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再到兗州
“干嗎?”酈松然被他嚇了一跳。 “我很能干,什么都能做,管家、保鏢、賬房……。”南宮瑾一本正經的推銷自己。 酈松然看著他,無奈的說:“為什么要去淮安?說實話吧。我不信因為蓉蓉。” 南宮瑾不好意思的笑起來,撓撓頭,“怎么說呢?你也知道,我是家里最窮的……” “借錢?” “不、不……。”南宮瑾搖頭,“不過,也是借。我知道老酈家在淮安一向有聲望。”南宮瑾似乎一直在猶豫該說哪個點。“你也知道劍舞大會,荊州一直沒弄,當然,也是因為沒錢。” “我來的時候,看到九州劍舞盛會已經有地方開始了,非常熱鬧。”酈松然想到了什么,搖搖頭,“淮安的產業(yè)沒妓館、戲園子,而且也不像劉緘之,能號令荊州商會。酈氏在淮安不過是普通人家,祖上當官置了些產業(yè),僅此而已。” “其實,是鹽引銀子。”南宮瑾有些不好意思。 “和姨父要啊,每年都是平陽給的,當然收益大部分也歸平陽。” 南宮瑾泄氣的說:“家里早說了,不給。還有,二年后要收回祥記的船。” 酈松然看看桌上的東西,嚴肅的說:“祥記是祥記,碧海堂是碧海堂,你不要混在一起。” 南宮瑾苦笑,“明白的。唉,一件件來。我從泉州借了三萬兩……。” “你真的借錢?這么多!”酈松然想到了什么,指指桌上的東西,“不會是用碧海堂的名義吧?” “是。”南宮瑾看看酈松然,“你要罵就罵吧,反正李師兄已經去泉州拿錢了。” “怪不得你這么急著接手碧海堂。”酈松然剛想說什么,又搖搖頭,“姨父不說你,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又想了想說:“我拿不出三萬兩。” “我也不是要三萬兩,只是想讓荊州的劍舞會開起來,想要賺,畢竟需要投入。” “但,劍舞會不一定穩(wěn)賺。” “是,鹽引是應該算穩(wěn)賺吧,只是多少問題。”南宮瑾相當誠懇的看著酈松然,“所以,我想風險我擔,你能不能入股鹽引,具體生意仍是荊州三堂去cao辦?” 酈松然合上賬本,想了很久,緩緩說:“一、二千不過是杯水車薪。淮安這里,其實我才接手,之前吳叔叔幫了些忙,但很多還沒理明白,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能拿出多少。” 南宮瑾點點頭。說的這么好聽,到頭來和借錢也沒區(qū)別,松然不同意很正常。還是要好好考慮下開盤口的事怎么弄,總覺得有可行的地方。 “什么時候出發(fā)?”酈松然突然問。 南宮瑾正在想其它辦法,被他這句問愣了,“什么?” “你不是要和我去淮安?我想試試你有多能干。”酈松然說的很隨意。 南宮瑾怔了怔,突然笑起來,“真的?不生氣了?” “有什么好氣的。相比較,你慘多了。欠這么多債,換我早睡不著了。” “哈哈,明天?” “孩子們呢?” “噢,孩子……。帶著走唄,他們也是老手了。”南宮瑾笑嘻嘻的,還有點小自豪。 酈松然搖頭,“送回去吧,再這樣,大嫂真要殺了你了。” ********** 沒想到第二天南宮璞就到了,巧的連南宮瑾都不信了。反正被家里人看著,也不是什么秘密,無所謂。 不過,就這么幾天,兩個孩子倒是都喜歡上了姚芳渟。承銳把十二生肖的草編一個個拿給南宮璞看,還說渟姨和叔叔一樣什么都會。最后,還一只只放進箱子里帶回家。承鈞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很有深意的說了句‘師父,就算是定了的事,也要努力。’南宮瑾只好回了句‘考不中,門規(guī)伺候。’天知道,門規(guī)是什么?他這個師門,應該有門規(guī)吧? 南宮瑾走之前和趙鳳鳴又談了次,決定荊州的劍舞會先辦,投入上限暫定五千兩。順便提了句還是想讓南宮琬做成衣,至少能為之后打個基礎,不管是為大姐,還是為自己,怎么說這都是自己當初答應過的事。 離開荊州的第一天,南宮瑾和姚芳渟騎馬走在前面,悠悠閑閑,完全不似趕路,像極了踏青的。第二天,南宮瑾就改了行程,先去兗州再到淮安,可是兗州和淮安是兩個方向。酈松然不想插在二人中間,提出先回淮安,但南宮瑾硬拉著他,說是好久沒回兗州了,一起回去看看。 跟著的這幾天,讓酈松然開始思考人生。難道說,一個平時還挺聰明的人,在遇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后,就會變的是非不分、毫無判斷力?眼前的這位,姚姑娘要是指鹿為馬,十成十會說那就是馬。甚至酈松然一直在糾結,要不要提醒一聲,別老是看著姚姑娘,臉上笑意滿滿,太不矜持了,就算是自己夫人,應該也不能這樣吧?唉,總之,引以為戒,自己無論如何不能這樣。 ********** 到兗州濟民堂時,已是日落時分。 孟憲已經準備關店門,南宮瑾還是和原來一樣,上前拿起門板幫著關門。孟憲呆住了,愣愣的看著他。 “不會吧,孟叔?不認識我了?”南宮瑾笑著繼續(xù)幫著上門板。 孟憲喃喃的說了兩個字,“云石……。”眼淚奪眶而出,立刻沖上去搶他手上的門板,著急的說:“放下,快放下,別累著。進去、進去,外頭涼。” “沒事,早沒事了。”南宮瑾笑著把門板安上。 孟憲拉著他仔細打量,終于哭出聲來,“你、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見孟憲仍止不住哭,索性將他一把抱住,悄悄在他耳邊說:“我準備今年成親,把她帶來給你看看,到時一定來平陽喝喜酒,我派人來接你們。街坊都來。” 孟憲又愣住了,忘記了哭。 南宮瑾在他耳邊繼續(xù)說:“我沒告訴她上次……,就說受了風寒。” 孟憲點點頭,南宮瑾放開他,幫他擦了擦淚,“孟叔,來,我介紹下。”拉著孟憲的手,走到姚芳渟面前,“這位是姚芳渟姚姑娘,漂亮吧。” 孟憲不停點頭,開心的說:“漂亮,一看就是好姑娘。”又轉頭對南宮瑾道:“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那是一定的。”南宮瑾又轉頭對姚芳渟道:“這位是孟憲孟叔,濟民堂的掌柜,我以前就住他家。” 姚芳渟恭敬行禮,“孟叔。” 孟憲忙不迭的說:“哪是他住我家,是我住他家,一直是云石照顧我。他連錢都交給我,說是怕亂花了,哈哈,云石是啥都緊著我。” “說的我不好意思了。還有松然,見過的。” “是、是,酈公子。”孟憲開心極了,“都、都進去吧。別嫌棄,家里亂的很,都沒收拾。唉,云石應該早些通知嘛。”見大家進去,又拉著南宮瑾,“我、我都沒準備呀,晚上我去訂個席面來吧?” “不用,都是自己人,一會我燒幾個就是。”南宮瑾笑著說。 孟憲急起來,“那也要有菜啊,不行,我去買。” “沒事,一會我跟我媳婦去。”南宮瑾說的一臉得意。 “不行不行,我這就去。”孟憲完全沒注意他的小得意,說著就匆匆走了。 南宮瑾急忙追上,塞了幾兩碎銀子,“家常菜就成,大魚大rou他們吃慣了。” “知道知道,你快進去招待客人。” 店堂里,姚芳渟不知問了什么,酈松然正在做答,“……好像阿瑾說過,這是他第一家產業(yè),當時差不多花光了所有的錢吧。” “你們坐一會,我把店門關了。”南宮瑾說著,把剩下的門板全部安上。“孟叔買菜去了,一會我燒幾只。” “我記得這里好像只有二間房,我們住客棧吧。”酈松然提醒道。 “要不擠擠?小野睡我房,我們這里打個地鋪?”南宮瑾建議。 酈松然不太情愿,“不要吧……。” “一會再說。”南宮瑾笑著拉著姚芳渟,“先帶你看看。這是店堂,濟民堂是藥店,沒大夫,就街坊之間做點小本生意。” 店堂很小,一排藥柜、幾眼看盡。不過,姚芳渟還是笑著點頭,環(huán)顧一周,“不錯。” “是啊,多虧街坊照顧,能填飽肚子。”南宮瑾笑的很開心,接著又拉她進后院,“我和孟叔就住后面。有廚房、倉庫、兩間房。還可以吧?” 跨過中間那道門,是個小院子,仍一眼看盡,姚芳渟繼續(xù)笑著點頭。 “我也有很長時間沒來了,就剩孟叔一個人住。來,我房間。”南宮瑾打開自己房間,孟憲打掃的干干凈凈,笑著說:“有孟叔在,我覺得這里還挺像個家。” “所以,你不回平陽?”姚芳渟隨口問了句。 “根本沒想這么多。”南宮瑾笑了笑,“一會街坊可能會來,你見見他們。他們都很好的,這里住幾十年了。” “你說過了,我明白。”姚芳渟又笑起來。 “對噢、對噢,呵呵,你累了吧?在我房里坐一會,我去燒水泡茶。”南宮瑾興奮的出門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