寧街那般熱鬧,但也是熱來人往的主干道,再加上方才看熱鬧的人太多,這丟人算是丟大發(fā)了。 “哎!” 南瑾瑜嘆了口氣,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那位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什么勞什子圣女,瞧著就不是位好相與的角兒,現(xiàn)在約莫也對自己記憶猶新了吧? “你嘆什么氣?” 蕭琛挑眉,睨著一旁端坐著不能動彈的南瑾瑜,絲毫沒有要替她解xue的意思。 “臣女隨便嘆口氣殿下也要管么?” 南瑾瑜瞪他一眼,根本沒打算給他好臉色。 她以為自己說得夠清楚了,她絕不答應(yīng)與別人共侍一夫,根本無關(guān)嫁的那個人是誰! “落櫻公主的事兒,你是如何得知的?” 蕭琛有些氣惱,但更多是困倦,他之前一定是腦子壞了才會答應(yīng)百毒老頭兒這個賭約,現(xiàn)在可好,這只野狐貍這般作妖,他根本沒辦法坐視不理。 “重要嗎?” 南瑾瑜面無表情,一點兒也不想解釋。 沒想到他這般無所謂便提了,竟然沒有拐彎抹角扯別的?算他有膽識! “從夜白那兒么?” 蕭琛沉吟片刻,忽然想到她有讀心術(shù),心下了然。 “他什么都沒說,我無意間聽到的?!?/br> 南瑾瑜凝眉,若是牽連了旁人,她家青衣小可愛可能會心疼。 “……” 蕭琛抿唇,連夜白她都這般緊張,唯獨自己的話她不肯相信么? “殿下若是沒有旁的事,煩請將臣女放在永寧街借口,臣女有事!” 南瑾瑜磨牙,最后一絲耐心消失殆盡。 這妖孽以為生了副好皮囊了不起么?她雖是個顏控可是她是有原則有底線的! “不?!?/br> 蕭琛睨她一眼,再次闔上眼,幾乎是下一秒便徹底沒了聲音。 “……” 南瑾瑜癟嘴,試圖自己沖破xue道,卻發(fā)現(xiàn)他的點xue方法極為巧妙,正好鎖住了她未能沖破的那幾處經(jīng)脈,完全就是將她控制得死死的。 嘆了口氣,南瑾瑜只能放棄掙扎,靠在角落里發(fā)呆。 這妖孽比起十日前看上去似乎清減了許多,臉上的輪廓都變得凌厲了幾分,面色也更蒼白了。 知道的是他得了相思病,想初戀情人想瘋了才會熬成這幅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給他下了什么情蠱呢! 也不知那個落櫻公主究竟是何等美人,竟然能讓這妖孽惦記到今日,不過畢竟是初戀情人,求而不得的總是最好的,這么一想自己也就釋懷了。 “哎……” 南瑾瑜搖頭,感嘆自己的運氣不好,竟然也被沖昏了頭腦智商為零了。 “唉聲嘆氣的耽誤你掙銀子了?” 幽涼的聲音忽然響起,嚇得南瑾瑜險些跳起來。 “你沒睡著啊?” 南瑾瑜蹙眉,這妖孽果然是睡覺的時候都是睜著眼的,她又怎會蠢到以為人家會為了她…… 罷了罷了!想那么多干嘛? 努力賺銀子自力更生難道不香嗎? “嗯。” 蕭琛應(yīng)了一聲,狹長的眸子半瞇著,打量著南瑾瑜漸漸平靜的臉。 比起之前的憤怒和委屈,她現(xiàn)在雖然面色平靜帶笑,但無論怎么看都有種說不出的疏離感,一如他們初見時那般,將自己藏在柔軟的保護層之后。 “掙銀子倒是不耽擱,但是可能耽擱我的小命?。 ?/br> 南瑾瑜見他神色淡淡的便覺得心里這氣不打一處來,她這里快被沈月茹追殺了,大概都是因為被他拿來擋桃花,可他倒好竟然將計就計生怕惹不出誤會來么? “她不敢?!?/br> 蕭琛垂下眼瞼,篤定的語氣聽上去不似在開玩笑。 “她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沈家有本事護住江陽郡王,南陽郡王殺個人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兒!” 南瑾瑜氣絕,感覺自己被利用了。 難道就因為他的初戀要回來了,所以才將自己推出來當擋箭牌么? 眾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她就安全了不是嗎? “我說了,她不敢?!?/br> 蕭琛嘆了口氣,倦怠的神色看起來像是許多日都沒睡好覺般,抬手順了順南瑾瑜前額散下來的碎發(fā)。 “……” 南瑾瑜很想咆哮,卻被他這個動作搞得啞口無言。 果然在他心里自己就如同那街邊撿來的阿貓阿狗一般無異,高興的時候順順毛,不高興了便丟在一邊兒,還以為自己是個絕世癡情種! “怎么,這般氣不過,這幾日為何不來問我?” 蕭琛見她忽然之間沉默了,越發(fā)無奈起來。 他以為這幾日這丫頭里外忙著她自己的事兒,著實沒什么閑工夫,便沒多在意她這邊的事兒,不想她竟然知道了落櫻,看這小模樣約莫已經(jīng)氣了好一陣兒了吧。 “秦王殿下公務(wù)繁忙,臣女哪敢前去叨擾?再說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我生什么氣?” 南瑾瑜轉(zhuǎn)開眼不去看他,腦子里卻盡是與他相處那些抹不掉的細枝末節(jié),一如這幾日,她都覺得自己魔怔了! “嗤!不是什么大事兒啊……” 蕭琛沒忍住笑出聲,明明氣得都想動手了,竟然還嘴硬不肯承認。 “誠然,對殿下而言,落櫻公主的事兒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兒,不過對臣女而言,這邊算不得什么大事兒了,殿下這般做難道不怕落櫻公主回來后誤會了什么?” 南瑾瑜見直截了當不管用,只好軟下語氣旁敲側(cè)擊道。 人家心里的白月光定是這天上的星星高高在上的,但是女人都會又妒忌心,他這般大張旗鼓的將自己推出去,就不怕那位心里不樂意么? 除了自己的小命,名聲什么的也只是身外之物,她反正是不打算嫁的,這么一想倒也無所謂。 “你究竟從夜白那兒聽到了些什么,能叫你誤解至此。” 蕭琛托腮看她,玉白的指節(jié)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 他真是高估了這只狐貍的聰慧,斷章取義的話都不用求證便這般深信不疑了么? 說到底,她不信任的是他這個人! “重要么?” 南瑾瑜挑眉,覺得自己最后一點自尊都要被人殘忍的丟掉。 “你聽見的是那封信還是旁的?” 蕭琛見她這幅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忽然間有些頭痛。 難不成太縱容她了才會養(yǎng)成了這幅恃寵而驕的模樣?若是從前有人敢這般早就讓人扔出幾百里地兒了,為何偏偏這樣的她看起來有些可愛? “不過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沒有什么要緊的,殿下無需多慮?!?/br> 南瑾瑜打了個哈欠,準備閉目養(yǎng)神,最近幾日她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如今見到他本人卻忽然釋然了。 他們直接或許本就不合適,就算他覺得自己略有些不同,不過也只是獵奇的心里作祟而已,并不是什么奮不顧身遇見了那個最合適的人…… 忽然間覺得江陽郡王也沒有那么討人厭了,永寧侯世子那般落落大方的覺得自己適合當正妻因為感情不需要培養(yǎng)也聽得下去了。 “落櫻公主名白櫻,開國元老三代嫡傳唯一的遺孤,十歲父母雙亡家道中落,被太后接近宮里,交由先貴妃親自撫養(yǎng),視她為己出?!?/br> 蕭琛見她那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險些氣得吐血,盡管如此還是慢條斯理說起了那段前塵往事。 “不都說落櫻公主是先貴妃娘娘親口定下的準兒媳么?怎么到了殿下口中就成了meimei了?” 南瑾瑜翻了個白眼,當她智商只有三歲么?睜眼說瞎話哄鬼呢! 蕭琛見她裝出來的漠不關(guān)心一秒破功,伸手捏了捏那張氣鼓鼓的憤怒小臉,“母妃在世時,從未想過將她許給我,至于傳言……這一切不過是個圈套。” “那落櫻公主可真是費盡心思想嫁給殿下啊,此心日月可鑒!” 南瑾瑜譏誚的勾了下唇角,想法不言而喻。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真的是半個字也不相信! “你先前不是想知道是誰給我下的噬心蠱么?下蠱之人與她脫不了干系,母妃的死也與她脫不了干系,你說這么個人活著,本殿是不是該多費些心思呢?” 蕭琛揉了揉眉心,這丫頭真的有讓他一秒抓狂的本事。 “……” 南瑾瑜的順然啞然,震驚也終究還是多過心底的疑問,心底卻有些動搖了。 自打她遇到這個妖孽起,他便沒有可以掩飾過什么,無論是行事還是人品都算得上極為不錯,是以她先前才會輕而易舉信了他那些話,甚至仔細考慮過是否要跨出去那一步,嘗試著將自己真實的內(nèi)心打開。 如今看來,竟然也是她斷章取義小家子氣誤會人家了么? “若非如此,你那日在永寧街與她碰面,約莫便不會那般鎮(zhèn)定了?!?/br> 蕭琛忽然想起來七日前的事兒,對季凌風那小子又氣又惱。 “???我見過她?什么時候的事兒?” 南瑾瑜驚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照青衣的描述來看那落櫻公主定是個絕世美人,若是她見過的話…… “想起點兒什么沒?” 蕭琛見她的表情慢慢變了,微微彎了下唇角。 “落櫻公主難不成就是南疆圣女?” 南瑾瑜有點發(fā)愣,不是說南疆圣女終生不得嫁人的么? 西南白家與南疆巫族脫離關(guān)系都付出了長達幾代的沉重代價,落櫻公主莫不是瘋了才會愿意去趟那趟渾水…… “嗯?!?/br> 蕭琛一臉你沒猜錯的模樣,并不打算繼續(xù)掩飾什么,他本就沒想可以瞞她,不過是恰逢蠱毒發(fā)作與百毒老頭兒打了賭之后,才這些天沒去尋她,不想這丫頭心思竟然這般重。 “唔,所以永寧侯世子也是認識她的對吧?” 想起那日季凌風回眸的眼神,她終于有些明白了。 “是?!笔掕☆h首,抬手解了她的xue道,道:“我餓了。” “……”她又不是廚子! 南瑾瑜磨牙,想拒絕他的無理要求,可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開不了口,只能嘆了口氣下了車。 馬車已經(jīng)進了后院一會兒,很快便是午時了,就算她這會兒去店里,他們多半也是在吃飯,還不如吃飽了再走。 想到這兒,南姑娘心里的怨念便少了許多,心情也輕松了。 “前幾日又尋來一些番椒,曬干磨碎好了。” 蕭琛跟在她身后,若無其事開始點菜。 “番椒辛辣,吃多了容易上火?!蹦翔ぐ姿谎?,這家伙簡直得寸進尺! “近來燕京濕氣較重,偶爾吃一些也無妨?!?/br> 蕭琛笑道,這只狐貍果真要順毛捋才行,真怕惹惱了她過會兒便炸毛跑了! 南瑾瑜一臉怨念的進了小廚房,不想那只妖孽跟在她身后進來,根本沒有要回房的意思。 “這兒不是有飯菜么?” 南瑾瑜左看右看,將蒸鍋里溫著的膳食都取了出來,一一看過。 秦王府的廚子比滿香樓的大廚手藝好多了,這講究的擺盤與刀工,根本不是她一個廚藝愛好者不得了的,這妖孽為何偏偏喜歡使喚她呢? “不好吃?!?/br> 蕭琛抬了下眼瞼,面無表情道。 她做的菜雖說不是什么人間美味,可是卻能讓人胃口大開,就像她這個人,那作死的性子卻偏偏讓他瞧的順眼。 “我做的還不如這……” 南瑾瑜實話實說,拿了雙筷子開始嘗菜。 秦王府的時吃食她先前吃過一次,不過那時候她太餓了所以忘記了吃的什么味道。 蕭琛杵著下巴看她嘗菜,一點兒也不著急催她做飯。 不一會兒,南瑾瑜便將幾層蒸屜中上下十八道菜都嘗了一遍,開始還覺得不錯吃的津津有味,到后面便越來越覺得乏味。 “確實,不怎么好吃。” 果然這樣的菜色做得再如何精致,吃上幾次便覺得膩了,這妖孽需要的是重新培訓下他府上的大廚! “瞧,我沒騙你吧?” 蕭琛攤手,蒼白的臉越發(fā)顯得困倦了,精神似乎比先前更加不濟。 “你血糖低么?” 南瑾瑜擱下筷子,半蹲在桌前看他,仔細看他黑眼圈很重,若不是因為皮膚太白所以容易忽略,她大概先前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了。 “不是?!?/br> 蕭琛擺手,見她仰著臉蹲在面前,微微往后靠了靠。 百度老頭的藥越發(fā)不濟了,昨日還撐到了下午,今日便過不了中午了么? “那這是怎么了?” 南瑾瑜拽住他的手腕,還未來得及用真氣探脈便感覺到他混亂的脈象,一如之前蠱毒發(fā)作時那般,霸道異常。 “無事,去做菜,我餓了?!?/br> 蕭琛收回手,神色淡淡的。 這只狐貍總是這般不讓人省心,還是盡快娶進門看著的好,以免夜長夢多。 南瑾瑜挑眉,沒戳穿他撒謊的事,轉(zhuǎn)身去做菜了。 反正他說不說都不打緊,一會兒抓個人問問便知道了,這大概是她那雞肋的異能唯一的用處了吧! 想想南瑾宸那個便宜弟弟竟然會隱身術(shù),她就感嘆老天不公?。?/br> 那么多拉風無比的異能,為啥她偏偏攤上個讀心術(shù)呢?還是觸碰讀心術(shù)! 夜白蹲在不遠處的樹梢上打瞌睡,心下總算松了口氣。 十日了,他們在府中受了十日的精神虐待,影衛(wèi)們?nèi)巳俗晕I抡f錯半個字去司刑堂月夜影作伴,如今總算是熬過去了! 只是主子為何不與姑娘說清楚呢?落櫻公主的心上人是永寧侯世子,如今還與江陽郡王牽扯不清,這些事兒若是說了豈不是一次性解決了情敵的問題? 忙活了半個時辰,三菜一湯擺上了桌,不想居然比之前做得看起來更好吃。 “開飯了,吃完我要去店里,今日鋪貨?!?/br> 南瑾瑜覺得有些事問不出口不如不問,畢竟就算他們之間有誤會,現(xiàn)在也解釋清了,解釋不清的,是因為他們的關(guān)系還沒到那一步。 未來很長遠,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一會兒讓夜白送你去?!?/br> 蕭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并沒反對她離開。 “好?!?/br> 南瑾瑜欣然接受,畢竟將她半道兒綁過來的人是他,送她過去也是應(yīng)當?shù)摹?/br> 兩個人吃飯都很安靜,沒有再聊別的。 “夜白,你家首領(lǐng)呢?” 南瑾瑜跟夜白上了馬車,有些好奇一直沒看到那個撲克臉出現(xiàn)。 “忘了南姑娘不知道此事,首領(lǐng)領(lǐng)罰進了司刑堂,最近半年估計都很難再看見他了。” 夜白笑嘻嘻道,他還因此掙了筆銀子,最近生活不那么拮據(jù)了。 “噢……” 南瑾瑜沉吟片刻,默默地上了馬車。 司刑堂這事兒她著實不知,不過按照青衣的描述那絕對不是個好地方,雖然她想過夜影定會遭罰,卻不想竟然被罰的這般重。 “南姑娘不必太自責,首領(lǐng)做錯了事理應(yīng)受罰,若非如此,他日后便不能服眾了?!?/br> 夜白見她不吭聲,還反過來安慰她。 據(jù)他家青衣小可愛說,那日長街上南姑娘嚇壞了,若不是永寧侯世子出手相救,只怕姑娘要受重傷,夜影缺心眼兒也不是這一兩日的事兒了,因此長個記性反倒是件好事。 “我不是在自責,我只是……” 南瑾瑜抿唇,不知道她這三角貓的功夫能不能打得過夜影呢? 現(xiàn)在打不過以后呢? 若是她勤加練習,有沒有可能替自己爭口氣將他暴揍一頓拖去后山挖個坑扔進去,然后警告他日后再敢想著動自己,便將他活埋了! “只是有些于心不忍么?南姑娘真善良。” 夜白笑道,壓根兒不知道南瑾瑜是如何想的。 若是知道了,只怕他也會為自己的眼光吐血三升吧? “哈哈。” 南瑾瑜搖頭,忽然覺得夜白這小侍衛(wèi)太過單純,這般單純的性子哪里像是有許多個干meimei的人呢? 很快,馬車便到了一品軒。 青衣幾人已經(jīng)分配過主要任務(wù),一切都按南瑾瑜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這個放樓上,樓上是貴賓室?!?/br> 柳青青指揮店員搬東西,身上穿了身男裝,看起來極其干練。 “咦?這是誰家的俊俏公子啊?” 南瑾瑜故作驚訝道,臉上完全是一副登徒子的神色,盯著柳青青看。 “東家來了!” 柳青青先是一喜,緊接著便反應(yīng)過來南瑾瑜在調(diào)侃自己,瞬間拉下了臉,“這是誰家的小娘子,怎的這般輕佻,不如本公子娶回去做夫人吧。” 眾人:“……” “咳咳!小姐來啦,沒事兒吧?” 綠梢聞聲趕緊跑過來噓寒問暖,見南瑾瑜心情不錯松了口氣。 果然如青衣jiejie所言,有些事讓他們說清楚便是,她們這些外人去了反而可能幫倒忙。 “沒事。” 南瑾瑜搖頭,便開始干活。 本以為自己不在陳設(shè)之事許進行的不太順利,不想一切都依照她計劃的來,只需稍微調(diào)整了幾處便十分完美。 “姑娘為何將開業(yè)之日定在五日后呢?這幾日來店里詢問新品的人越來越多,我不得不專門安排了一人在店門外接待詢問的客人們,若是這幾日開業(yè),許能賺不少銀子……” 柳青青是個直率的性子,她這些日子將南瑾瑜的方法應(yīng)用得得心應(yīng)手,是以對她的一切做法都十分信任,但依舊有不解的地方。 “掙錢不在乎這幾日的,五日后,說不定有驚喜噢?!?/br> 南瑾瑜沖她眨了下眼睛,一臉神秘道。 收獲了一批客戶固然值得高興,但是知名度這東西真的要靠口口相傳來實現(xiàn),太需要時間了。 “驚喜嗎?能提前透露嗎?” 柳青青好奇道,興奮得搓手手。 她想過這店鋪能掙銀子,但是卻不敢想竟然這般能掙銀子,南姑娘真是個做生意的奇才! “這個嘛……你到時候便知?!?/br> 南瑾瑜沖她眨了眨眼,故意賣關(guān)子。 今日是百花宴,這一批進宮的貴女都會侯在東華門外,從東華門外候到宣旨進宮,約莫有兩個時辰。 試問什么樣的女人最關(guān)心自己的容貌呢? 自然是靠臉吃飯的! 這個時代靠臉吃飯的女子除了花樓的姑娘,還有便是這待選的秀女,尋常出身的貴女為了能博個好彩頭,下血本花銀子不在話下,她不過是為了打開知名度,稍微利用一下這名頭罷了。 畢竟,東西是贈品,廣告效應(yīng)是巨大的。 青衣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緣由,默默地走開去干活了,早先她還以為姑娘是個心思單純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如今……只怪她當時太年輕! 宮中,御花園。 盡管前些日子出了點兒小意外,不過對于南琯琯而已,一切都在掌控中。 她只需將心思放在選秀一事,過了這幾日她便是名正言順的宮妃,屆時她南瑾瑜又算什么東西! “南姑娘,該你了?!?/br> 管事太監(jiān)進來通傳,對南琯琯的態(tài)度都異于常人。 這位可是國公爺家的嫡出千金,太后娘娘宮里侍候了許多日子的心尖寵兒,陛下欽點過的貴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有勞公公帶路。” 南琯琯整理了下衣裳,在太后宮里常穿的道袍已經(jīng)換成了華麗的飛羽裙,亂針繡的孔雀翎羽栩栩如生,趁的她整個人熠熠生輝。 雖說這選秀的過程不過是走個過場,但是這過場還是要走的,畢竟這是絕佳的表現(xiàn)機會,又怎能讓了別人出風頭去? “宣!南琯琯覲見!” 層層疊疊的紗幔之間,緩緩行來一位佳人,濃墨重彩的裝扮顯得過于隆重卻不是美艷。 “這是誰家的?” 成宣帝神色懨懨道,方才看了一個時辰,他都沒瞧見半個順眼的,皇后選的這些人未免也太寒磣了! “回陛下,這位是南國公家的嫡女,在太后宮里您見過幾回的,您忘了么?” 皇后笑盈盈道,面色端莊素雅,神色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唔,朕知道了。” 成宣帝微微頷首,視線停留在前方。 “臣女南琯琯,拜見陛下!陛下萬福!” 南琯琯施施然行了跪禮,并無半分低眉順眼的姿態(tài)。 她曾在太后宮里見過陛下好幾回,陛下還夸過她許多次,說她聰慧乖巧,是以太后娘娘才會更看重自己幾分。 “起來吧。” 成宣帝瞥了眼燃盡的香爐,取了玉如意挑了快牌子出來,碧玉牌上刻了個德字。 “謝陛下!” 南琯琯起身,等著展示才藝,目光忽然撞到了下首的席位,瞧見蕭玨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心里忽然有幾分怒氣。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東西,問她要東西時甜言蜜語,得了東西之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些日子他都沒進宮找過她一次! “陛下御賜南家女琯琯德字!” 大太監(jiān)的聲音響徹整個御花園,這是今日第一個賞賜了字的秀女,也就是說,她日后若是封了妃,封號便是這德字。 “臣女領(lǐng)旨謝恩!” 南琯琯有些驚訝,直接跪地接了賞賜,面色依舊從容不迫。 皇后見成宣帝對南琯琯多看了幾眼,笑道:“臣妾覺著這丫頭不錯,常年陪在太后身邊抄經(jīng)念佛,是個乖巧的。” “瞧jiejie這話說的,選秀女又不是選宮女,乖巧懂事的多了,陛下喜歡誰難不成也要皇后jiejie指點?” 淑妃阿打了個哈欠,倚在軟靠背椅中毫無形象可言。 “淑妃meimei有所不知,從前陛下的秀女皆是這般挑選出來的,meimei若是看著堵心,還是先回去歇著吧,這暑熱的天兒,熱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br> 皇后微笑道,視線停留在她的肚子上,意有所指道。 “所以這宮里沒幾個能看的唄!一個個兒都丑的挺有風格?!?/br> 淑妃翻了個白眼,將大肚子炫耀般挺了挺。 “……”說誰丑呢? 眾宮妃敢怒不敢言。 “噗嗤!” 候選的秀女中,有人笑聲太大,傳到了御花園這頭,立刻有管事的嬤嬤捂了嘴將人拖走,除了蹬地留在地上的痕跡,轉(zhuǎn)瞬間消失不見。 “行了,南家丫頭先入席吧,淑妃她便是這般口無遮攔的,你別放在心上?!?/br> 皇后見南琯琯站在原地未動,笑著提醒道。 太后這是嫌棄她老了么?想方設(shè)法的往陛下身邊塞人,塞人便算了,竟然還挑了這么個心機深重的…… “是!琯琯尊皇后娘娘懿旨?!?/br> 南琯琯行了禮,有些失落沒能表演準備了許久的舞蹈,轉(zhuǎn)身走到了秀女席落座。 秀女席位挨著湖邊,正對著對面的觀景臺,蕭玨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來,南琯琯卻直接轉(zhuǎn)開臉。 “今兒便到這兒吧,剩下的皇后做主便是。” 成宣帝徹底厭煩了這種虛偽的形式,連裝都懶得繼續(xù)裝一會兒。 “陛下,還有皇子指婚的呢!” 皇后低聲道,看起來頗像是帝后情深。 “你來宣,朕乏了。” 成宣帝闔上眼,掃了一眼在席的,果然沒有蕭琛。 他先前故意將消息放出去,便是想探探秦王的反應(yīng),不想他竟然半點兒動靜都無,倒是永寧侯近幾日進宮了好幾趟,明里暗里說他管不住季凌風,不知可否寬限幾日讓世子做個決定。 這一個個的不都小狐貍便是老狐貍,唯獨秦王似乎毫不知情! 皇后微微頷首,面色溫柔帶笑:“百花宴出挑的貴女甚多,今日指柳青揚為太子側(cè)妃,沈月芯為楚王側(cè)妃,褚若云為……” 坐在秀女席上的南琯琯猛地抬起眼,震驚的看著對面席上的太子,一臉的難以置信。 說什么只愛她一個,轉(zhuǎn)身便又納了側(cè)妃,甜言蜜語全都是騙人的鬼話! 太子自然瞧見了南琯琯的神色,欲言又止的模樣化作焦躁之色,他確對此事不知情,母后根本不曾提過今日要給他納側(cè)妃之事,他也是剛剛才知道! 晴朗的日空忽然烏云密布,南琯琯坐在秀女席上,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上來那般,汗?jié)窳怂娘w羽裳。 “??!南姑娘暈倒了!” 一陣尖叫聲過后,秀女席上亂成了一鍋粥。 立刻有宮人上前將暈倒的人抬走送去太醫(yī)署,封詔還在進行。 東華門外。 侯著宣召的秀女們已經(jīng)躲在馬車中怨聲載道,她們一大早便來了,可是到如今還沒能傳喚進宮,也不知幾時能面圣。 分發(fā)贈品的丫頭格外勤快,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波秀女了,清點下數(shù)量便能回去復命。 “哎,小姑娘,你發(fā)的什么可否給我一個?” 朱靈溪偏著腦袋往籃子里看,卻發(fā)現(xiàn)對方迅速蓋上了籃子,什么也沒瞧見。 “抱歉您嘞!這最后一個方才已經(jīng)發(fā)放完畢,姑娘若是想買的話,五日后永寧街尾一品軒開業(yè)會有福利哦!” 小丫頭說完,吐了個舌頭便走了。 綠梢姑娘叮囑過的,今日的贈品只送秀女,旁的人一律不送,想要自個兒掏錢買去! “不送就不送嘛,稀奇什么!” 朱靈溪瞥了一眼嘖嘖稱奇的秀女們,心底有些失落。 前幾日她們醫(yī)官署的姑娘領(lǐng)到過一個贈品,這幾日看著皮膚都光滑了許多,不想這家店居然這般摳門兒,哼! 日上三竿,出門的推廣的丫頭們回到店中,仔細問過情況后,南瑾瑜才放心的點點頭,伸個懶腰準備歇會兒。 “東家,您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這會兒可以告訴我了吧?” 柳青青拖著南瑾瑜的手臂搖晃道,一副不告訴她不肯罷休的模樣。 “綠梢,你來說吧?!?/br> 南瑾瑜失笑,端了杯茶喝著,過會吃了飯她便要走,夜白雖然不是個話多的,倒也不是個話少的,方才送她過來后,與青衣說了幾句話,便又不小心說出來一些東西…… “是這樣的,今日秀女進宮,姑娘差她們幾個去東華門候著,將贈品送與選秀的秀女,這一批無論是包裝還是用料都是精品,這也是五日后咱們開業(yè)之后售賣的主打,因此五日看起來雖然損失,卻是為了造勢?!?/br> 綠梢一口氣說完,見柳青青漸漸變成崇拜的星星眼,笑得合不攏嘴。 她最喜歡數(shù)銀子了,柳掌柜約莫比她更喜歡…… 不等柳青青發(fā)出驚嘆的聲音,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巨響,一品軒的大門被人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