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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用打仗了,所有人都還是很高興的。 夜幕早早的就降臨了, 燃起的篝火十分的旺盛, 火苗噼啪作響,為這深秋增添了溫度。 高臺上坐著的是便是宋琰與耶律真, 臺下兩邊分別坐著兩國的臣子,這第一個位置自然是元帥的,挨著他的自然是此番大戰立下赫赫戰功的季昭了。 此前因著受傷, 眼下雖然傷好了, 可他面前擺著的食物依舊是清粥小菜, 沒有葷腥不說,還沒有酒,季昭只是冷臉坐著,十分的愉快。 季昭身邊坐著則是余伯言和齊若棠,這余伯言瞧著季昭面前的時候,也樂了: “咱們的小明月成小白兔了,一天三頓青菜粥,也不怕吃成一根青菜。” 季昭冷漠瞧著余伯言,伸手就要去掀他面前的rou食,幸好他護的快,不然他今晚上別說rou了,估計骨頭都沒得吃,酒也沒得喝。 “你這小孩兒不乖啊。”余伯言用眼神示意他收回手,可季昭卻是用威脅的眼神看著他,絲毫不為所動。 余伯言軟下氣焰,賠上笑臉:“行行行,我不說你是青菜了,你是牛,你壯如牛行不行。” 季昭冷哼了一聲,這才收回手,視線再次落在宋琰的身上。 不過一瞬沒見到他,他竟然和耶律真坐近了那么多,甚至還相談甚歡,季昭不高興了,十分不高興。 耶律真道:“我聽我叔叔說了,那位白袍小將季昭是你親手扶持起來的?” 宋琰頷首笑著:“算是吧,主要是這孩子實在用心,也很努力。” 耶律真往宋琰的身邊坐近了,肩膀也靠的有些攏,他道:“我有個meimei,今年才十六歲,模樣雖然比不上中原女子那般嬌媚,可也是十分爽朗,跟我很像的,你那位季將軍多大了?我想給他保個媒,把我meimei許給他,也不用住北遼,就讓她去你們那兒住,好好磨磨她的野性子。” 一聽說保媒,宋琰不由側首望了一眼季昭,正好與他對視,原本還面無表情的季昭這會兒竟然揚起笑臉,乖巧十足。 宋琰頷首一笑:“怕是不行了,季昭有心上人了,他前兩天剛滿十八歲,此次回到京城,他還準備拿著賜婚詔書讓朕給他賜婚呢,怕是得委屈北遼王的meimei了。” 耶律真皺了眉,仔細的打量著那位又瞬間變臉的季昭,不由道:“瞧著他為了心上人的這般付出,倒是覺得這孩子是個重情義的孩子,我覺得不會錯,我把meimei托付給他自然也不會吃虧。” 宋琰愣了一下:“這是要二女共事一夫?” 耶律真:“有何不可,男人嘛,三妻四妾正常的很,我那妹子不介意這些瑣事的,只要對她好就成了。” 宋琰還是有些驚訝這耶律真的坦然,不由再次望向季昭,只是覺得這樣一個笑容明媚,年少有為的青年,的確是會引得無數女子喜歡的。 也不知是怎的,宋琰的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總覺得季昭有一天會離自己很遠。 他再也不會讓自己寵溺的揉他腦袋,而他那明媚乖巧的笑容似乎也不會再屬于自己了。 宋琰輕聲嘆息,朝著季昭招了招手后,便見著他似乎等了許久一般,噌的一下站起來朝著宋琰這邊就來了。 季昭穩了穩表情,朝著宋琰與耶律真抱拳一禮后,才道:“陛下喚臣來,所謂何事啊?” 宋琰笑著道:“明月,此番北境戰事能夠平息,你當屬首功,你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 季昭的臉頰微紅,左右看了看,隨即頷首道:“陛下不是知道嘛,臣的那個賜婚詔書上的名字得隨我填,只希望陛下能夠君無戲言,為臣指婚。” 宋琰點頭:“好,朕絕無戲言。” 季昭抱拳謝禮,然而還沒謝完,就聽得宋琰打斷了: “不過,這北遼王也想為你保個媒,他的meimei,也就是北遼的公主,十六歲了,北遼王想將她許配給你,不必去北遼定居,住在中原就好,你說呢?” 季昭臉上的笑容凝結,有些驚詫的看著耶律真。 耶律真以為季昭是驚喜壞了,連忙出口說了他meimei的許多好處,卻不想還沒說完,季昭便道: “北遼王好意我心領了,只怕我是不能娶公主。” 耶律真納悶兒:“為何,你是嫌棄我meimei不好看?她與我長的十分相似,還是有些好看的。” 季昭抱拳道:“不,不是的,旁人我不敢說,我季昭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一不二,自然這心里也就只能裝下一個人,況且,若我迫于皇權娶回了公主,便是對我心上人的不忠,只怕公主她也瞧不上我,我心里只有一個人,公主娶回去又不盡心疼愛,讓公主不能一嘗夫妻恩愛的滋味,豈不是我的罪過,可我寧死也是不會背叛我的心上人,所以還請北遼王收回成命,季昭是不能娶公主的。” 季昭一番感天動地是言辭說動了耶律真,也就打消了他要將他meimei嫁給這個少年英雄的打算。 可在宋琰的心里,便是愈發的確定了,此次回去京城,他的小明月就是別人的夫君,別人的父親了。 宋琰的心里莫名有些苦,卻又不知苦從何來,只道:“朕竟然不知明月對心上人如此忠心,倒是朕唐突了。” 季昭的視線落在宋琰的臉色,瞧著他那樣的表情,季昭笑的便愈發的明媚了:“陛下如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