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太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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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炫光彈的光亮穿破天際,極其刺眼,照亮了半個夜空,帶著尖嘯聲,像閃電、像流星。守軍主帥見到,知是南宮氏傳訊之用,也只有苦笑一聲,隨他們了。 之前,姚芳渟在蕭練回來后,本想回房休息,又怕他會冒險出城,索性找了個理由留他在門房。 蕭練似是知道她的用意,糾結(jié)了一陣。看看仍是人事不知的南宮瑾,想了很久決定不聽她的,等天黑再出城找食物。可這幾天實在太累,靠在角落睡著了。 炫光彈照亮夜空的時候,姚芳渟也迷迷糊糊和衣半靠在榻上。八喜興奮的推門進來,“他們、他們來了,來接我們回家!” 房里,姚芳渟和蕭練都被他吵醒了,八喜像意識到什么,不好意思的壓低聲音,卻仍止不住激動的說:“對不起,姚姑娘、蕭練,是平陽,他們派人來了!剛才那個是炫光彈我見過,還有剛才那陣嘯聲,真的特別響、特別亮!”聲音早就壓不住了,越來越響。 “是平陽?”姚芳渟依稀記得閃過一道光,似乎有嘯聲,只是剛才她還以為在夢中。 “是!”八喜答。 蕭練站起身,走到床前,看了看南宮瑾,見他并沒醒,轉(zhuǎn)頭看看八喜和姚芳渟,猶豫了下,“我先走了?!?/br> “去哪?平陽來人了,估計天亮就會有吃的運進城,你不用再冒險出去找吃的?!币Ψ紲s攔住他。 蕭練低頭,想了很久,小聲說:“我知道自己本事有限,保護不了少爺,還要他處處關(guān)照。不過,我會努力的?!?/br> “他現(xiàn)在這樣,只有你來保護。平陽的人沒到之前,誰都不知道會怎么樣。既然,你認他為主,他沒讓你走,你就不能走。”姚芳渟正色道。 八喜站在一邊,不解的看看蕭練,又看看姚芳渟,見她很有少夫人的架勢,心中暗喜。 蕭練低著頭,紅著臉說:“少爺讓我、讓我,暗中行事……,我知道我做的不好……。” “為了這個?”姚芳渟笑了笑,“南宮家有暗衛(wèi),我也早有耳聞,不過從沒見過,聽說都不是一般人。如果是這樣,你倒是真達不到標準?!?/br> 八喜急起來,怕姚芳渟會趕人,不過,少夫人在訓(xùn)人,自己做下人的不該插嘴,硬生生憋住了。 蕭練頭低的更低了,嘴巴動了動不知該說什么。 “做暗衛(wèi)必須忠誠,這點你應(yīng)該是有了。我知道你會努力,但有些事,光自己努力是不夠的,……?!币Ψ紲s笑了笑,不再說下去,而是話風一轉(zhuǎn),換了個說法,“也好,先學會在五丈之內(nèi),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吧。我和八喜在這里,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的位置,一有情況必須馬上出現(xiàn)?!?/br> 蕭練想了想抬頭,看著姚芳渟,半晌不太服氣的說:“我姐……不會喜歡你……?!?/br> “是。所以,你jiejie永遠都在他心中,誰都代替不了。”姚芳渟看著他,大方的說,但這也確實是事實。 “你剛才說,要我、要我……,是、是想教我?”蕭練實在想不好要不要聽姚芳渟的,但他知道八喜怕是早把這位當成少夫人了。 “你確實需要有人教,但不是我。如果你愿意放棄蕭氏傳人的身份,應(yīng)該就會有師父。”姚芳渟覺得有些累了,顧自又靠著榻半躺著,“自己的路自己決定,想好是不是真的決定要認他為主?”不管站在一旁的蕭練,又閉上眼。 蕭練站著想了會,又看了看躺著的南宮瑾,像是做了個決定,終于轉(zhuǎn)身出門。 八喜看著他走,急急又站到姚芳渟身邊,知道自己不該問,于是就這么站著。讓姚芳渟笑起來。 過了會,姚芳渟坐起身,仔細檢查了昏睡中的南宮瑾,向八喜道:“你照顧好你家少爺吧?!闭f著也要出門。 八喜這下真急了,“姚姑娘,這個……,你不留下照顧少爺嗎?” 姚芳渟看看沒亮的天色,輕松的說:“有你和蕭練在,我還是回去睡一會?!?/br> 這句話提醒了八喜,蕭練沒走,他聽姚姑娘的話了?!芭丁⑴?,我會的。不過,天亮姑娘要來,我家少爺要見不到姑娘會、會難過?!?/br> 姚芳渟笑了笑出門。 ********** 天一亮,杜嶺醒了,宋志一直等著他偽造份文書。 沒多久,杜嶺手上就拿著份在他指導(dǎo)下偽造的太醫(yī)院文書。雖然梳洗干凈,沒了小乞丐的樣子,但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到大同軍守衛(wèi)處。真想不通,之前沒文書還不怕,現(xiàn)在手上拿著份,倒是怕起來了。 李墨扮成老仆,跟在他身后,小聲安慰:“沒事的,大不了就是白天進不了城,我們晚上進,今天一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放心,膽子大些?!?/br> 杜嶺聽到點點頭,做了兩個深呼吸,終于邁大步向守衛(wèi)那里走去。 “這是太醫(yī)院文書。”不過,說這話的卻不是杜嶺,而是另一個人,這人杜嶺還認識,是太醫(yī)院一位太醫(yī),他身后跟著的一人,更是認識了——鄭夙! 鄭夙看了他一眼就轉(zhuǎn)過頭去,并沒說話。杜嶺卻是渾身抖了抖,李墨以為他是李鬼遇見李逵,心中害怕,于是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別怕?!?/br> 那位太醫(yī)將文書交上后,就回了頭,見到杜嶺,驚訝起來,“杜嶺?!” “是、是我,盧太醫(yī)?!倍艓X幾步迎上前,隨手將手上拿著的文書放進懷里,聲音卻是微微發(fā)顫。 “你怎么在這里?”盧太醫(yī)很奇怪的看著他。 “我、我……。”杜嶺清清嗓子,一下不知要怎么說。 “我家公子是聽說這里有病患,急著趕來的?!崩钅涌??!斑@位可是太醫(yī)?我家公子也是太醫(yī)院的呢。” 盧太醫(yī)奇怪的看著杜嶺,實在想不起什么時候這小子又成太醫(yī)了,記得似乎之前是有說過要他回太醫(yī)院,好像也沒回吧? 杜嶺很心虛的低著頭,明明自己早不是太醫(yī)了,盧太醫(yī)不可能不知道。 “是呢,這位可是杜太醫(yī)?”鄭夙怕盧太醫(yī)說什么,直接接上李墨的話,“正好,盧太醫(yī)路上還擔心人手少,既然杜太醫(yī)在這里,那不如就一起吧?”邊說,邊看著盧太醫(yī)。 盧太醫(yī)聽鄭夙這么說,像是知道他的身份,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點頭,“那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