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下臣_分節閱讀_67
何安小拇指指尖一挑,就把皮囊上的繩子挑開了,然后從里面倒出一片卷成一團的紙張,攤開來一看。 皺了眉。 半晌沒啃聲。 喜平問:“殿下說了什么嗎?” 何安把那張紙遞給喜平看。 紙上寫了個“陳”字。 他站了起來,夾著那紙片,負手踱步琢磨到:“陳……什么陳……陳才發嗎?” 殿下想借機收拾陳才發? 不……不是殿下想收拾,是殿下提醒他可以借機收拾陳才發。一想起那日陳才發欺負盈香的場景,何安覺得收拾了陳才發也并非什么壞事。 可是殿下為什么非要單單現在提這么一個陳字呢? 一定還另有深意…… 他抬頭對喜平道:“給我備轎,我去趟司禮監秉筆值房。” * 鄭獻正在當差。 “師兄。”何安行禮道。 鄭獻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冷哼一聲,忙公務去了。 “師兄,借一步說話。”何安姿態放的更低,“師兄……” 鄭獻就那么晾著他,忙自己的事,值房里人來人往的也不止鄭獻一人,都看著何安那邊干站著。又過了好一陣子,鄭獻終于是忙完了,也覺得給何安臉子甩夠,這才道:“什么事兒?” “借一步說話。” 鄭獻這才起身踱步到了值房外偏僻小院。 “說吧。”他懶懶道。 何安給他鞠了一躬:“師兄,我給您認錯來了。” “呵,御馬監何提督何錯之有啊。”鄭獻涼涼道。 “狌狌這是也是師弟我借力而為,趕巧了,太子那天找我過去問話,我便跟太子說了。”何安道。 “我何必怪你這個。”鄭獻道,“咱們可都是太子船上的人啊,這事兒嘛,你做,我做不都一樣。” 鄭獻的聲音依舊陰陽怪氣。 何安知道因為自己給太子獻了計策,在太子面前露了臉,鄭獻極為不高興。 連忙安撫道:“我這主要是想著,陛下對王阿已有忌憚。這事兒定更讓皇上對王阿不滿,師兄接管東廠怕是指日可待了。” 東廠…… 一般來說都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掌管,可這王阿牢牢把持著東廠大權不肯松手,鄭獻又是新晉秉筆,根本爭不過王阿,出處被他打壓。 積怨已久,就盼著王阿下臺。 聽了何安的安撫,這才稍微緩和了些。 “哼,王阿聽說在御前下跪請罪,還讓皇上當著外臣的面斥責。他掌印以來都還沒有過吧。”鄭獻心里舒坦了點,“你說你呀,有點什么事兒,也跟我先通個氣,我也好照應照應。” “師兄說的是。”何安連忙道。 說完了這話,何安又道:“師兄……我這次就是痛改前非,跟您商量來了。” “哦?” “您是我師兄,也是司禮監秉筆。我這能做到現在的位置,全靠了您。咱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有話不妨直說。”鄭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