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強大的代價(2)
宇智波族地位處木葉村的最邊緣,大片大片的原始密林尚未被開發,人煙稀少,很是荒涼。但對于族內某些無意汲汲鉆營、超然物外的「另類」來說,遠離塵囂的族地,卻是稱心如意的世外桃源。外有青山合圍,內有綠樹綿亙,寒蟬喧噪歸鳥空鳴,山山樹樹盡染秋色,最是一派悠然好景。 幽寂的深林中,突然傳來「鏘」的一聲銳響,遠遠地蕩開,似開鋒的雪刃劃裂恒遠的寧靜,驚飛無數枝頭雙宿雙棲的鳥兒,雄飛雌從,四散分飛。 兩道如同幻覺一般的殘影匿在撲啼繚亂的鳥影中飛速掠過,似勁風、似疾雨,在密密的枝椏間時隱時現。 「鏘、鏘、鏘!」 隨著人影的碰撞,又是幾聲兵刃交接之聲錚然急響。那聲響越來越密集,似滿斛的珍珠落于冰裂的湖面;十幾個來回之后,才稍有偃旗息鼓的趨勢,每次的撞擊聲也愈加沉悶而冗長。與此同時,在林中穿梭的人影也減緩了移動的速度,從飄忽詭奇的身法,變為rou眼可以捕捉的動態。 「鏘!——」 一聲極重的鈍響之后,兩道影子終于顯出的真型。那是兩個穿著暗部護甲、執刀相對的少年,皆黑發赤瞳、相貌俊秀,年長的那名短發卷翹,年少的則把一頭柔順的長發束在腦后。兩名少年在刀刃相碰以后便各自躍開,又踩上樹枝借力,繼而向對方縱身而去。 兩人打得難舍難分、不相上下,帶著棋逢對手的切磋與莫逆相托的肆無忌憚,愈戰愈勇,姿態肆意、酣暢淋漓。 鼬擋開了止水的一擊,抓住了空子,反握太刀,猱身而上,鎮定道:“止水,這次比試是我贏了。” 他的動作雖快,但在止水的寫輪眼中卻無所遁形。他笑得張揚而自信,對鼬沉聲道:“宇智波最強的名號我是不會輕易讓出的。” 「鏘!」 兩人的太刀碰在了一起,又是不分勝負的一局。 “呵~” 激戰正酣的兩人聽到這一聲冷哼同時停手,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風嵐坐在新伐出的樹樁上,一口一個、悠悠哉哉地吃著章魚燒。她水靈靈的眼兒深深地凝望著二人,暗紫色的瞳孔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老三老四地反問道:“「最強」的稱號可以當章魚燒吃嗎?不可以啊!有了「最強」的稱號就能找到女朋友嗎?沒有啊!得到「最強」的稱號能阻止法令紋變深嗎?也不存在啊!” 風嵐用戳章魚燒的竹簽指著那兩人,老氣橫秋地批判著:“所以「最強」要來做什么?值得你們這樣拼死拼活地打來打去嗎?” 她收回竹簽,順勢挑了從腿上放著的大木盒里挑一個章魚燒,丟進嘴里,草草嚼了嚼,哽了哽脖子,囫圇將其吞下肚,才睨眼看著那兩人,滿臉嫌棄與不屑,再用竹簽點著二人的方向,嗤笑道: “呵,男人,真是幼稚的大豬蹄子!” 鼬止水:“……” “我說,她怎么越長大,這張嘴越不可愛了呢?”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后,止水首先撤了手,收刀入鞘,回頭對鼬抱怨道。 鼬也放下手,刀尖垂在地面。他不答止水,只揚聲問道:“風嵐,你章魚燒吃完了嗎?” “沒有,”風嵐咬著竹簽,眨巴著秋水盈盈的眼睛,乖巧問道,“還有五盒,你要吃嗎?”她說罷就托起身邊一盒未開動的章魚燒,往鼬的方向一遞,“給。” 鼬沒有上前接過,只一手插著腰,對風嵐道:“沒吃完就認真吃你的,不關你的事你就別老惦記著。” “誒,”風嵐聽鼬又開始擺哥哥的譜兒,頓時不樂意了,當即便放了章魚燒,雙目圓瞪,頂嘴道,“嘴長在我臉上,你管我是用它來吃章魚燒,還是用來對你們指手劃腳啊?” “……”鼬被風嵐回得心頭發堵,只是他向來對弟妹寵溺溫和,從不發脾氣,以是風嵐再怎么嬌橫叛逆,他最終也只不過無奈一嘆罷了。 風嵐向來跟他和止水要好,撒嬌賣萌,滿嘴的俏皮話,很是惹人喜愛。但這半年來,風嵐突然變得尖刻無比,讓人頭痛。 其實,他也不是不懂其中緣由。 半年前,風嵐七歲的生日派對,原本說好了他和止水會陪風嵐一起過的。可是因為暗部的緊急任務,兩人竟同時缺席了。 風嵐當時沒表現出任何的不快,還是和富岳美琴佐助三人一起,開開心心地過完了生日。鼬得知風嵐沒哭沒鬧后,還頗感欣慰:風嵐長大了,懂事了不少,也不任性了。 但后來,鼬才發現,他和止水,攤上大事了。 接下來的半年,只要是和風嵐在一起,他們兩人就沒得到過她的好臉色,時不時就被她揪著小辮子使勁兒懟。風嵐本來就口齒伶俐,刺起人來更是牙尖嘴利;有時候她說得過分,鼬稍稍板下臉,還沒來得及兇她,風嵐立刻就低頭垂眸噘嘴,作一副可憐兮兮「你們都欺負我」的泫然欲泣模樣。鼬看著,哪里還忍心責罵她? 在受夠了風嵐莫名其妙的冷嘲熱諷之后,止水和鼬一合計,才后知后覺:風嵐大小姐,大概是因為生日會的事兒,生氣了? 待兩個直男旁敲側擊地詢問風嵐,他們的猜測是否正確時,風嵐爽快地承認了:對,我就是因為這個,生你們的氣了,還是哄不好的那種! 好吧,這么直白,他們能說什么呢? 畢竟是他們失信在先,鼬和止水也只好隨她發xiele。你說風嵐生氣就生氣吧,偏生還總愛粘著他們,時不時地給他們潑潑涼水,甩都甩不掉。到底是從小寵到大的meimei,還能怎么辦呢? 鼬深深嘆了一口氣,走到她身前蹲下,伸手,戳了戳她額頭,笑得溫柔:“乖乖吃章魚燒,等等我和止水再陪你練習。” 鼬的手指,不僅觸到了她的額頭,更仿佛點在了她心尖,似蜻蜓停立于露出淺水的荷尖,驀然伸尾點觸水面,驚動一泓漣漪。風嵐突然覺得心臟怦怦跳得飛快,有萌動的潮熱涌上臉頰。她一眨眼,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鼬的目光,低頭戳了一個章魚燒,喂給了鼬,還是噘著小嘴,無賴道:“章魚燒,給你吃。所以你可要說話算話哦!” 猝不及防嘴里被塞了個章魚燒,鼬也只能無奈咽下,對她笑了笑,縱容道:“我什么時候說話沒算話過?” 他不說這話就算了,一提這事兒風嵐就來氣,她一雙杏眼兒圓瞪,小臉微皺,兇巴巴地反問道:“你自己說呢?” 鼬尷尬地咳了一聲,起身轉頭對止水道:“我們繼續?” “不了、不了。”止水擺了擺手,“今天沒興致了,下次吧。” 他說著便伸了個懶腰,也向風嵐走去,然后緊挨著風嵐,一屁股也坐在了樹樁上,拗了拗脖子,裝腔作勢道:“唉,跟小鬼打架就是麻煩,可憐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 鼬當作沒聽到止水的抱怨,蹲下身,幫風嵐新打開了一盒章魚燒,換掉了被她吃空的盒子。 風嵐接過鼬遞來的盒子,對他甜甜一笑。另一邊,她又被止水擠得難受,只得往旁邊挪了挪,不想止水竟得寸進尺,又貼著她移了過來。 風嵐登時怒不可遏,扭頭就要發脾氣懟人,卻見止水笑嘻嘻地對她說道:“章魚燒,也喂我吃一個吧。” “不要!”她拒絕得干脆,皺著鼻子的小臉,仿佛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貓。 “喂,你記不記得這章魚燒是誰給你買的啊?”止水立刻心理不平衡了,轉目瞟向鼬,控訴道,“剛剛你還喂給鼬吃了!” “即便這章魚燒是你買的,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由我說了算,我想給誰吃就給誰吃。其他人,沒經過我同意,就算是你,也別想吃!”風嵐蠻橫無理道,一邊還示威似的又塞了一個章魚燒在鼬嘴里。 止水被風嵐嗆得一滯,無語地搖了搖頭。自從他放了生日會的鴿子之后,他在風嵐這兒的待遇可謂是一落千丈。以前,風嵐無論有什么好東西,藏著掖著,總會偷偷帶給他看。雖然知道這個小現實的目的是讓他教她新忍術,但對于獨身一人的他來說,總是覺得暖心。 而現在,特別是風嵐不知道從哪兒得知,鼬那天都是被他拐跑的事之后,對他可謂是冷淡到了極點。甚至,連他主動送上門教她忍術都被無情地拒絕:“哥哥可以教我,就不勞止水哥你費心了!” 看著風嵐這態度,再對此從前。總之,就是……挺失落的。 “哪有像你這樣霸道不講理的女孩子?!”止水皺著眉抱怨著,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寵縱。 “這你不就是見到了嗎?”風嵐一揚小臉,頗有幾分自豪與得意。 止水苦笑著搖了搖頭,對風嵐卻是無可奈何。 風嵐側頭看止水,莫名覺得他有點可憐,于是眼珠子一轉,揀了一個看起來最大的章魚燒,裹上了滿滿的美乃滋與鰹魚片,用竹簽子“噗呲”一下刺穿,挑了起來。她舉著手,不情不愿道:“吶,看你可憐,風嵐就大發慈悲,賞吃你一個好了。你看,風嵐是不是很善良?” 止水轉目,看著風嵐這副傲嬌模樣,沒忍住,噗地一聲笑出聲來。他笑逐顏開,俯身低頭,就著風嵐的手就咬住了章魚燒。 “嗯嗯嗯……”他雙眼微瞇,微微仰頭,一邊嚼著章魚燒,很是享受的樣子,“這家的章魚燒果然好吃。”他將章魚燒咽了下去,微微頷首轉目看向風嵐,神情認真:“我很喜歡。” 彼時適逢艷陽高照,林中嵐氣升騰,霧幻似真。止水的笑容融在秋光煙茫中,如同一斂珠簾掩下的留人安睡好夢,叫人念念不敢忘懷。 風嵐抬眸偷覷了他一眼,那個一直在她心頭縈繞的朦朧猜想似乎愈發明晰,而她卻始終無法撥云見日。 “風嵐也喜歡。”她歪頭,瞇眼一笑,無知天真,“大叔做的章魚燒。” 止水沒再說什么,只淡淡地笑了笑,沉默地看著風嵐吃章魚燒吃得起勁。清風徐過,隱約有橙花的清淡馨香入鼻。 鼬也盤腿,席地而坐。那樹樁本就不大,風嵐和止水兩個一人占了一頭,就沒給他留地兒的意思,于是自己就只好將就了。 三人就這么坐著,一時無話。 ※※※※※※※※※※※※※※※※※※※※ 突然想起馬上要到發文半年紀念日了,加更一次。周六晚上12點還有一更!謝謝大家的支持! 是的,大家沒看錯,止水是隱晦的表白了233333~風嵐嘛,自然也聽出那個意思。不過她的第一反應卻是:想多想多了,止水怎么可能是那個意思呢?言情偶像劇都不敢這么言啊!!!別亂想別亂想,吃章魚燒吃章魚燒。 對,我家女主就是這么智障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