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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飛月卻搖了搖頭。 “其實我生活的地方也不全然只有美好的東西,它也和這大海一樣,有風平浪靜的時候,也有波濤洶涌的時候。至于人類,雖然并非全部都是殘忍狡猾之輩,但也并不見得都能接受你們。” “為什么?因為我們長得不一樣嗎?” “我們有一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同為人類,不同國家之間尚有戰爭,何況不同族類呢?”關飛月想起自己那件被鮮血浸透的戰袍,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其實他自己就是這句話鮮明的實踐者啊。 說到底,這世間萬物,又何嘗不都是如此?為了自己更好的生存,伐除異己,其實也無非對錯,生存的競爭本來就是殘酷的。 告別了鮫人,天色已漸亮了,關飛月一夜沒睡,精神反倒比之前好了許多。 兩人沿著海邊一前一后慢慢的走,關飛月在后面看著前面那人被海風吹得凌亂的長發,把手上的發帶捏了又捏,終于出聲道: “你發帶還你。” 但前面的人好像沒聽見。 關飛月緊走幾步,拍拍沈布仁的肩,提高音量重復道: “你發帶還你!” 沈布仁低頭看向小將軍手里鄒巴巴的發帶,并沒有接,反而抬眼幽幽地看著關飛月: “將軍不覺得這根發帶很眼熟嗎?” “啊?”關飛月疑惑地皺眉,“發帶不都差不多么。這樣的發帶我有好多呢,就是顏色不一樣而已。” “……是么?” 沈布仁接過發帶,指尖輕捻發帶的一角,粗心的小將軍并沒有察覺在那里繡著一個小小的字,繡字的線的磨損比其他地方要嚴重,應該是發帶的主人經常摩擦所致。 “我倒是只有這一根發帶呢。” 沈布仁笑笑,用發帶把長發束起:“走吧將軍,現在回去正好趕上早膳。” 沈布仁那一笑莫名有些哀傷的感覺,關飛月心中莫名一痛,不禁伸手幫他把一縷散落的長發撩到耳后,嘴里還念叨出聲: “怎的連個頭發也綁不好。” 下一瞬,反應過來的關飛月從脖子開始紅成了朝霞,和從海平面上徐徐升起的紅日交相輝映。 還停留在對方耳后的手倏地收回去,尷尬地盯著地面,恨不得找個縫兒鉆進去! 沈布仁饒有興致地觀賞者紅彤彤的小將軍,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瞇著眼笑道: “多謝將軍了。我一直不怎么打理頭發,將軍要是懂這個,不如教教我可好?” “有什么好教的,”關飛月惡聲惡氣的,“又不用打扮,隨便弄兩下就好了。” 沈布仁也不再逗他,只是笑。 關飛月被他笑得實在受不了,三兩步跨到前面,背對著那神棍不去看他,悶頭往前走。 沒走幾步,忽然又停下來,跟在他身后的沈布仁差點撞上去: “怎么了?” “那個……”一向直爽的小將軍不知為何有些扭捏,半晌終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話,“謝謝你帶我來聽汐羽他們的歌聲……是真的很動聽。” 雖然這神棍很流氓很可惡,但昨晚,確實是他讓自己聽到了這世間最動聽的歌聲,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甚至認識了不同族類的朋友。雖然沒說,但關飛月明白,這個人是在安慰自己。 沈布仁看著小將軍紅透的耳尖,眼神變得柔軟無比,說出口的話卻帶著調笑之意: “這樣的道謝我感受不到誠意啊將軍,怎么也得有點實質性的回報對不對?” “哈?你不要得寸進尺!”關飛月眉頭皺起,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我告訴你,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可沒打算放過你,哼!” “我對你做什么了?” “你!你做過什么你不知道?!” “不記得了呀……不如將軍給我仔細講講,說不定就記起來了?” “你說什么?” 關飛月要被這人氣得吐血了,眼角忽然瞥到靠近岸邊的海水里有個圓滾滾的身影在奮力游動,定睛一看,竟是頭肥壯的棕毛野豬! 關飛月正在氣頭上,也沒仔細想想為何會有一頭豬在清晨的海邊游泳,他對著沈布仁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抽出銀月彎刀朝就那頭野豬走去。 實質性的回報是吧?好,那我就用一頭野豬回饋你,看砸不死你! 關飛月摸了摸自己的寶貝大刀,對著野豬危險地瞇了瞇眼。 遭受飛來橫禍的晨泳阿豬表示一臉懵|逼。 這頭關飛月磨刀霍霍,那頭察覺到殺氣的野豬警惕地豎起耳朵,看著緩慢靠近的人,待看清關飛月手上閃著銀光的大刀時,背上的鬃毛都豎起來了。 野豬有些慌張地看向沈布仁,結果發現青衣神棍眼神寵溺地看著自家小將軍,完全不在乎他豬的生死存亡,當即絕望地尖叫一聲,放開四蹄劃水,異常敏捷地游回岸邊,在關飛月趕上來之前,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樹叢,迅速逃離這危險的傷心之地。 可憐的野豬一邊跑一遍流著淚,心想,可能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放棄心愛的晨泳了。 第11章 魚與飛鳥之章(一) 沒能獵到野豬,關飛月表示非常遺憾。不過能跑這么快的野豬也確實少見,看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他這段時間在小島上的所見所聞真是足以寫一部小小的傳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