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辦法會有的
第二天,整個荊州都知道,平陽來的南宮二少爺,居然在未婚妻的眼皮底下,留了個叫小桃紅的歌妓過夜。聽說,姚大小姐大吵一頓,盛怒之下,轉身就回南海。 沒多久,棲鳳莊也傳出,當初‘洛云石’在棲鳳莊借宿,連身邊的幾個小丫頭都不放過,一句話座實了南宮瑾風流的傳聞。 洪繼朋覺得自己來的很及時,正想陪著笑臉貼上去的時候,誰知,南宮瑾雙眼一翻,冷冷的看著他,“誰讓你上來的?” “堂主,這個,都沒人,我就上來了,呵呵。老洪都知道,呵呵,不氣不氣。娘們嘛,走了就走了,不在還快活些……。” “行了行了。”南宮瑾不耐煩的甩甩手,不理洪繼朋,顧自在看一本書冊。 每次洪繼朋要講話,南宮瑾都做了個收聲的手勢。讓洪繼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畢竟從進門開始,南宮瑾就沒讓他坐。 就這樣,不知道是過了一炷香還是二炷香,在洪繼朋心里感覺時間更長。南宮瑾終于把手上的書冊一扔,從半躺的榻上起來,伸個懶腰,看著洪繼朋,說了句:“和我出城逛逛。” 二人二馬,策馬出城。南宮瑾一騎絕塵當先而去,完全不管身后洪繼朋騎馬的技術。 出城沒多久,就到了一座半舊的莊園。南宮瑾四周看了看,很偏僻幾乎毫無人煙。敲了敲門,半天才有個老者開門,“這位公子,找誰?” “不找誰,想進去看看。” “公子,不好意思,這是私人地方,我們主人家……。” 南宮瑾有些不太耐煩的拿出一塊精鋼令牌晃了晃。老者微微一呆,即刻站正,恭敬行禮道:“鐵刀堂下,見過總堂主。” “這里有幾人守莊?” “回堂主,就屬下和屬下老婆子兩人。” “這方圓幾里,平時也沒人?” “幾乎沒人,這莊子太偏了,地也不肥,種不出什么。不過,這是當年秦老堂主置下的第一個莊子,一直舍不得。” 洪繼朋終于趕到了,手忙腳亂的下馬,氣喘吁吁的說:“堂主,也不等等老洪,老洪可沒堂主這么好的騎術。” 南宮瑾不看他,“即然到了,那就一起進去看看。”又對老者道:“你不用跟著,我們也就隨便看看。” 老者行禮退下。 洪繼朋急忙跟上,似乎終于弄清地方,不解的問:“這,這不是鐵刀堂的莊子?” “是啊。”南宮瑾隨口答道。“我讓他們送個城外的莊子給我,他們就弄了這么個地方。” 聽南宮瑾語氣不善,洪繼朋急忙落井下石,“啊喲,那他們可就小氣了。這地方,空了二三十年了。我小時候,跟我爹來過。” 南宮瑾四處閑逛,似乎比之前滿意些,“地方是不太大,不過也好。里面看起來也不像外面這么破。”突然回頭對洪繼朋道:“這地方修整修整,弄個煙花閣出來,應該不錯。” 煙花閣是荊州最有名的妓館。洪繼朋愣了愣,好像福至心靈的感受到南宮瑾的意思,忙說:“是、是。這地方離城門也不是太遠,關城門前出來、開城門后回去,方便,沒毛病,想怎么玩怎么玩。”又陪著笑臉,豎了個大拇指,“還是堂主想得周到。” 南宮瑾好像很不喜歡洪繼朋的馬屁,“沒什么周到不周到,看不見也就沒人告狀,求個清靜。” “對對……。” 南宮瑾似乎看的很仔細,每個角落都不放過。洪繼朋跟在后面,走了大半個時辰。終于南宮瑾又開口問:“你把城西攔起來收費?” 洪繼朋愣了愣,“哈,哪有?堂主不要聽人家胡說。” “我昨天去過了。進門要收我五兩銀子。” “這、這……,這都是那群小子們瞎搞的……。”洪繼朋一臉尷尬,“我、我回去就叫他們撤了。” “干嘛撤?主意不錯。”南宮瑾說的隨意,聽不出什么態度。指指莊子,又問:“這方面你在行。看看這里怎么弄好?” “這個,堂主是要弄園子?”好事!大好事啊!洪繼朋強壓內心的歡喜,確認。 “廢話!不然叫你來干嘛。”瞟了眼洪繼朋,“我做這事不方便。我想要什么,你明白?” 洪繼朋忙不停的點頭,“明白明白。” “好,那這幾天,你回去算算,告訴我要多少銀子。”不等洪繼朋的反應,直接出門,上馬走了。 洪繼朋抑制不住臉上開心的表情,急匆匆跟上。 ********** 本來晚上約的是秦永森,沒想到,來的還有秦滿倉。 見到秦滿倉,南宮瑾笑了,整整一天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總算少了些。 “見過總堂主。” 南宮瑾起身讓座,“一段時間不見,老爺子氣色更好了。” “托堂主鴻福。”這句話,秦滿倉像是出自真心。 “哈哈,我就光桿一個,也要你們努力才有結果。”南宮瑾笑著又泡起了茶。“老爺子可要多住幾日。” 秦滿倉笑道:“鄉下畢竟太寂寞了,堂主說的對,也該讓兒孫盡盡孝。” “哦?那敢情好。” “明日開始,我們陸續會派人去小葉村。堂主要的證據,老頭子倒是知道。帶著大伙兒找,必定找得到。酈公子那邊,等我們開始了,業兒會去請。還有杜大夫,很多事確實少不得他們二人。”秦滿倉低頭想了想,還是說道:“那地方本荒涼,就怕一下到了這么多人,有心人總是會發現。” “沒關系,他們二人也沒心思。洪繼朋想著發財。楊文田,哼,怕是想著盡快把手下的人處理了,好早些進京,他是早不管我在干什么了。”南宮瑾給二人上茶,“還有,你們城外那處舊莊子,聽說是老爺子第一處產業?” 秦滿倉笑著點點頭。 “好地方。不要了吧。”見秦滿倉也沒明白意思,笑著解釋:“今天和洪繼朋去看了看。他們雖然封了城西,但畢竟在城里。這么多人,最好能讓他們先出城,才方便讓他們去東洋啊。” 秦滿倉一怔,神色略恍惚,不確定的問:“他們全部都要走?” 南宮瑾點點頭,“全部也沒多少人。聽義父說,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些混混。你們能送?” 秦滿倉低頭想了想,慎重的點了點頭。 南宮瑾笑起來,“有困難就說,我不要意外。” 秦滿倉長嘆一聲,抬頭似不讓眼中流出淚,“總堂主,那個地方……。”再次點頭,“三天時間安排,不會有意外。” “我信你。時間有,我還要洪老堂主的死因呢。” “好。五天后,小葉村的事,我會給堂主一個滿意的答復。”秦滿倉慎重回道。 秦滿倉走了不久,酈松然就到了。南宮瑾剛打算睡覺,披著衣服起來,見酈松然一身風塵,笑著說:“這么晚,我弄點宵夜?” 酈松然搖搖頭坐下,從懷里拿出只小木盒遞過,“這就是大葉村手上的證據。”話里有些沮喪。 南宮瑾打開,里面只有一枚金錢鏢和一塊寫在衣擺上的血書。金錢鏢已發黑,應該是血跡。而血書,只有一句話‘殺人者,楊文田。’ 酈松然拿過桌上擺著的冷茶,一口喝光。 南宮瑾見他這樣,笑道:“我燒點熱水吧。” “不用。”酈松然嘆口氣,“大葉村沒幾戶人家,我也沒和他們怎么混。問了成叔,當時想進京的是賈氏的族人,所以找了賈氏族里最年長的,今天晚上我帶他到葉輝家墓地,開誠布公談了談。然后,他就把這些給我了。” 南宮瑾瞪大眼睛看著酈松然,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會做這種擄人脅迫的事。 酈松然看了看南宮瑾,又說:“是你說時間緊,慢慢問也不知道要什么時候。” 南宮瑾不由自主的點點頭,指了指金錢鏢,“這是……,楊文田的?” “據說是,我沒見過楊文田動手。” “那這血書又是誰寫的?” 酈松然更沮喪了,“據說,小葉村村長。” 南宮瑾驚訝道:“他沒死?” “死了。”酈松然頓了頓,“據說,當時并不是沒人逃出來。有二個,一個就是村長之子,那孩子當時十二歲,手上拿著這封血書。” “他人呢?” “死了。四年前,出水痘沒錢治,死了。” “那還有一個?” “他meimei,五年前還在襁褓之中,現在六歲不到。”酈松然無奈搖頭,“當初他們要告御狀是因為多少還有個人證。” 南宮瑾看著這些,也無奈笑起來,“難怪不告了。” “怎么辦?”酈松然問。 南宮瑾收起桌上的東西,對酈松然說:“我讓人給你準備洗澡水吧,去去乏。明天好好休息,別想這么多,總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