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打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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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瑾一進格日樂圖部,就被部民迎進了主人的帳中。 格日樂圖見到他,就拉著訴苦。在一堆話中,南宮瑾總算是聽到,其其格和諾敏還沒回來的消息。但年前,酈松然就送她們出關(guān),難道這二人也失蹤了?不過,看格日樂圖并不著急的樣子,應(yīng)該不會出事。至于那支明軍,格日樂圖大笑著說,就是謠言,哪有膽子這么大的明軍? 南宮瑾正要急著離開,卻被格日樂圖干咳兩聲攔住,滿臉為難的問:“朝魯啊,有件事,你幫我參詳參詳。我有個要好的朋友,也是個漢人,最近他被大明的皇帝封了個將軍,現(xiàn)在他來板升,你說,我要不要把他當(dāng)成jian細抓了?” 南宮瑾一怔,暗暗嘆口氣,“那要看他為什么被封官,還要看他來板升干什么?漢人也是講義氣的,朋友這么多年,我想他也不會做對不起朋友的事。” “你知道蘇日格臉皮薄,他今天也在。不過你一來,他就不好意思出來了。唉,那天蘇日格回來,告訴我那個漢人幫著他們的皇帝打仗。這種事,我不是不能理解,但總覺得不舒服。要是他的皇帝讓他來板升做對不起朋友的事,你說他做不做?” 南宮瑾低頭想了想,“大明的官很多,據(jù)我所知,那個官不過是個榮譽罷了,無權(quán)無勢,連俸祿都沒,而且皇帝知不知道有他這個人還另說。再說,當(dāng)時那種情況……,打個比方,我喊一群人來你家又殺又搶,你能不還手?”原本打算避重就輕,也不知怎么,還是加了最后一句。 格日樂圖臉上的糾結(jié)沒少半分,“話這么說,就不太好聽了。那有故意不和隔壁鄰居做生意的?明知道鄰居家中缺這缺那,又不是不給錢。” 南宮瑾嘆氣,“這種事都是家中長輩定的,至少沒我說話的份。對了,諾敏和其其格來荊州找我,我讓人送她們出關(guān),怎么她們還沒到家?”此時提起這事,不過是提醒他,自己并沒為難任何人。 格日樂圖看了他很久,笑起來,明白他提其其格的用意,“哈哈哈,好吧,都是家中長輩的事。你在找明軍?難道真有明軍深入草原?”格日樂圖的笑容里帶上了探究。 南宮瑾慘笑一聲,“我有個朋友被拉去當(dāng)向?qū)Я恕V埃婧缸雍退∫黄稹,F(xiàn)在這個朋友失蹤了,舒涵母子也下落不明。從妥妥到板升,毫無音訊。” “怎么說,真有明軍?”格日樂圖驚訝的問。 南宮瑾看著他,真不信他會不知道,既然他要裝,那只能配合了。“是不是明軍,我真不知道,只知道到現(xiàn)在我朋友和舒涵都下落不明、沒一點線索。” “唉,你也別急,這事我?guī)湍懔粢庵俗杂刑煜啵蚁嘈潘齻兡缸硬粫惺隆!备袢諛穲D安慰。 “好,那就先謝過了,我再各處打聽打聽吧。”南宮瑾告辭離開。總算格日樂圖沒抓他,也不知信了他多少。 ********** 南宮瑾離開格日樂圖部,找了些相熟的人打聽。發(fā)現(xiàn),這支明軍全軍覆沒的消息,似乎只在漢人中流傳,而且說法也很含糊,好像沒人知道戰(zhàn)事發(fā)生的具體地點,難道真的是白蓮教? 對南宮瑾來說,能打探的地方都已打探過,現(xiàn)在只有白蓮圣城沒進了。可是,白蓮教根本沒理由扣下秋娘和舒涵母子。除非,她們也跟著大軍一起。不知圣城的大陣里,有沒那支失蹤的明軍? 既然白蓮圣城進不去,那只有想辦法見趙迎風(fēng)、或者魏朝歌。雖然對魏朝歌不滿,但南宮瑾還是選擇聯(lián)系他。 板升城各處,南宮瑾都讓鄭夙留下口信,自己卻是坐在一處聯(lián)絡(luò)點喝茶等人,足足三天沒見魏朝歌的音訊,南宮瑾急了,而鄭夙更急。 終于,魏朝歌姍姍來遲,“原來是二公子……。”突然又像說錯什么話似的捂住嘴,在南宮瑾身旁坐下,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應(yīng)該是武德將軍,南宮千戶大人,請恕下官之罪。”話說的看似恭敬,但神情、語氣卻是輕蔑之極。 南宮瑾不理他,問:“舒涵在哪里?” “誰?”魏朝歌坐正身子,假裝不認識的問。 “嚴舒涵和洛明光。”南宮瑾耐著性子說。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誰?是我們的兄弟?”魏朝歌裝出一臉茫然,接著又搖搖頭,“名單上沒吧,我最近重組了韃靼的人員,沒你說的兩個人。” 南宮瑾忍住怒氣,“秋娘呢?” “秋娘?”魏朝歌微微冷笑,“就算南宮大人職位比我高,但這任務(wù)好像與南宮大人無關(guān)吧?”說著,又斜著眼睛看看他。 鄭夙忍不住道:“與南宮無關(guān),但此事我全程參與。現(xiàn)在你說,是不是白蓮教做的?是不是你?” 魏朝歌輕哼一聲,不做聲。 “三千明軍在哪里?秋娘在哪里?”鄭夙急了,“你說啊!” 魏朝歌根本沒正眼看鄭夙,緩緩道:“要說,這事我總負責(zé)。鄭大人,你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其它,魏某沒義務(wù)向你匯報。” “好。”鄭夙見他的態(tài)度,臉都氣白了,“現(xiàn)在是錢大人讓我們來查明真相……。” 魏朝歌手一伸,打斷他的話,“拿來。” “什么?”鄭夙一呆。 “文書啊。你說是錢大人讓你們來的,那錢大人的手書呢?”魏朝歌好笑的看著鄭夙,“你說是就是了?我還有成國公命令,不得將任務(wù)說于無關(guān)人等。” “成國公?胡說!”鄭夙氣道。 魏朝歌大笑起身,“二位以后如果沒錢大人手書,最好不要再進土默川了,我重新規(guī)劃了每人任務(wù)、流程,實在不好意思沒二位位置。” 鄭夙怒容滿面,猛的站起身,還沒任何動作,就被南宮瑾一把拉住。南宮瑾也起身道:“魏大人,同為大明社稷。我們有我們的任務(w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行啊,千戶大人守土有功,自是說什么就是什么了。”說完,也不告辭就大步走出聯(lián)絡(luò)點。 鄭夙怒瞪著魏朝歌的背影,正要沖出去,又被南宮瑾拉住,“干什么?揍他一頓也于事無補。” “就這么算了?!”鄭夙低吼道。“他一定知道舒涵在哪里!他也認識云石,只有他會拿這個騙舒涵!” “坐下!”南宮瑾低聲喝了句,“冷靜點!” 鄭夙深吸口氣,終于坐下,“現(xiàn)在,怎么辦?” 半晌,南宮瑾道:“如果真有這一仗,可能是白蓮教迎的戰(zhàn)……。” “那就更不對了!”鄭夙急道:“深入土默川打白蓮教是魏朝歌的主意,當(dāng)時他說有辦法帶軍隊偷襲,能一舉成功。如果真是白蓮教,那只有魏朝歌告的密!” 南宮瑾沉思不語。他知道,鄭夙的話并非沒道理,但也不絕對。 鄭夙站起身,急道:“我回去,向錢大人匯報此事。” “報什么?說他叛國?”南宮瑾抬頭看著鄭夙,“證據(jù)呢?你知道這個指控有多嚴重?如果他沒有,你就是逼他叛國。他知道太多事了,我寧愿相信他沒。” “你這是自欺欺人!”鄭夙氣道。 南宮瑾搖頭,“至少我們到板升這么久,都沒出意外。” 鄭夙一屁股坐下,“好,你說怎么辦?” 南宮瑾微微嘆氣,“笨辦法。你把他們進土默川的具體路線告訴我……。” “我都找過了!妥妥、板升沿著這條路我都找過了,沒有啊,阿瑾!”鄭夙打斷他,急道。 “別急。你自己說他們要走無人處,那就要繞大圈子了。畢竟出關(guān)到妥妥、板升的路哪都有人。草原上我比你熟,大不了找到開春,冰雪融化總有蛛絲馬跡的。”南宮瑾這么說并不是安慰,而是真打算這么做。 鄭夙沉默了,默默坐了很久,從懷里拿出幾頁紙給南宮瑾,“這是他們計劃的行軍路線。” 南宮瑾接過,仔細看了遍記熟,又還給了鄭夙,“好,我一會就走。” 鄭夙拉著他,“我和你去。” “不用。沒人的地方路不好走,你去,我還要照顧你。”南宮瑾說完這句,見鄭夙神情低落,又道:“這樣吧,你去妥妥,有消息我就到妥妥找你。另外,我知道你也有你的暗線,撇開魏朝歌,我們也要把之前的事都做起來。” 鄭夙低著頭,過了很久,終于點點頭。 “那,走吧。” 南宮瑾剛要起身,就聽鄭夙輕聲道:“我后悔……,對不起秋娘,連舒涵都……。早就該來。” “我更后悔。上次在威遠衛(wèi)的時候,就應(yīng)該直接帶走舒涵。”南宮瑾沒回頭。 “舒涵不會嫁你的。”鄭夙看著南宮瑾的背影,下定決心,“我比不上云石、比不上你,但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好好待她。這次,我一定帶她們母子回中原。我會和錢大人說,正式調(diào)文職。” 南宮瑾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不知該說什么,伸手拍拍他肩膀,“別想這么多,先把眼前的事做好。我先走,有事就到妥妥找你。” 鄭夙挺了挺身子,振作了下,“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