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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雙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因為他也很納悶。 “將軍說了,你不去也可以,但西門道長一定要去的。”少年人非常耿直的說道。 感情他只是個順帶的,這下輪到秦漠郁悶了。 郁悶歸郁悶,秦漠還是拉著人去了。 路上,他靠近了對方,小聲問道:“老實交代,你和楊寧將軍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們商討軍事定要叫上你?”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西門吹雪的眼中泛起笑意。 “什么?”秦漠不解。 “對于男人來說,要想在短時間內快速的相信一個人,一般有兩種途徑,一起睡女人,一起上戰場。”西門吹雪淡淡道:“我們都一起上過戰場了,那他找我商量一些事又有什么奇怪的。” 秦漠一愣,他總覺得哪里不對,“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西門吹雪掀起簾帳走了進去,連個背影都沒給他留下。 一個既不文明也不和諧的單詞,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秦漠揉了揉自己的臉,唇角習慣性的帶出一點笑來。 說是商討軍事,其實他們也只是旁聽而已,畢竟他們只是突然出現在這里的異客而已,什么都不了解,不適合,也不可能去發表什么意見。 不過秦漠聽了一會兒,也聽出一些事情來了,他們的意思似乎是要退。 今日與他們決戰的只是前鋒營,雖然他們贏了,可也損失了將近一半的人,而叛軍的前鋒營只是打退,而不是殲滅,等到明日狼牙主力軍一到,就他們這一千天策將士連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天策府的將士有血性,不怕死,可也不能白白送死,死之前總要拼盡最后一口氣把敵人狠狠地咬下一塊rou來,這樣死的才不冤。 硬碰硬是不可能的,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邊打邊退,借著地形的優勢,盡可能的拖延時間,多殺敵人。 這其實算不上是什么好辦法,但已經是他們能想出來的最好的了,兩軍對壘,在人數絕對的碾壓之下,你計謀再厲害,軍隊素質再好,再天時地利人和,都毫不用處,而且他們還不能跑,天策府就在他們身后,他們這支留下斷后的軍隊,要盡最大的努力將這支叛軍拖到最后一刻。 既然事情已經決定,商討的人很快就散了,唯有秦漠和西門吹噓被留了下來。 這在秦漠的意料之中,他才不信對方特意把他們找來,只是讓他們當擺設的。 楊寧倒也直接,他看著西門吹雪道:“我本不該將你們牽扯進來的,只是國難當前,我身邊沒有合適的人手,只能將此事拜托與你。” “何事?” 楊寧從書桌上取出一封早已寫好的信,他起身,將信遞了過去,道:“這是一封給朱劍秋軍師的信,事情緊要,只是這一路上怕是不會太平,少俠劍術高妙,是我現下唯一能托付之人。” 西門吹雪并沒有立刻接下那封信,而是看向秦漠,楊寧頓了頓,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秦漠。 從外表上看,西門吹雪眉眼青澀,最多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而秦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所以盡管他們兩人一個是劍術高手,一個完全沒有內力,但在決定事情的時候以年長的那個為主,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秦漠面色平淡,“你想去嗎?”他問。 西門吹雪點頭。 就知道是這樣,對方看似冰冷,其實體內的血比誰都熱。 秦漠道:“那就去吧。” 西門吹雪勾唇,那張冷肅的臉難得的帶了一點鮮活,他點頭,應了一聲“好。” 信被對方接了過去,楊寧剛要道謝,就聽一個冷冷淡淡的聲音傳來,“好什么好,我不同意。” 三雙眼睛同時望了過去,帳簾被人掀開,裴元端著藥碗走了進來,他臉上的神情,比他的聲音更加的冷漠。 他走到楊寧面前,將藥遞了過去,道:“喝了。” 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老實的就像只鵪鶉,一句話都不敢說,直接接過藥碗一口喝了個干凈。 他沒吃過黃連,不知道這藥到底有沒有比黃連苦,但就算沒有的話,他覺得也差不了多少,以前不是沒生過病喝過藥,可哪位大夫開出來的藥都沒有這位裴大夫的苦。 當然,這些他也就在心里想想,當著這位裴元大夫的面,他是不敢有半點質疑的。 直到他喝完了藥,對方又如往常一般給他把了脈之后,他才輕咳一聲,問道:“剛剛我們說的那件事,裴先生為何不同意?” “我也想知道。”秦漠托著下巴笑瞇瞇的說道。 “任何人都可以去,但他必須留下。” “為何?”楊寧不解。 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也不想麻煩旁人,只是他身邊確實沒有一個武功高強到能夠完成這件事的人了。 “因為我要走了,今晚就動身。” “啊?!” 顯然沒想到他會離開,就連西門吹雪都有些意外。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天策府覆滅在即,也就這幾天的事情而已,就算你武功再高,也阻擋不了。”裴元神情平淡,就算是這種臨陣退縮,一點都沒有英雄氣概的話由他說來也仿佛是理所應當,在自然不過,“我不是天策府的人,難不成還要留下來和你們同生共死嗎?!” 楊寧并不生氣,他反而點頭贊同,“先生確實該離開了,令徒才七歲,讓她一個小姑娘留在軍營里,本就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