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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皇帝暈了,世子也不哭了,讓人把倆小孩兒也帶下去了,忙慌慌張張的領著季昭前去后院的客房中。 王府里伺候的大夫快步朝著客房跑去,見著世子剛要行禮,就被季昭一把拖到了床前,拔劍搭在了大夫的肩上,怒視著道: “趕緊給我家公子診治,如有貽誤,我定要了你的命!” 季昭雙眼通紅,神情也格外陰鷙,嚇得大夫腿一軟便跌坐在地,余伯言連忙將季昭帶到一旁,這才由世子替上。 見著大夫在為宋琰診脈,余伯言與齊若棠便拉著季昭退到了一旁: “你方才也太嚇人了。” 季昭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床上的宋琰:“他可是陛下。” 齊若棠:“我知道,可那是大夫,總得先讓大夫診治。” 余伯言:“你就是關心則亂,我知道你是由陛下推薦入禁軍的,你對陛下心懷感激,可是眼下有大夫在,咱們能不能冷靜一下?” 齊若棠:“這兒還有常祿伺候呢。” 季昭:“我不,我要守著陛下,他不能有事。” 季昭掙開這兩人的鉗制,冷著一張臉便來到了床前,嚇得大夫手一抖,還得重新再診一次脈。 等著診完脈,大夫哆哆嗦嗦的看著季昭,又看了看世子,欲言又止。 世子忙道:“這位公子究竟如何,怎么會暈倒的?” 大夫看了看冷臉的季昭,咽了咽口水,小聲道:“我怕他殺了我。” 他這話一出口,季昭便又要拔劍,好在齊若棠攔的及時,大夫也是噌的一下鉆到了世子的身后,然后小心翼翼道: “這公子沒什么毛病,并且脈息強健,身體健壯,此刻暈倒大約是氣結于心所致,只要在人中施針,便能醒過來。” 季昭:“那你快施針啊!” 大夫有些慫:“被你嚇的有些手抖,扎不了。” 季昭:“我來!” 見著季昭應承下了這件事,大夫也才松了一口氣,飛快的從醫藥箱子里取出了銀針,小心翼翼的交到季昭的手上,大夫囑咐道: “這人中xue位極其關鍵,你可得扎準了。” 季昭回頭瞧了他一眼,大夫便立即閉嘴不言,季昭這才握著銀針小心翼翼的朝著宋琰的人中而去。 季昭幼年時常生病,這去醫館扎針也是常事,后來為了不在生病才跟著他父親習武,對于這人中xue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此刻他握著銀針的手接近宋琰的唇邊,感受那漸進的溫熱,他就覺得心跳格外的快。 大夫:“扎啊。” 季昭回頭看了一眼,大夫便立馬捂嘴往后一縮。 季昭再次握緊銀針,舔了舔嘴唇,這才朝著宋琰的人中扎針。 這一扎,宋琰就立馬睜大了雙眼深吸了口氣,最后才緩緩吐出來。 季昭收回手,心跳的格外的好,好像有那么一瞬間,他的手觸上了宋琰的雙唇,溫熱軟綿,似乎很舒服…… 宋琰側首看著眼前的黑壓壓的一群人,最先看見的卻是坐在床邊的季昭: “明月——” 宋琰這一聲喚,聽得季昭心都酥了,只是應了一聲,臉上的溫度愈發guntang了。 “你臉怎么那么紅。” 宋琰接下來這一句讓季昭身形僵直,逃也似得起身撥開人群沖出了客房。 大夫見著兇神惡煞的走了,這才再次為宋琰診脈道:“公子身體并無大礙,只要吃兩貼寧神的藥就成了。” 世子應了一聲,朝著大夫施禮后,常祿便跟著大夫前去開藥方了。 宋琰躺在床上,只是一聲一聲的嘆息著。 世子也嘆息,后悵然道:“陛下與臣的父親不過是堂親,卻不想也會如此難過,這叫臣如何是好啊。” 宋琰看了一眼,并未回答。 他是在哭他爹嗎?別美了,他可是在哭他自己。 宋琰想起了他重生這么久以來,為了不重蹈覆轍,絞盡腦汁想要退位過平常人的生活,可為何曾經的這些想要做皇帝的人都變卦了呢? 他不就是想過繼個皇太子嘛,為什么高昌王會被嚇的病重而死? 他是真的想傳位給清河王,結果他竟然會錯意出了家。 這高邑王更絕,他可什么都沒做呢,就是送了份賀禮,他就離家游歷江湖去了! 文成王就更不靠譜了,他還沒到文成府呢,他就升仙了—— 升仙了!真他娘的荒唐。 宋琰在心里罵了一句,可隨后想起自己自幼讀書知禮,不應該說粗話,可他這一次卻是真的忍不住了。 宋琰沒有看世子,只是將臉轉開,再次流淚了。 他不就是想退位嘛,怎么就那么難啊,當皇帝難,這退位更難,就連被刺客刺殺也難,真是太難啦! 世子覺得此刻他就不應該待在客房里,不然這皇帝一瞧見他就又會難受。 于是世子安撫了宋琰幾句,便請退了客房。 這屋外回廊上的余伯言瞧著面前的季昭,與齊若棠兩個將他圍在中間,笑嘻嘻的看著他: “明月,你剛剛怎么臉那么紅啊。” 齊若棠也笑的有些jian猾:“就是,說來聽聽,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余伯言:“我方才瞧見了,你碰到陛下的嘴了,是不是,你小子想到別的了……” 季昭一愣,臉上也有些冷:“不關你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