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圍剿?
棲鳳莊中每個人都忙的不可開交,南宮瑾早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了,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個借口。因為李墨來了,于是,二人關在書房談了一下午。 南宮瑾沒想到南宮定康不僅知道***的事,還查到了源頭。而李墨的來意,是想從荊州調百名堂眾隨他一起去搗毀源頭。 可南宮瑾明白,荊州三堂已經慢慢走上正軌,大伙早都被他帶著滿腦子的想著賺錢、想著怎么過好日子。此時,突然要他這里出人做這種有風險的事,已經不是那些堂眾愿不愿意了,而是他自己就不愿意,偏偏還要百人。但是,這事也不能不做吧。 不調荊州的人,還能調哪里?李墨根本沒想過南宮瑾會不同意,這就是一下午他們商量的重點。可是,不論調哪里的人,都不是他們兩人能決定。李墨沒辦法,只能先回平陽。 南宮瑾沒想到的是,過了不到十天,李墨又到了棲鳳莊,同來的還有個高大魁梧、皮膚黝黑的老者,神情剛毅。或許年紀并不太大,就是看上去面相老了些。南宮瑾打量了下他,暗想。 “屬下雁北堂堂主蔣斯年,見過二公子。”蔣斯年聲音洪亮,態度恭敬。 南宮瑾吃了一驚,雁北堂來這里干嘛?對了,之前算是暫管北面四堂的事務,不過只是了解下情況,自己并沒管過什么。在到天成衛之前,四堂堂主他也只見到了一個——玉林流金堂的。當然,最主要的是大家都不熟,南宮瑾看不出有什么事能管。 幾句客套話過后,李墨像是看出南宮瑾的不解,索性把蔣斯年甩給了趙鳳鳴和成兆鋒,拉著南宮瑾去內室談。 “不會是讓雁北堂出人吧?”南宮瑾關上門就直接問。 “猜對了。”李墨笑著說。 南宮瑾更不解了,“你有人了,這事就不用和我說了吧。雖然辰州屬于湖廣,也說過湖廣的生意給我,但就是生意而已,再說我除了荊州還真哪里都不熟。” 李墨搖頭,“雁北堂我指揮不了。” “蔣堂主不是在?”南宮瑾反問道。 李墨微微一笑,“師父說,你管著北面四堂,蔣堂主這里是不是要用、怎么用都聽你的,我只是帶他來荊州見你罷了。不過,辰州的事要解決,我只能找你幫忙。” 什么意思?南宮瑾笑起來,不管他什么意思,自己只有一句話:“行,那我和蔣堂主說聲,讓他出人幫你這個忙就是。” 李墨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無意,聽著都是想把這事甩干凈,無奈道:“我的意思是,這個主帥你來當,南宮將軍。” “為什么呀?”被李墨這么一說,南宮瑾本就不愿,瞬間又覺得不對,皺著眉頭問:“這事不能讓官府處理?” 李墨沒想到他會這么問,搖頭道:“不成,官府里說不定有眼線。萬一處理不好,***之禍就永無絕期了。”當然,這么說不過是借口。怕的是村里留著和南宮府聯系的證據,讓官府處理,那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南宮瑾想了很久,聽李墨的說法,還真感覺是借口的成份多些,雖然不知道大當家為什么非要管這事。但如果一定要自己出手,也不是不行,倒是個為四堂謀出身的理由。終于說:“你先和蔣堂主住下吧。天色不早了,我今天還約了潘大人談明年劍舞會的事。” ********** 南宮瑾當然沒約過潘大人談什么劍舞會,去荊州府無非是見鄭夙。潘大人也習慣了,心想著大約是那位大人忽悠了這位二公子為他辦事吧。 南宮瑾把辰州的事說了遍,鄭夙瞪大眼睛像是一下子沒理解,“你是說,你家那位大當家想出兵滅了辰州山谷里一個五百多人的村莊?” 南宮瑾翻了個白眼,這根本不是重點,“按家里查到的情況,那里應該是目前中原最大的罌粟種植地。若是鏟除了那些毒花,中原的***至少能少六成以上。” “這,和你家有關系?”鄭夙懷疑的問。 “當然沒關系。”南宮瑾沒好氣的說:“你不是還在派人盯范氏?現在我告訴你這么個源頭,你打算怎么處理?” 可能是這個消息太突然,讓鄭夙一下無法回答。南宮瑾笑了笑引導他:“我知道辰州一帶山里經常有暴民,朝廷也剿了好幾次。能種這么大量罌粟的,也不可能是良民了。換成我,要護住那片花田一定會有武裝。” 鄭夙順著他的思路,點頭道:“你說的倒也不錯。如果真是這樣,朝廷調兵從時間、士氣上來說都不及你家的私兵。”頓了頓,看著南宮瑾,帶著點不信任的問:“但我怎么知道辰州那個山谷里,真有你說的這么大花田?” “如果你確定要我幫這個忙,那我就接了家里這個任務跑一趟辰州。如果消息沒錯,就直接鏟除。若是有虛言,我帶所有人回來,當沒發生過。” 鄭夙糾結起來,南宮瑾說的這個處理辦法好像還不錯。如果等自己把這個消息上報、核實,再等朝廷發兵,說不定要一年后了,估計那個村莊里的人早得到消息換了地方。不過,南宮瑾這么熱心,怕是不會沒目的,“你是不是要談條件?” “那你太小看我了。這事既然攬下了,自然是要為大明社稷拼命的。”南宮瑾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 見慣他裝模作樣的樣子,所以這話鄭夙完全不信。 南宮瑾話風一轉:“但我家北面四堂畢竟是私兵,在邊境打韃子還得個朝廷默認。現在要把這些人從北面帶到辰州,我怕還沒開打,就讓官府打了。就算來回都沒被當暴民,如果一舉滅了所有人那就沒問題,萬一有漏網之魚,到時被扣個謀反的罪名也很容易。” “那你是想……?”鄭夙隱約想到他的目的,但還是想他自己說。 “我不想怎么樣,只是現在這四堂名義上歸我負責。再說了,我怎么也得了個武德將軍的名號,銀子是沒見到,難道連便利也沒?” 鄭夙被他繞煩了,直說道:“你不就是想給你家那四堂弄個身份。”抬眼看他,“但這事,我說了不算。” 南宮瑾想到他會這么說,無所謂的說:“我也沒讓你這時候就給什么。這樣吧,辰州的事我替你管了。你行個方便,讓辰州知府參與,給個朝廷的名頭。那些人就當是你在北面招募的募兵,我會讓他們散的進散的出。功勞都歸你,有了名頭這事應該不會有什么紕漏。” “說的好聽,沒紕漏。”鄭夙白了他一眼,“我招的募兵?萬一敗了,那就是我先斬后奏了。而且這么多人,帶著武裝散了?你是想讓我砍頭啊!” “行啊,那就說是我招的。不過,錢老板可沒給我追查***的任務。要不,你把這任務轉給我,是好是歹都我兜了。”南宮瑾一臉的‘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神情。 鄭夙沉思良久,南宮瑾催道:“想好沒?” “這么急干嘛?”鄭夙突然想到:“你的人不會已經到辰州了吧?” 半晌,“唉……。”南宮瑾悠悠的長嘆一聲,換了個姿勢坐的舒服些,又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說:“可能到了,也可能沒到。都分散進的,這么遠的路誰說的清。再說了,打仗的人脾氣難免暴。我記得很久前看過一份抵報,好像說辰州府的府兵連一個鄉的鄉民都打不過。這就麻煩了,我這個主帥還在這里,沒人節制他們……。” “行了行了。”鄭夙白了他一眼,打斷他,“你去辰州。我上報錢老大,讓你參與。還有,在辰州知府沒找你之前,你不準動手。” 南宮瑾微笑道:“是,鄭大人。” ********** 這兩個月,自從帶著諾敏和其其格從荊州出發后,酈松然就開始繞圈子。從湖廣、到河南、再到陜西,并不是沒收到南宮瑾催他回去的信,只是讓他把這兩位姑娘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酈松然真做不出來,找了無數借口一拖再拖。 不過,每天的吃吃喝喝,害的其其格捧著肚子開始發愁,再吃下去腰身要沒了吧?但不吃,怎么可能?酈松然點菜真是一流,極少有不好吃的,還有各色小零嘴,真不明白一個大男人怎么會知道女孩子愛吃什么?算了算了,回去再減肥吧。 其其格正拿著一包酸梅糖跟在酈松然和諾敏身后,突然身邊婦人遞上一朵紅色紙花,“小姐,買花吧。” 其其格看都不看她,準備繞過。那婦人將紙花翻了個面,伸到其其格面前,紙花的花瓣上用蒙文寫著‘回客棧’。其其格撇了她一眼,婦人低眉順眼像什么都沒發生,只是重復那句:“小姐,買花。” 其其格仍不理,吃了顆酸梅糖,繞過了她。 只不過,又在街上逛了半炷香后,其其格鬧著要方便,偏說路上的太臟,非要回客棧。沒辦法,酈松然只好先陪她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