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
英王有些急:“可那事兒畢竟沒成啊,這高昌王叔已經病故,清河王叔已經出家了,高邑王兄與文成王兄一個游歷天下,一個駕鶴西游,死的死,散的散,咱們也沒有繼續了呀,我們眼下就只想好好活著不是么?” 楚王:“可在陛下的心里,我們都是隱患啊,你可知清河王叔給我書信上怎么說么?說陛下此前向他透露過,要傳位于他。” 英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陛下真那樣說,只怕這是陷阱,試探王叔的。” 楚王點頭:“是啊,為此,陛下還將科考的審閱官讓清河王叔去做,你要知道,那一屆的科考中,出自清河府的考生有十三位,其中有六位是清河王叔父培養的門生,可就是因為陛下讓他做了審閱官,那六個人生生地被王叔從榜單中剔除,名落孫山了。” 英王:“可這科考不是彌錄騰封制嘛,這清河王叔如何能夠認出他們的考卷。” 楚王道:“這可是清河王叔培養的門生,他們的卷子清河王叔自然能一眼就認出來,只怕這陛下也是想要借此機會來試探王叔,所以才會讓他做審閱官。” 英王唏噓扶額:“這陛下的心思,也太毒了些。” 楚王看著他,握上了他的手腕:“你我本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如今我逢難,你可不能舍我而去啊。” 英王是真的有些退縮了,可是瞧見楚王如此模樣,便道:“咱們,斗不過陛下啊。” 楚王擺手:“不,咱們不是要斗他,或許陛下已經知道我們曾經與高昌王的事,眼下不明說,便是想試探我們的忠心,反正我們已經沒了爭位的心了,不妨就直接告訴陛下,我們只想活著,一生效忠于他。” 英王想了想:“陛下他會信么?” 楚王嘆息:“他信不信,便是取決于我們做的夠不夠了,只要陛下他感受到了我們沒有威脅,他的皇位可保,我們便安穩了。” 英王點點頭:“我都聽王兄的!” 楚王有了英王的支持,這心里便也安穩了不少,臉色也逐漸穩定,心里也在盤算著該如何做,才能向皇帝表明自己毫無爭位的決心。 畢竟用嘴說十遍,不如動手做一遍。 這廂楚王與英王商議著要如何做能取信于皇帝,而另外的院中,宋琰與季昭兩個人在屋內下著棋,余伯言與齊若棠在各忙各的事,常祿是個盡責的內侍,自然是要守著門前,當心宋琰的隨時傳喚。 這在房中清理擦拭著兵刃的齊若棠停下了手中的毛巾,望著余伯言:“這明月也太受寵了吧?” 齊若棠若無其事的繼續擦拭著劍刃:“這明月是陛下親自召進禁軍的,又是親手送進神策營的,陛下對于明月是有特殊的照顧的,自然要寵他啊。” 余伯言腦子一閃,眼中閃著亮光:“這陛下不會是想讓明月做男寵吧。” 而接下來齊若棠便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瞎想什么呢,咱陛下是那種人嗎?況且明月才十六歲,不合規矩。” 屋內靜默片刻,齊若棠接著道:“許是陛下在培養明月,等他長大了再做他的男寵,畢竟明月的確長是好看。” 余伯言直勾勾的看著他,冷哼一聲,繼續擦拭劍刃。 而宋琰的臥房中,季昭正舉著黑子凝眸盯著棋盤,勢要找到突破口來反敗為勝。 少年凜冽的雙眸猶如波瀾不驚的深潭,深不可測,因著五官逐漸長開,此刻神色凝重,便愈發氣勢逼人。 宋琰才教他下了兩次棋,這會兒他就已經摸出了其中的門道,能夠與宋琰簡單的手談了。 宋琰端著熱茶輕抿一口:“明月,不如歇息一下。” 季昭搖頭,只是認真的尋著突破口。 宋琰笑著:“那你繼續想,我還有事要吩咐呢。” 聽著有事要吩咐,季昭便立馬放下棋子,抬眸望著他:“陛下請說。” 宋琰道:“這楚王此前他當街賣rou餅,朕擔心他消磨了效忠朝廷的心智,所以朕打算讓楚王明白自己的身份,將來朕才好對他委以重任。” 季昭有些不明白:“可這楚王殿下賣rou餅,不過也是親近尋常百姓啊,說不定他因為與百姓打成一片,還能為民請命,懲治貪官污吏,不也挺好嗎。” 宋琰抿唇,他自然是知道這樣挺好,可是他對楚王的期望不同,他不是要楚王做一個懲治貪官污吏的王爺,而是能做一個將來可以登上皇位的王爺。 他這當街賣rou餅賣的不亦樂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怕久了那些官員都不會給他面子了,別說什么懲治貪官污吏了。 宋琰道:“反正,朕是要讓他重新做回王爺,而不是賣rou餅的小攤主。” 季昭想了想,隨即抱拳一禮應道:“卑職記住了,只要陛下吩咐,卑職一定竭盡所能!” 宋琰笑了笑,想要伸手去摸他的頭,這才發現隔了有一段的距離,于是尷尬的準備收回手。 豈料季昭瞧出了他的意圖,便自覺地將腦袋送到了宋琰的手心,乖巧的猶如一只貓兒。 當那溫熱的前額緊貼宋琰手心的時候,那溫度燙的宋琰手一頓,剛要撤,便被季昭擒住了手腕,繼續貼著他的額頭: “我知道陛下最愛摸我的頭,所以,這里只屬于陛下一個人。” 簡單的一句話,聽得宋琰心都有些酥了,心跳有些快,忙收回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