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下臣_分節(jié)閱讀_190
“你若負他。咱家定饒不了你。”何安說。 “絕不可能。”華雨澤道,“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br> 向俊一甩馬鞭,車子就啪嗒啪嗒的往前去。 何安回頭去瞧哭的狼狽的喜樂:“哭什么?人過好日子去了,你沒聽見?還是你也想去?!?/br> 喜樂拿袖子狼狽不堪的擦臉上的淚,道:“我才不去,這宮里日子還不好嗎?我不去,我要陪著您?!?/br> “你也陪不了咱家?guī)讜r了。”何安道,說著,他便將一塊兒牙牌遞給了喜樂。 喜樂拿起來仔細一看,那上面寫著“御馬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喜樂”幾個大字。 他正在發(fā)懵,耳邊就聽何安道:“御馬監(jiān)這咱們出身之地,你可給看好嘍,千萬別出了簍子。等過幾日咱家跟皇上請旨,就舉薦你做御馬監(jiān)掌印了。” 何安瞧他那又驚又喜的模樣忍不住才有了些笑意。 “師父,我行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不然還能有誰?”何安道。 那華雨澤帶著的馬車,在京城城門一開的時候,便離了這是非之地,再也沒有回頭。 從此以后,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 * 送走了喜悅,收拾了心情,這邊喜樂就安排了轎子,晃晃悠悠進了皇城。 剛坐下,便有從內(nèi)閣送來的票擬。 何安隨手翻了幾個批了紅,又拿起來一個,打開手里的票擬,頓了頓。 里面是內(nèi)閣新任首輔談立軒與諸位內(nèi)閣大學士的諫言。 大體意思是皇上后宮空虛,已過而立之年尚未有子嗣,會使得前朝動蕩,引得有心之人猜疑,怕有圖謀不軌之人妄想一二。 該來的總是會來。 之前都是些六部的大臣上書,他還能裝沒看到,隨便寫個批紅都打發(fā)回去。 如今這可是內(nèi)閣的諫言。 他能做看不到。 把那票擬放在個金托盤中,何安對喜樂道:“送去陛下處,就說內(nèi)閣的諫言,司禮監(jiān)不敢隨便批紅,請陛下過目?!?/br> 喜樂應(yīng)了一聲,端著盤子從值房出去了。 這邊又叫了敬事房的殿前太監(jiān)們過來說了這個事兒。 “諸位們都講講吧?!焙伟驳?,“陛下之前禁了殉葬一事,之前在各位宮里的主子們都得送去守陵。這人一走空,東西六宮可就空虛了。先帝新喪,皇上也不好選秀,這后宮的事兒怎么辦?別讓人家前朝的大臣們還來cao心吶。到時候說咱們?nèi)寒斕O(jiān)的辦事不利,這臉子可就丟大了?!?/br> 那幾個太監(jiān)竊竊私語商量半天。 何安已經(jīng)出了神,去看窗外那屋檐下的懸鈴。 如今春暖花開,燕子都回來了。 不少老燕在屋檐下筑巢,風一吹,巢里的小燕子就探出頭來,嘰嘰喳喳叫著爸媽。 過了一會兒,許是有了結(jié)果。便有一個出列作揖道:“老祖宗,前年的時候,先帝曾廣選秀女,但是之后先帝身體便差了一些,進來的多有封了才女、美人的,尚是完璧之身。這些個姑娘們年歲小的正好十六七,風華正茂的……充實陛下后宮暫且是夠的?!?/br> “這像話嗎?”何安不滿道,“說出去多難聽?!?/br> “可不能這樣想啊,老祖宗?!蹦翘O(jiān)道,“您看這些個小主們?nèi)ナ亓暌彩窃闾A饲啻?。是善事一樁?!?/br> 何安問:“這合祖制嗎?” “合的?!碧O(jiān)道,“高祖時就有這種情況,當年有不過二十的才人、美人等近七十人剛選秀進了宮,高祖便仙去了,于是這批得了位分的秀女都充了成祖的后宮。其中幾人還誕下皇子,更有一人做了太妃之位。也是榮耀加身了。” 何安沉默了一會兒:“現(xiàn)在又多少位小主合適?” “也不多?!碧O(jiān)翻了翻名冊道,“三十人不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