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下臣_分節(jié)閱讀_11
如今種種幻想都成了云煙。 自己一身雨淋水泡的,狼狽不堪不說,臉色鐵定是蒼白的。 還抬著鞭子正要抽人。 何安曉得自己這時候的模樣,定是丑態(tài)倍出。 偏偏讓五殿下瞧了去。 仿佛一桶冰水自頭頂澆落,何安渾身都開始發(fā)冷發(fā)麻。 “殿、殿下——!”何安聲音也抖著,瞬時就跪了下去,“奴婢不知道是殿下在這兒,驚擾了您,奴婢該死!” 喜平見何安跪了,也連忙跪了下去。 驛站里一時就安靜了下來。 他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像是要等待最后的判決,渾身抖得篩糠一般。 “這位是……”過了好一陣子,趙馳開口緩緩問。 “奴婢、奴婢是御馬監(jiān)的太監(jiān)何安。”何安連忙回話,“今兒出去西郊皇莊盤賬,回來的遲了,說是找個地方落腳,這外面風(fēng)雨又大……” 他咬了咬嘴唇。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開脫罪責(zé),要擱著御馬監(jiān)下面的人敢這么說,自己個早讓他掌嘴了。 “是何督公?”趙馳問。 “是、是奴婢。”何安說,“殿下面前不敢稱督公。” 何安視線里,一雙皂靴近了,然后接著一雙有力的大手,在他大臂下一托,不由自主的他便被抬了起來。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趙馳俊朗溫和的面容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內(nèi)。 “何督公是中貴人,起來說話。”趙馳道。 何安嚇了一跳,連忙斂目,然而臉已經(jīng)是微微紅了,喃喃道:“謝殿下。” 趙馳這才轉(zhuǎn)去問驛卒:“這是怎么回事。” 驛卒把前因后果講了,趙馳笑了笑:“既然如此,便把我這間空出來給和何督公住便是。” 何安連連擺手:“這可是不得,奴婢們在樓下大堂里湊合一夜就行。” “嗨……”一個雌雄難辨的聲音插了進來,接著便見著有個穿著白色里衣,胸膛半露,還披頭散發(fā)的絕美男子懶懶的從里面出來,靠在了趙馳肩膀上,“這不簡單嗎?我那間屋子橫豎也是住不著的,不如就讓給了這位督公好了。我呢……就在殿下房間湊合一宿吧。” 趙馳瞪了他一眼,嘴里卻道:“華老板這個提議不錯,督公意下如何?” 華老板? 華雨澤? 剛才在殿下房間里? 接著還想呆一整宿? 臭不要臉! 第五章服侍 “如今這時機,你回京城,可真是尷尬的要死。”華雨澤懶懶的靠在驛站踏上,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咋進來,砸得窗框啪啪作響。 “嗯。”趙馳道,“何以見得?” “皇上對外說的是龍體抱恙。我在宮里的探子來報,年前太醫(yī)院那邊撤了好幾個人的職,后來司禮監(jiān)又命東廠偷偷尋訪神醫(yī)。私底下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年邁,怕是撐不了多久。”華雨澤說話猶如唱戲,聲音圓潤、娓娓道來、只讓人覺得是一盤子珍珠落玉盤,分外好聽。 “不是如此,我也回不來。”趙馳道。 “我是覺得你回來遲了。”華雨澤說,“太子前幾年行為不檢點,褻妓至死一事鬧的轟轟烈烈,差點被廢,緩了這好幾年才緩過來。而以七皇子趙謹(jǐn)仁一黨做大。明顯朝堂內(nèi)是太子黨與七皇子黨鼎力,地皮早就瓜分完了,哪里有你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