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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一想到對方冥王的身份,道長們心里又有些沒底,一番猶豫后,終于由和阮陽最熟悉的婁道長作為代表,心情復雜地和阮陽交流探討:“阮、阮道友,你之前說的冥界愿意與我們合作的話是真的嗎?” “嗯?”阮陽看出他的態度里比之前多了一份小心謹慎,反應過來婁道長在說什么后,直愣愣地點頭:“當然……” 肖司明直接將一瓣兒橘子喂到他嘴里,打斷了他的話,“合作可以,但有條件。” 婁道長本來就有點怵他,加之知道阮陽是冥王之后,對肖司明的身份也不由得多了幾分猜測,現在聽他說有條件,一顆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神色也凝重了幾分。 “什么條件?” 肖司明面色平靜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婁道長借一步說話。 阮陽正一臉好奇地想要跟過去,被肖司明按著肩膀坐回了原位。 肖司明用手揉了兩下他的頭發,眼神多了幾絲溫和:“乖乖坐著,我一會兒回來。” 他頓了頓,起身前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句:“有的人不安好心,屁話也很多,你不要搭理他。” 黑無常:“…………” 你說話就說話,說不安好心的時候眼睛看著我是幾個意思? 就離開這一會兒,有必要給老子上眼藥嗎?! 他內心充滿了對肖司明的怨念,看肖司明的眼神就像看進獻讒言的jian妃。 更可氣的是阮陽也很有做昏君的潛質,對jian妃言聽計從,聞言一臉鄭重地點頭:“我記住了。”,然后在肖司明走后,不等黑無常開口,默默抱著水果挪遠了位置。 黑無常:“……” jian妃誤國啊殿下! *** jian妃肖司明正在先前那間靜室里和幾位道長談判。 他雖然并未說明自己的身份,但他和阮陽的親近和阮陽對他的信任是各位道長所有目共睹的,說他是阮陽的代言人都有人信。 因此,肖司明開口提合作條件的時候,道長們心里就開始七上八下了。 對方會開出什么條件?既然這次是幫助他們對抗妖王這樣的大事,那么肯定不會再是黑無常之前那樣,提議道觀里供奉起陰神這樣不痛不癢的小要求了。 他們不知道冥界需要什么,但也怕肖司明獅子大開口提出一些他們做不到的事。 道長們正思緒紛飛,肖司明在前面站定了,他看了一眼身后一臉緊張的眾人,“道長們放心,我不會提什么過分的要求,只是想問你們討要一樣東西。” 道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頭霧水,為首的老道長說話了:“不知你所說的是哪樣東西?” 難道說冥界看上了什么道門神器? 他們心中惴惴不安地向肖司明看去,肖司明一抬手,便憑空出現了一道虛影。 眾道長:“!!” 造型古樸的鑰匙懸立在空中,肖司明笑了笑,語氣稱得上和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這樣一把鑰匙?” 幾個道長相互對視一眼,半晌后點了點頭:“確實有。” 肖司明心說果然如此,剩余的兩把鑰匙要到道門里找,他又追問道:“你們手上共有幾把鑰匙?” 那老道長皺眉思索道:“貧道記得似乎僅有一把。” 一把? 肖司明抿了抿唇,他已經把三界尋了個遍,如果道門只有一把鑰匙,那么這最后一把鑰匙又該在哪里? 罷了,一把就一把,總比沒有要好。 肖司明問:“如今那把鑰匙在哪位道長手里?” 老道長說:“沒有記錯的話,那把鑰匙似乎正是段道友他們一派傳下來的。” 段道長縮在角落里,迎著眾人的注視,仿佛一頭待宰的小肥羊,緊張又不失禮貌地攏了攏身上的道袍。 肖司明眼神一亮,朝他走過來,段道長趕忙伸長了脖子叫道:“不可!這這這件法器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在我觀里已經傳承了千年之久,萬萬不能輕易送出。” 倒不是段道長小氣,道門最講究的就是個傳承,尤其祖師爺傳下來的,經過上千年一代又一代的傳遞,哪怕是卷手紙也意義非凡。 在場的道長都明白這個道理,況且大家都知道段道長心氣兒高,是個不畏強權的人,也不好勸他,擔心他和肖司明對上鬧得不好看。 肖司明的神色果然冷淡了下來,剛才還如春風般溫和的笑容,此刻消失得一干二凈。 段道長看著他精壯有力的手臂,腦子里全是這兩條胳膊生拔龍鱗的可怖畫面,飛快地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和龍鱗哪個更堅硬后,雙腿十分沒出息地軟了下來。 “……好了!”段道長奮力叫道:“此事我說了不算,需要先詢問祖師爺的意見。” 肖司明:“嘖。” 段道長剛松一口氣,以為這樣便能應付過去,結果緊接著就聽肖司明開口說道:“把你們祖師爺全叫出來,我跟他們談。” 段道長:“……”嗚—— 他喉頭一噎,差點哽咽出聲。這位朋友,不就是一個法器嗎,你何必如此喪心病狂! *** 段道長在肖司明的注視下顫顫巍巍地開始焚香請祖師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往常一請就來的祖師爺這次過了許久才給他回應,香火也燃得斷斷續續的,忽明忽暗,好幾次,他見燭火幾乎要徹底熄滅了,以為自己請神失敗,額頭上汗都下來了,偏偏肖司明一聲冷哼后燭火又燃了起來,只不過火光依舊格外微弱,透著勉強,就好像很不情愿又不能拒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