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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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幾天真是忙的可以,有想看圣旨的、有來看這新晉將軍的,連兩個孩子的同學(xué)都跑來家里看人,承鈞自豪的不得了,一遍遍告訴大家那天家中是怎么準備,他是怎么跟著大人一起行禮,師父也是親叔叔是怎么上去謝恩,包括那圣旨長什么樣。 一時間,南宮府倒成了平陽一景,不管認識不認識都上門來看一看。南宮家也大方,索性開著門,連開七天流水席,又在城門處開起了四個施粥攤。 湊著有空,沈雪瑩拉住回房換衣服的南宮璞,支開其他人,親自為夫君整理衣衫。 南宮璞趁機攬過她纖腰,低頭輕聲說:“這幾日委屈你了。” 沈雪瑩手上不停,“你也知道委屈我?家里什么時候這么亂過?” 南宮璞笑起來,“好事嘛,大家都高興。那幾個族中長輩,現(xiàn)在開口閉口都是阿瑾光耀門楣、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沈雪瑩裂裂嘴假笑下。 “你不開心?阿瑾是淘氣、處處讓人擔(dān)心,不過事情做的也漂亮。別說承鈞、承銳了,我都想逮著人就說南宮瑾是我弟弟,哈哈哈。”南宮璞滿臉自豪。 沈雪瑩拍了他一下,“我哪有不開心,就是……。” 南宮璞抬起她下巴,“就是什么?還在氣他上次韃靼的事?你看,承鈞變化這么大,不吵著要換書院了、用功讀書考試、和同窗、先生的關(guān)系都好了,還知道要保護弟弟,他原來可是閑事不管的性子。還有承銳,我一直怕他只知道玩,現(xiàn)在好,知道要讀書,要和哥哥一樣什么都懂。以前,我們可是嘴皮說破都沒用的。” “是啊是啊,你弟弟好,你弟弟什么都好。”沈雪瑩又假假笑了下。 見自己妻子有脾氣,估計是這幾天累的,于是,南宮璞順著她說:“他也不是什么都好,我怕承鈞、承銳學(xué)了他那副犟脾氣。不過,我們家兒子明辨是非,所以,最好的還是我們兒子。” 這下,沈雪瑩真的笑出來,“你臉皮真厚。” “掐指一算,下次再有圣旨一定是給我兒子的。”南宮璞調(diào)皮的笑笑。 沈雪瑩趴他懷里笑了一陣,又抬頭看著他,問:“下次你兒子得了圣旨,你給他們什么?” 南宮璞沒明白沈雪瑩指的是什么,“那看他們要什么了。” “如果要那把重暝劍呢?” 南宮璞愣了愣。那日見南宮瑾配著這把軟劍,心中也有些……,并不是生氣或者不開心,只是……。不過,那是阿瑾啊。于是,微微笑著邊想邊說:“爹也有爹的打算。你知道,阿瑾什么都不當(dāng)會事……。” 沈雪瑩見南宮璞還幫著南宮瑾說話,心中不快,“爹有什么打算我不知道。但你看列祖列宗的畫像,從高祖起,南宮家配重暝劍的都是家主。現(xiàn)在爹把它給了阿瑾……。” 南宮璞放開她,笑了笑,“這把劍確實是傳家之物,但也不是家主佩劍,只是巧合罷了。阿瑾把他自己的玉佩給了人,說實話,他身上還真沒什么能表明他身份。爹也和我說過,沒其它意思。” “那你也把你的玉佩給人好了。”沈雪瑩賭氣道。 “你這話就是賭氣了。總之,重暝劍從來不是家主佩劍,從現(xiàn)在開始就更不是了。給他這個,不過是想讓他對家里上心些,知道自己姓什么。”南宮璞耐心解釋。 “好,我不過是個兒媳,心中不平。既然爹和你說過,那爹給了你什么?家中和重暝劍份量相當(dāng)?shù)模率侵挥屑抑髁钆屏恕!鄙蜓┈撊允菤夤墓牡恼f。 南宮璞心中不快,輕聲說:“給阿瑾的都是他該得的,之后的事,爹娘也都有安排。誰都不會故意拆分南宮氏族的力量,我相信阿瑾。” 沈雪瑩理好南宮璞的衣衫,退后幾步,道:“若是他今后無后,我自也信他。” 南宮璞皺起眉頭,不再說什么,自己拿起放在桌上的腰飾帶上,出門。 ********** 熱鬧了好幾天,總算人少了些,南宮定康讓周棠回房休息,就聽家丁來報,李墨到了。外書房人太多,只好把他叫進啟明堂。 “師父,家里真熱鬧。”李墨一進來就笑著說。 南宮定康無奈搖頭,“辛苦大家了。” “湯師兄辛苦也開心,瑾師弟真給師門長臉。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這次韃子進范就師弟領(lǐng)著天成衛(wèi)沒降,還打退了韃子。可惜那天趕不回來,不然也能見識下宣旨的大場面。”李墨興奮的說。 南宮定康長嘆一聲,“當(dāng)時什么情況、他傷成什么樣,你都見到。我寧愿不要這封賞,也不要他今后還去打仗。” “師父,我看瑾師弟也很開心。再說,這只是個虛銜,不是實職,應(yīng)該不會。”李墨勸慰。 南宮定康默了默,微笑問:“你的事怎么樣?” 李墨正色道:“官府一直在盯范氏,想徹查他們的貨源。不過,范氏的貨進出確實大,已經(jīng)有人在傳他們在南邊買了地種這東西。我大致算了下,我們暗中供給他們的貨占七成以上。畢竟南邊的貨來自西洋,價格高、量不多。其它來源不明的,質(zhì)量并不太好。” 南宮定康點頭,“去辰州看過了?” 李墨回道:“是。把種的鏟除不難,我擔(dān)心的是有心人會留種。另外,荊州那邊出現(xiàn)的貨,應(yīng)該來自西洋。這就是弟子不懂的了,西洋的貨很貴,但荊州一直是半賣半送。” “確定是鐵刀堂?”南宮定康問。 “是,看瑾師弟的處理方式,應(yīng)該也查實了。目前,秦家已全部退出荊州。秦滿倉祖孫身亡,鐵刀堂算是名存實亡了。” “是誰供的貨?” 李墨想了想,“師父,弟子不確定。鐵刀堂似乎和南宮玉炎有過聯(lián)系,但我查過,荊州出現(xiàn)的貨總值不會底于一萬兩,南宮玉炎并沒這么大財力。” “你的意思是還有其他人?”南宮定康聽到南宮玉炎的名字,心中不快。 “其實,弟子一直在想,這事可能未必與南宮玉炎有關(guān),最多也就是他在中間插了手。”李墨知道南宮瑾與南宮玉炎的過節(jié),猜測道。 “你是說,鐵刀堂和其他人?” 李墨點頭,“不過現(xiàn)在知情的全死了,只留了秦永森癡癡傻傻。” 目前這種情況,最好還是先把與自己有關(guān)的清除干凈,至于其他人,也犯不著管。南宮定康想了想,吩咐:“按原定計劃做吧。” “師父,弟子擔(dān)心會出問題。”李墨看了看南宮定康繼續(xù),“不止我們一家與那個村子有聯(lián)系。如果弟子搬走了人、毀了村,第一,當(dāng)然是怕有人留了那東西的種子,第二,弟子說不好,總覺得會出問題。” 南宮定康認真的看著李墨問:“現(xiàn)在那個山谷里有多少人?” “肯定在五百以上。三十多年前進谷到現(xiàn)在的,已經(jīng)不多了,也不是全是那些人的后人。”李墨回道。 又過了很久,南宮定康問:“你怎么想?” “弟子想……。這問題當(dāng)時就提過,畢竟不止我們一家聯(lián)系那個村子,里頭還有不少南面蠻族。而且,這東西他們可能已經(jīng)種了三、四十年。只是之前量少,可能是其他的聯(lián)系人要的不多。因為我們才擴大到漫山遍野,如果我們要毀,就會影響到其他人的利益,雖然現(xiàn)在我查不出是誰,但我們動靜這么大,我怕對方不會不知道我們是誰。師父……。”李墨停下來,不知該怎么說。 南宮定康笑了笑,“不用這么吞吞吐吐,想到什么就說,如果代價不大,我不一定會不答應(yīng)。” 李墨吸口氣,“毀村是必須的。弟子不想看到這種東西在大明泛濫,會傷國之根基。所以,弟子建議不留人。” 沉默半晌,南宮定康問:“這么做,你有把握?” “應(yīng)該有。” 南宮定康深吸口氣,“你要多少人?” “百人。” 南宮定康搖搖頭,“那地方不小,百人也未必夠。而且,你手下也沒這么多人。” 李墨點頭,“師父,弟子想,若是瑾師弟能參與,用荊州三堂再加我們,應(yīng)該沒問題。” 南宮定康苦笑,“殺人的事,他倒是從不手軟。不過,三堂能用的也只是棲鳳堂。”停了停,對李墨道:“這事我再想想,你先去休息吧。” 李墨點頭退下,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糾結(jié)了一會,終于對南宮定康道:“師父,我打聽了下壹壹的消息。” 南宮定康嘆氣,“她在哪里?這次,走了也不說一聲。” “蒲州,她和楊俊遠在一起。”李墨話里有些苦澀。 南宮定康點頭,“也好。她年紀大了,本就是要嫁人的。楊俊遠來提過親,我也奇怪,之前她為什么不答應(yīng)。” “師父,是不是找壹壹回來談一談,畢竟……。”李墨不太甘心。 南宮定康笑了笑,“不用了。以后她的事就這樣吧,只要她認,那還是我南宮門下。若是她不提,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