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余伯言,可有到了燕王的封地?” 駕車的余伯言小心翼翼的回頭看著宋琰,抿唇片刻后才道:“陛下,咱們只是出了京城,這還在京城城外,剛走了五里,要燕地還早呢。” 宋琰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放下了車簾。 也是他太急于到燕地見燕王了,竟然忘記了這燕地距離京城千里之遙,這才出京不久,怎么就能馬上到呢。 宋琰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馬車里,而駕馬跟在馬車后面的季昭卻是滿目柔情,聽著剛才宋琰的聲音,季昭的心跳就格外的悸動,總覺得宋琰那副模樣應(yīng)該十分可愛。 不過夜幕降臨的時候,這才到了鄰府的地界,人煙稀少的小鎮(zhèn),只有一間客店,許是長久沒人住了,這客店內(nèi)都有些發(fā)霉的味道。 常年在宮中的宋琰可沒嗅過這樣難聞的味道,便是立在了客店的大廳想要往回走。 季昭輕聲道:“公子,這里就這一家店,咱們明日還要趕路,人不歇,馬也得歇不是,將就一下可好?” 宋琰看著齊若棠和余伯言的臉色,又瞧了瞧季昭那溫柔的目光,嘆息一聲道: “也罷,便將就一晚。” 這宋琰松了口,客店的掌柜便命店小二帶著幾位客人上樓去客房。 考慮到宋琰的身份尊貴,怕有危險,所以在分配房間上,宋琰自然是不能一個人睡的,可常祿也是個需要人保護的,由常祿守著宋琰肯定不合適。 齊若棠見著宋琰進了屋,這才勾過季昭的肩道:“我知道陛下跟你感情好一些,這保護陛下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余伯言也蹭到季昭的身邊笑道:“明月兄弟,你知道我這駕了一天的車骨頭都快散架了,陛下就拜托你保護了?” 常祿這會兒正伺候著宋琰寬衣,自然是沒有說話的機會。 季昭左右看看兩個人:“行吧。” 齊若棠和余伯言相視一笑,沖著季昭抱拳,神情也是格外大義凜然,還沒等季昭回禮,這倆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dāng)之勢回到了房間,關(guān)上門。 季昭看著那兩間緊閉的房門,又回首瞧著已經(jīng)寬衣的宋琰,季昭莫名的覺得喉頭有些癢,心里也熱熱的。 宋琰道:“怎么還不進來。” 得了宋琰的吩咐,季昭這才清了清嗓子,進到屋內(nèi),朝著宋琰抱拳一禮,可當(dāng)他抬頭看著只著了中衣且披散了頭發(fā)的宋琰,季昭就覺得胸口跳動的格外厲害,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要說些什么。 宋琰看著季昭緋紅的耳朵,不由皺眉:“你看什么呢?今夜是你保護朕休息?” 季昭應(yīng)了一聲,只覺得心跳的有些快,嗯的那一聲都在顫抖,所以他咽了口水才道:“這余兄駕馬車一天也累了,齊兄明日要駕馬車,守衛(wèi)陛下不得有絲毫懈怠,所以我就來了。” 宋琰點點頭,示意常祿離開并關(guān)上了門。 宋琰轉(zhuǎn)身朝著床鋪走去,可又回頭瞧著季昭那通紅的耳朵,不由笑了笑:“明月,你耳朵怎么那么紅。” 季昭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的耳朵,連忙搖頭。 宋琰也不逗他,只是抖開了被子躺進去,可這剛躺下,就因為被子的味道熏的又坐了起來:“這被子的味道怎么那么難聞。” 季昭連忙走過去,嗅了嗅被子上的味道,想來是這客店許久沒來客人了,就連被子上也都有了霉味。 比起宮里的那些綢緞錦被,還有專門的女官用熏香熏過,這床被子的味道的確有些難聞。 季昭看著宋琰的臉色,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衣墊在了被子上,然后道:“這樣一遮或許會好些。” 宋琰再次躺進被窩里,而此刻嗅到的便不是什么什么霉味,而是季昭身上的味道,宋琰勾唇淺笑道:“明月,你就打算在屋子里站一夜?” 季昭愣了愣:“若是累了,卑職會坐下的。” 宋琰再次坐了起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你還是個孩子,也需要休息,過來,睡朕身邊來。” 宋琰如此直白的邀約讓季昭愣了半晌,就連臉上的溫度也升高了不少,直到宋琰再次喚他,季昭這才反應(yīng)過來,坐在了床邊,雙手顫巍巍的解著自己的衣裳,最后躺進了被窩里,與宋琰并肩躺著。 季昭渾身僵硬,也不敢側(cè)首去看身邊的宋琰,反倒是宋琰格外輕松: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身體這么僵硬。” 季昭道:“我……我睡不著,想等陛下睡了,我再睡。” 宋琰倒也沒勸,反正現(xiàn)在周圍也沒什么不好聞的霉味,也不過片刻便來了睡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季昭卻是怎么都睡不著的,直到聽見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微微側(cè)頭看著宋琰那熟睡的模樣,唇邊的笑意格外的溫柔。 就連視線也格外大膽起來,不由喃喃道:“陛下可真好看啊,特別好看,世上只怕在沒有比他好看的人了。” 季昭長舒一口氣,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睡覺。 許是出了宮的緣故,宋琰的睡眠格外的好,這余伯言與齊若棠在樓下將,馬車都找好了,宋琰這才醒過來。 睡醒后的宋琰看著陌生的地方起初還嚇了一跳,可隨后便想起自己已經(jīng)出宮了,恍惚記得昨夜是與季昭一同入睡了所有宋琰連忙側(cè)頭找著季昭的蹤影,發(fā)現(xiàn)身邊的位置早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