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竟是熟人
居然要有婚約,才能不守三年。杜嶺急了,他們哪來的婚約,“好好,這都可以,你三哥的話,我、我一定聽。但……,我們,那個……。” “我們,我們是有婚約的。”好兒低下頭,眼中隱隱有淚,“先父在的時候說過,如果我從此成了民女,就……。所以,我來之前,義父已將先父的意思告訴了莊家。我們的婚約,是在京里你家中定下的,有嬤嬤為證。”好兒又不好意思起來,“那天,我們結發……。” 那天在京城小院中的情景,又浮上杜嶺的心頭。那束打在一起的頭發,他一直重之又重的貼身藏著。 杜嶺看著她,見她眼角的淚,有些心痛。這就……不再是公主了,成了民女、成了好兒,這世上真有個能為自己做到這般的女子!杜嶺伸出手,擦去她流下的淚,忍不住又一把抱住她,“好兒,你……太好了,我不知道該做什么,總之,我說過的一定會做到,這輩子就我們兩個!” 好兒在他懷里,笑著說:“你該給人看病呀,這輩子我跟著你。對了,當女醫是不是還要考校?” 杜嶺放開她,看著她,像是看不夠,輕聲說:“你的醫術都是我教的,只要不是退步的太厲害,應該就沒問題。” “我在家的時候,天天都看醫書,有空就辨藥、認xue、看脈。你考吧,我都準備好了。”好兒也看著他,自信的說。 “好,明天就實戰,我給你病人,你來看診。” “這么快?”這倒讓好兒害怕了,“還有,這里都是男人,女子不會來的吧?” “噢,對。”杜嶺想到什么,“明天你先休息一天。我讓人把邊上的房子收拾出來,當女醫館,還要配幾個仆婦。還有,你住下了嗎?” 好兒搖頭,“我下午到的,一直幫著承鈞出藥。” 杜嶺又糾結起來,“我最近都住醫館里,幾個人一間房。而且,這里都是男子。” “住我家呀。”外屋傳來承鈞的聲音,只聽他大聲道:“可以和我奶奶住,也可以和我大姑姑住,如果想一個人住,住西院呀。師父不在,我爹說師父不會馬上回來,就小杜叔叔的房間好了。這樣,小杜叔叔也可以住過去。” 也不知道承鈞在外頭聽了多少去,二人一陣尷尬,接著又同時笑出聲來。 1 南宮瑾只在錦衣衛指揮所中多住了三天,這三天并沒人再和他談什么。不過,他知道,楊俊卿一定有動作,只是與他無關罷了。 南宮瑾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南宮定康、姚芳渟和八喜一起等在門口。看二人站在一起,表情并不尷尬,應該沒談崩。雖然很想知道他們談了什么,但還是沒問。 之后,南宮定康將他們送出了北直隸。不過,一路父子二人很默契的什么都沒談。再加上,平陽要重建,南宮瑾也知此時要錢并不合適,索性什么都不說。然后,南宮定康就轉身回平陽。 只是才過了一天,就追上來一位熟人。 “二公子走的好快。是先到泉州,還是打算去看看月港?”楊俊遠見南宮瑾一行已用完了午飯,正準備出發,直接在他們這桌坐下,攔住了他們。 “咦?是楊公子。找我有事?柳壹?”南宮瑾看著他奇怪的問。 楊俊遠無奈搖搖頭,“壹壹不肯跟著我東奔西跑,又不想一個人留在蒲州。” 南宮瑾愣了愣,“你們散了?” 楊俊遠對這個問題好像也沒確定的答案,“應該沒吧,只是我也好久沒見到她了。” “不過,她應該沒在平陽。而且,她也不會和我聯系。”南宮瑾答道。 楊俊遠似乎并不太關心柳壹,看看姚芳渟問:“姚姑娘坐車?” 姚芳渟點頭,“是有輛車。” 楊俊遠轉頭看著南宮瑾,“你騎馬吧,我們邊走邊聊。” 對楊俊遠,南宮瑾的印象不算差,估計他有什么事,又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于是笑著點頭,“好。” 馬車在前走的不快,不過,跟在后面的兩騎走的更慢。 楊俊遠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再次開口就是直言,“楊俊卿是我四哥,他給你祥記的股本銀子,我也占了一份。不過,這是題外話。”說著還笑了笑。 “多謝。”南宮瑾客氣了一句,雖然并不想謝,巴不得他們能把銀子收回才好。 “不客氣。好,我們說正事。我四哥說,韃靼那邊,你有事要交待。” “啊?!”南宮瑾驚了下,盯著楊俊遠。 “別奇怪,我也不想去,不過被四哥煩的不行。總之,打架的事我肯定不做,聽說北面太苦,唉……怎么舒服怎么來。”楊俊遠表情也很無奈。 南宮瑾看著他,什么都沒說。 楊俊遠像是想起什么,“噢,你要看那塊牌子是不?”說著不情愿的拿出塊腰牌,“四哥說,我剛進的,只能給個副百戶,已經是頂天了。其實,我根本不想要。沒辦法,爹和我說了通家國大義。” 南宮瑾接過仔細看了看,“去北面,沒這么簡單,你會什么?” “什么都不會。就是會韃靼話,總覺得韃靼文,我應該算是寫的漂亮的那種。”楊俊遠臉上是得意,也是無奈。 “你知道那邊的情況?” “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看過一些報告,聽說魏朝歌一人獨大。另外,認識幾個韃靼朋友,黃臺吉部的,唉,他兒子。前幾次開關的時候,在榷場認識的。總之,我四哥的意思是,去那邊,也和魏朝歌這樣弄弄。能騙他回來最好,到時候,肯定要叫你回來對質。不過,我覺得他不會回來,所以我也沒打算見他。唉,這樣就要想辦法保住你們在那邊多年的經營了。畢竟和韃靼之間,還夾著個白蓮教。”楊俊遠很隨意的說完,好笑的看著南宮瑾。 南宮瑾似乎還在消化這個現實,終于無奈笑起來,“你四哥,是真的手上沒人啊。” “不然你以為呢?” 二人相視一笑。南宮瑾道:“以前報告上寫過的事,我就不說了。沒提過的就一件,龍有悔想與我們合作,把白蓮教趕出土默川。照他所說,我的身份是魏朝歌告訴他的,但他沒告訴任何人,因為他想拿這個再加嚴舒涵母子和我做交易,通過我換與朝廷的合作。” 楊俊遠皺起眉頭,“嚴舒涵?洛云石的夫人?” “是,還有個十一歲的兒子。” “她們在哪里?板升格日樂圖部?” 南宮瑾點頭,“理論上是。”終于忍住沒說龍有悔給的手鏈,雖然早就拆了,只留了其中一顆吊墜。 楊俊遠點頭,“那就又多了一件事,救人質。唉,麻煩啊。” “動作不要太大,格日樂圖部算是比較和平的。現在他們有求于我,舒涵這里應該不會太危險。萬一營救失敗,就不好說了。”南宮瑾交待。 楊俊遠點頭,“還有什么?” “沒什么了。魏朝歌叛國的事,我也不過是空口無憑,你去看看說不定有證據。” 楊俊遠搖搖頭,笑了笑,“我不管你們的是非恩怨,我只做該做的。再想想還有什么事?沒,我就走了。” 南宮瑾看著他,拱手道:“一路順風,后會有期。” 楊俊遠笑道:“你也是,保重。” 2 到泉州的路并不難走,八喜很勤快,而且一路各堂也得到消息,接待周到,這應該是南宮定康的安排了,南宮瑾心中多了一絲感動。 祥記早幾天就派人在各處城門候著,南宮瑾一到泉州就住進了祥記邊上一座二進小院。南宮瑾知道自己沒這實力買院子,果然,此處是馮茉兒的產業。 本想安頓下來就去祥記找吳在新,不過片刻,他就帶著馮茉兒上門了。 清風徐徐,四人在前院花廳里入座。馮茉兒不好意思的說:“這處房子小了些,就是貪圖離祥記近。其它有幾處,倒是比這里舒適些。若是阿瑾住的不舒服,和馮姐直說,換個地方住。” 南宮瑾笑起來,“我們就三個人,房間都有得多。”又看看姚芳渟,眼中是詢問的意思。 姚芳渟點頭笑道:“馮姐真的費心了。此處如此溫馨,我是不舍得換,阿瑾怕是更不舍得。” “那是肯定的。”南宮瑾開玩笑的說:“離祥記這么近,床又舒服,每天都能睡到日上三竿了。” “恐怕不行。”吳在新也調侃道,“大老板難得來,這日程怎么也要排到一個月后了。” “排到半年后也沒關系,我不急著走。”南宮瑾笑的開心,“晚上先搞一桌海鮮宴?你好久沒吃了吧?”最后句問的是姚芳渟。 “我是從小吃到大的,覺得rou最好吃。”姚芳渟輕笑了一聲,小聲道:“你這幾天腸胃不好,會吃壞肚子。” “喝點燒酒就沒事。”南宮瑾湊到她耳邊道。 “那還是吃素吧。”姚芳渟繼續小聲道。 “好吧好吧,其它不管,反正我不吃素。”南宮瑾無奈的輕聲說。 他們二人這樣的表現,讓吳在新、馮茉兒略有些驚訝的對視一眼。隨即,吳在新笑起來,對南宮瑾道:“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如果你不太累,要不和我去祥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