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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昭瞧著宋琰那不滿意的表情,隨即道:“陛下指的刺客是我,害你們白跑,我就走了。” “你站住!” 季昭作勢便要跳下窗臺, 宋琰便出聲喝止,季昭只能回頭看著宋琰十分不解:“陛下不是不想看到我嘛。” 宋琰正色道:“你當朕的甘露殿是什么地方,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常祿, 你帶人去這后頭看看, 巡防怎么如此之差,這要是真的來刺客了, 朕的命怎么辦。” 季昭頷首一笑:“常祿, 趕緊帶人巡視。” 常祿愣了愣,旋即行禮后, 便帶著侍衛退出了寢殿關上了門,季昭跳下窗臺,順勢關上了窗戶:“這甘露殿的巡防的確是有些弱。” 宋琰:“你膽大妄為, 甘露殿是什么樣的地方, 你竟然也闖。” 季昭揚唇笑著:“誰讓我的心上人在這兒, 我自然是敢闖的。” 聽到心上人三個字時,宋琰的心口跳動的便十分厲害,從床上下來站到了季昭的面前:“你就是仗著朕寵愛你,你就如此肆無忌憚。” 季昭雙眼放光,不由道:“琰哥哥說,你寵愛我,寵我倒是看見了,愛呢?” 宋琰被他問住了,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轉身便往外走,也不理會季昭。 好在季昭聰明,連忙上前一步握住宋琰的手,跟著他走出寢殿:“今夜陪著琰哥哥守歲,就是不知琰哥哥今年會不會醉酒呢。” 宋琰側首瞧著他:“朕去年也沒醉酒。” 季昭只是應了一聲:“是,是沒醉,就是走路的時候,腳都沒踩著地。” 宋琰納悶兒:“怎么會沒踩著地,朕又不會飛。” 季昭笑道:“因為是我背著琰哥哥回甘露殿的,琰哥哥不重,身體可輕了,一點也不吃力。” 宋琰聽得心口一暖,不由道:“你不找余伯言與齊若棠陪你守歲了?” 季昭握緊了季昭的手:“我有更重要的人要陪嘛,他們就那兒涼快哪兒呆著,不許打擾我。” 宋琰望著他半晌,隨后才頷首一笑,這一笑瞧得季昭心里暖暖的,他好像很久都沒看見宋琰這樣笑過了,發自內心的溫柔的微笑。 季昭道:“琰哥哥,今晚守歲,咱們玩兒個新花樣吧。” 宋琰不解:“什么新花樣?” 季昭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在闕樓藏了不少了煙花爆竹,晚上去宮門前放煙花。” 這樣一個提議惹的宋琰滿眼的期待,并且很用力的點頭表示贊同季昭的提議。 然而申時一刻剛過不久,這天空便遍布烏云,更是下起了綿綿細雨,宋琰站在甘露殿前,瞧著這樣陰雨的天氣,宮內的屋宇上都升騰起水霧來,彌漫在宮中各處,似夢似幻。 晚膳宋琰也傳到了甘露殿中,做的也都是些季昭愛吃的菜,聽著殿外的雨聲,宋琰忍不住嘆息一聲。 季昭頷首笑了笑:“琰哥哥怎么了?” 宋琰有些遺憾:“下雨的話,就不能去闕樓放煙花了,有些遺憾。” 季昭頷首一笑:“琰哥哥不必擔憂,外面不能放,甘露殿外的庭院可以啊,回廊也行。” 宋琰滿臉驚訝,不由道:“你將煙花都搬來了?” 季昭點頭:“我瞧著天氣突變的時候就吩咐人去搬了,琰哥哥放心吧。” 宋琰這才放心的笑著,然后繼續埋首與季昭一同用著晚膳。 除夕之夜雖然天公不作美,一直下著綿綿細雨,可季昭卻是在用心安排,即便是陰雨綿綿,可在甘露殿外的會廊下,庭院中,燃放著的絢麗煙火,都讓宋琰開心不已。 那一時間,宋琰好像回到了幼年的時候,第一次拿著煙火玩耍,那耀眼的不止是光芒,還是有快樂,宋琰失去了很久,卻又極力想要找回的快樂。 簡單,純粹的快樂。 就在季昭精心安排的煙火下,被他輕易的找回來了。 直到煙花燃盡,空氣中硝煙的味道伴著雨水,都讓宋琰十分開心,他真的很久沒有這樣單純的開心過了。 雖然說的是守歲,可到了后半夜時,宋琰還是因為疲累而在季昭的懷里沉沉睡了過去。 季昭十分小心的摟著宋琰,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又將他摟緊了一些,腦海中反復回想的皆是是宋琰握著煙花時笑的極為開心的模樣。 如果從前的宋琰在季昭的心里溫柔的一如清泉,那么今夜的宋琰便是璀璨明珠。 季昭想,他這輩子都會好好愛宋琰的,他想守住他最簡單的開心與快樂。 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疾馳的馬匹上,一位身負箭傷的士兵踏著晨曦的薄霧,從遠處而來,在城門剛開便到了城樓下,握著他身后插著旗子的信筒,栽下了馬背。 天色剛亮,文德殿中的宋琰卻已經是穿戴整齊,眸色冷峻的看著殿中站著的一眾朝臣。 正月初二,春節的第二日,宋琰也都還在被窩里,更別說其他的朝臣。 然而南境傳回的戰報卻讓宋琰頓時驚醒,也顧不得倦意,便立即傳召讓大臣入宮議事。 季昭原是與他睡在一處的,可瞧著宋琰那著急忙慌的模樣,又聽到那戰報上的緊急軍情,季昭便立時覺得大事不妙。 文德殿中一陣靜默,而宋琰的臉色也不太好,眸色陰郁: “這南詔國趁著新年之際攻我邊境,實在可氣,屠我東晉百姓,毀我城池,如今還敢耀武揚威,他是欺我朝無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