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朝霧之歸鄉(4)
“佐助!你等等我!別跑那么快!我說,你等等我啊!”風嵐跟在佐助身后,豁出了老命似的跑著。 從聽到鼬回村的消息之后,佐助的行為就失去了理智。風嵐怕他出事,只得寸步不離地跟在他后頭。他們先去了一趟鳴人家,卻只碰到了來送紅豆飯的小櫻;后來還是在開一樂拉面的手打大叔那里,知道了鳴人和自來也一起,去了離村子有老一段距離的宿場,就是紅燈區。 風嵐有時候真不知道自來也是怎么想的,帶個正值青春期的十二歲少年去那種地方,不怕他徒孫學壞嗎?不過看鳴人那一根筋的直男思維,怕是變彎容易學壞難啊…… “你跟著我做什么?!我不是讓你在村子里老實待著嗎?”佐助不厲聲喝道,不耐之中帶了些隱隱的憂心。 出發之時,他就做好了被鼬殺死的準備了。可是風嵐呢?一直篤信著鼬無辜的風嵐呢?那個男人會放過她嗎? 佐助心情沉重,他突然停步,推了一把撞在他身后的風嵐:“這兒沒你的事,回去!” 風嵐不想佐助會停下來,又被他推得趔趄退了一小步,站定后立刻回吼了過去:“你看你這個沖動得失了智不顧一切的模樣,我放心丟你一個人在這里嗎?”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佐助的態度愈加惡劣。 “我不管你誰管你?!”風嵐也不甘示弱地朝他吼了回去。 她一句喊完,卻是忽地紅了眼,咬著唇,艱難地低聲道:“我不管你,我管誰……” “……隨便你。”佐助默然,繼而妥協似的丟出一句話,轉身繼續趕路。 燈紅酒綠,衣香鬢影;春風十里,煙花三月。青樓楚館,堆繡擁翠;舞榭歌臺,金迷紙醉。煙花柳巷的奢靡繁華總是一層不變,讓人忘了身處哪個世界、哪個時代。 但這樣的熙攘繁盛,也給尋人增加了噩夢級的難度。 到了宿場,佐助為了找鳴人和鼬,在前面橫沖直撞,得罪了人也不管,風嵐只得跟在他后面,給人道歉賠笑臉。 風嵐很心累,這屆弟弟太難帶了…… 其實風嵐很想告訴佐助,你別擔心你那好基友,跟鳴人在一起的白發大叔是三忍之一的自來也。三忍你知道不?哦,不知道啊,自來也,就是跟大蛇丸同一級別的,八項基礎總值和你哥一樣、并列為官方已知最高分的忍者……blablablabla…… 當然,風嵐不能這么說。就算這么說了也沒用,佐助此行不單是為了救鳴人,還是為了殺死鼬。而且,她也要見鼬。 她必須見到鼬! 風嵐暗暗捏緊了拳頭。 “找了這么多間旅館,都沒有消息,不如,我們分頭找吧?”風嵐看著扶著墻小休的佐助,緊張與焦慮加速他的疲憊,如今他已氣喘如牛,似乎已經到達了極限。 “我先去那邊問問,你先休息一下,再過來找我。”風嵐說著,已轉身,往另一邊去。 “站住!”佐助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低喝道,“別亂跑,跟著我。”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大概是因為流汗失水的緣故。他換了一口氣,又繼續道:“你以為,憑你的實力,碰上他還有活路?” 風嵐被他打斷了計劃,有些不高興,于是便反唇相譏道:“那你遇上他就有活路了?” “活路也好,死路也罷……”佐助抬手,用袖子抹去了額頭上的薄汗,許是被風吹久了,那汗水竟有些冰涼。佐助的眼神帶著恍若無盡黑暗的恨意與破釜沉舟的堅定,沉聲道:“無論死活,我都不會放過他!放過那個,殺了爸媽、還毀去了父親眼睛的那個畜生!” 他說罷,用手掌往墻上一撐,不再耽擱,繼續搜尋。 風嵐本想去扶他,可聽了佐助的話,伸出的手不由狠狠一顫,停在了半空。 她心下一片哀涼,苦澀不已。 是啊,他不會放過那個「畜生」,他怎么可能放過那個「畜生」呢? 這難道,不是她所希望的嗎? 風嵐定了定神,見佐助又走進了一間旅館,連忙追了上去。 “請問,今天有沒有一個跟我差不多大、金色頭發,看起來很笨的男孩子,和一個白發大叔住在這里?”風嵐進這家旅館時,就看見佐助急急地向前臺詢問道。 前臺的小哥苦惱回想了好一陣子,才回答道:“啊,今天是有這么兩個人……” 風嵐聽到這里就默默地退了出去,閃身躲進了旁邊僻靜的小巷,雙手結印:“通靈之術!” 白煙散去,一只烏鴉撲打著翅膀,懸飛在半空中。 “大烏,”風嵐命令道,“哥哥在哪里?帶我去找他。” —————————————————————— “鼬桑,讓他到處亂跑的話可是很麻煩的……”藍皮鯊魚臉的男子俯視著不知所措的金發少年,冷笑道,“砍掉一只腳會比較好吧?” “……”黑發青年沉默不語,看起來沒有反對的意思。 他、他說什么? 鳴人的腦子幾乎當機。這兩個是什么人?為什么那個黑頭發的男人也有寫輪眼?他們找他做什么?他們怎么會知道九尾? 太多太復雜的信息堆積,鳴人的小腦瓜子一時之間處理不過來。在疑惑與恐懼的支配之下,他幾乎動彈不得。 “那么……”鬼鮫握住了背后的鮫肌,準備將方才的建議付諸行動。 “哥哥……” 孱弱而輕微的呼喚從他們身后傳來。 鳴人聽見這聲音,從兩人包圍的縫隙間看去,不由睜大了眼睛,住不叫道:“風嵐醬!” 青年將半垂的眼瞼慢慢地抬了抬。 “鼬哥哥,是你嗎?”風嵐仿佛沒聽到鳴人的話,見那青年沒有反應,又不確定地輕喚了一句,語氣中帶了些期許,增了分急切。 那青年微微偏了偏頭,繼而緩緩地轉過了身子。他的眼鋒淡淡瞟向了她,勾玉紅眸一如記憶中的那般凌銳而從容。 “哥哥!真的是你!” 顫抖的聲音藏不住壓抑的驚喜,風嵐似乎想給鼬一個燦爛的笑容,但剛扯了扯嘴角,一股酸澀便涌上眼眶,扭曲了她嘴角的笑紋,讓她此刻的表情很是滑稽。 “鼬桑,這丫頭認識你?”鬼鮫見了這情景,不由有些好奇,看了鼬一眼,問道。 “她是我meimei,宇智波風嵐。”鼬回答著,相對于來人的激動,鼬的表現就顯得格外平靜了,甚至說是冷漠也不為過。 鳴人更是震驚。 風嵐的哥哥,那就也是佐助的哥哥。可既然如此,他又為什么要來抓自己呢?到底怎么回事? 風嵐溢于言表的歡喜與激動逃不過鬼鮫的眼睛,他調侃道:“呵,想不到,像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有人掛念。”他挑了挑嘴角,鯊齒隱隱露出,怎么看都不懷好意,“不是嗎?殺光了宇智波一族的……「兇手」先生。” 旁觀的鳴人心中的震撼更是無以復加:屠殺了宇智波一族的兇手,竟然是佐助和風嵐的哥哥?可如果這樣,為什么風嵐還…… “……”鼬沒有答話,只是靜默地與風嵐遙遙對望。 那勝比水晶的剔透深紫雙瞳,似藏著千言萬語欲訴還休,純粹、干凈。時空溯回,此時此刻,他仿佛又看到了,每每夢回時分,留在他記憶里最后一幕中的,那雙堅定而絕望的眸,那雙流著血淚的眼。 他被高立領擋住的唇微不可察地顫了顫,目光不自覺地在她腰間的佩刀上停了停。 止水…… 與此同時,風嵐也在望著他。 癡癡地,好像要把他此時的模樣深深地刻在眼底,留在心里。 鼬長高了許多,但容貌變化并不是很大,只是面部的骨骼與線條更加明晰,顯得他的眉目更為深邃,似斧削刀砍般的峰巒,在風霜雨雪的洗禮之下,愈加彰顯了陡峭挺拔的風姿。 她真想走上前去,伸手抱住他,撫摸著他的眉眼,告訴他:“哥哥,風嵐好想你。” 但她不能。 她猶豫了,害怕了,退縮了。 重逢的喜悅過后,風嵐也逐漸冷靜了下來。記憶里相濡以沫的美好時光掩蓋了殺戮的血光與淚花,而今,她終于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那夜之后,他如何還能對她,疼惜如初? 風吹梅蕊,雨濕杏花,又是一年春初春暮;雨打浮萍,風荷殘葉,又過一載秋始秋末。一別經年,虛度了多少春月秋華,又忘卻了多少痛苦掙扎?只是那些已成定局的過往,不會隨著時光的流淌被淡忘,它們一直都在那里,沉淀成了心間的硬刺,越扎越深。 正如她和鼬。 他們之間,不僅隔卻了萬里層云、千山暮雪,更橫著一筆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逼迫著他們殘存的那些情誼,也行至了山窮水盡。 就算會被他恨著,那也無所謂了。 她這么對自己說著,也是這么想的,從未改變,恰如很多年前那個涂炭傾覆的夜晚。 那一夜,是地獄。 然而,只要他所在之處,即便是地獄,她亦一往直前。 仿佛被蠱惑了一般,她向前邁開了步子。 “你給我回來!”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把風嵐重重往后一扯,拽得她幾乎摔倒在地,然后一個身影擋在了她身前,厲喝道:“別看他眼睛!” 此時,鼬終于緩緩開口:“佐助,好久不見……” ※※※※※※※※※※※※※※※※※※※※ 各位發現了沒有?風嵐讓大烏帶她找鼬說的話,和止水葬禮時,鼬讓大烏帶路時說的話,是一模一樣的。不是巧合,是故意為之的哦23333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墨眸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