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為TA說話
客棧里,承銳正晃著腳,一個人悠閑的喝著酸梅湯、吃著一桌子菜。見南宮璞進來,愣愣的看著他,半晌,猛的從椅子上跳下來撲到南宮璞懷里,興奮的喊道:“爹爹!” 南宮璞拍拍他腦袋,笑著說:“又長高了,哥哥呢?” “在后院車上……。” “啊,大哥。”南宮瑾打斷承銳的話,“是這樣,這次有個人,嗯,出手救了我,結果,她受了重傷。杜嶺的意思是,嗯,要帶她馬上回莊家堡醫治。我本來也想先護送他們到莊家堡……。” “為什么不到平陽?” “杜嶺也沒回家過年。”南宮瑾回道。 “好。一會我派人護送他們回莊家堡。快些趕路,應該用不了幾天。”南宮璞又問,“那個救你的人,在后院?” “是,她傷的重不宜搬動,所以在馬車上,承鈞在照顧。” “我去看看。”南宮璞正要牽著承銳進去,又被南宮瑾拉住。 “嗯,哥。你也累了,不如我進去把承鈞叫出來?” “既然人家因為救你受傷,我去道個謝也應該。” “她,一直昏迷不醒。等她好了再說也一樣。” 對于南宮瑾幾次不讓他進內院,倒讓南宮璞起了絲懷疑,“阿瑾,怎么回事?” “沒什么事,我進去讓承鈞出來,杜嶺應該也回來了。”說完轉身就向內院走去。 院子里,杜嶺果然回來了,正和好兒細心挑揀買來的藥。承鈞還坐在馬車上,和付青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南宮瑾向車廂里的承鈞招招手,“承鈞,你爹到了,下來吧。” 車廂里二個人同時靜了靜,承鈞轉頭看看付青雙,付青雙笑著說:“我還好,你快去吧,我可不想見你爹。” 南宮璞已經牽著承銳的手,走到馬車邊,默默站著。 “爹!”承鈞急忙跳下車,南宮瑾極快的速度拉下車簾。 南宮璞看著承鈞滿是風霜的臉很心痛,但還是板起臉道:“回去再和你算賬。” 承鈞低下頭,神情沮喪。 “是誰?”南宮璞心中有猜測,但還是問了。 “大哥,她救了我。既然相見無宜,還是算了吧。”南宮瑾繼續阻攔。 南宮璞不理,上前直接撩開車簾。車廂里,付青雙半靠著,對南宮璞笑了笑,輕聲道:“好久不見。這次打不動了,下次吧。” “為什么又是你?”南宮璞盯著他,神情十分無奈。 “大概是……緣分?”付青雙仍笑著。 “大哥,我和她是在路上遇到的。大家萍水相逢,她救了我,我也不能把她扔下……。”南宮瑾急忙解釋,又怕南宮璞會有什么動作,盡量站在他們中間。 南宮璞略微頓了頓,看著南宮瑾問:“你知道了?” 南宮瑾急忙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車廂里,付青雙笑起來,“你這個小弟弟真的很可愛,難怪琬兒會這么喜歡他。” 南宮瑾回過頭,沒好氣的說:“你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嗎?這時候醒來干嗎?” “想琬兒了。” 南宮瑾怒目,“不提會死啊?!” “不知道,很想她。” 南宮璞手一抖,南宮瑾瞬間抓住他的手,“大哥算了,這次要不是她救了我,就真的麻煩了。”又對杜嶺道:“你不是說要馬上回莊家堡嗎?收拾下,走了。” 杜嶺突然被點名,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邊,南宮瑾拉開南宮璞,“哥,我還是先送他們到莊家堡,然后馬上回家,也就遲幾天的事,反正已經回中原了,也不會有危險。” 南宮璞撇了他一眼,“你怕我半路上派人殺了她?” “不是。”南宮瑾笑的勉強,明顯口是心非。 “你放心,既然你說她救過你,這個恩,我會還。”轉頭向站在身后的千里堂眾吩咐道:“唐曄。你帶全部屬下,護送小杜大夫到莊家堡,一路不可有任何閃失。” “是。” “即刻起程。”說完,帶著兩個兒子回到前堂,不再看后院的人。 “是。” 南宮瑾不放心,對唐曄道:“她傷重,你小心些。一路上,聽小杜大夫的。” “是。” 杜嶺走過來,神情不舍的說:“你不送我回莊家堡了?”南宮瑾為難的看著他。杜嶺點點頭,“也是,你也沒回家過年,家里都等著的,現在都二月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南宮瑾看了眼好兒,說道:“那,好兒和我回平陽,然后我要送她回京。” 杜嶺愣了愣,跳起來,“為什么?好兒和我回莊家堡,我們都說好了。我還要教她學醫!” “南宮公子,”好兒上前,淡淡的說:“我早和公子說過此事,公子忘了嗎?” “你不回京了?”南宮瑾好奇的問。 好兒語氣冰冷,“何時回京,我自有打算。” “我會公事公辦,你最好不要連累人。”南宮瑾見她這樣態度,心中不快,警告道。 “公子提的事,我都做到了。公子沒必要再次威脅。”好兒直視著南宮瑾,面無表情。 杜嶺見他們兩人談話氣氛緊張,急忙道:“如果好兒要回京什么的,到時候我通知你,我們一起送好了。” 南宮瑾猶豫了。 一路上,這兩個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好兒也沒把身份挑明。但杜嶺不過就是錦衣衛小旗,如果向錢大人要求解職,那他真就是個沒身份沒背景的一介草民了,與大明公主自是門不當戶不對。不管他們是不是互有好感,吃虧的是杜嶺。再說了,這位公主一幅高高在上的態度,非常不討人喜歡。如果她只是為了多些經歷故意玩弄杜嶺,那吃虧的還是杜嶺。對了,她和她那位準駙馬,算不算成親?現在她唯一的劣勢,就是離宮這么久,不論如何都已是玷污了皇家名譽,宮里要么死不承認、要么削去公主封號,從這點上來說,杜嶺好像還有些機會。怎么弄呢? 杜嶺一直站在好兒和南宮瑾之間,惶恐的看著南宮瑾,好似怕他會搶走好兒,見他沉默,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下意識覺得早走為妙。 “阿瑾,不早了,我們要走了。你、你不用送我們,就這樣吧,再見。”說完,拼命示意好兒上車。 南宮瑾拉住他,杜嶺嚇了跳,緊張的盯著他。南宮瑾從懷里拿出只荷包,遞過,“給你的壓歲錢。” 杜嶺忙擺手,“我、我從師父過世后就沒拿過壓歲錢了,師娘說我自己有俸祿,就不給我了。不過,雖然后來每年過年,我走的時候,師娘還是會給我大大的紅包,說是要給到我娶媳婦。”說到這里,居然覺得鼻子一酸,低頭,“都過了正月了……。” “豬腦子!”南宮瑾小聲罵了句,“給你路上花銷的。我只有這些了,都給你。”見杜嶺還在發呆,直接把荷包塞他手里,“你保護好她們兩個,隨便哪個有閃失,我都找你算賬。走吧。” 杜嶺驚訝的抬頭看看他,握著手里有些沉的荷包,眼眶漸漸濕潤,慢慢嘟起嘴,帶著一絲委屈的小聲說:“你、你最壞了。”轉身剛走了幾步,想到什么,急急又跑回南宮瑾身邊,小聲在他耳邊說:“那事、就是那天你說的事、牌子的事,我沒同意。”說完,又急急跑回車上,對一直等著的唐曄道:“麻煩唐先生了,我們走吧。” 唐曄又向南宮瑾行了個禮,趕車離開。馬車經過身邊,南宮瑾分明見到車上的好兒和杜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