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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頭頂的滿月緩緩地偏移了一格,恰好離開了蒼穹頂端。 巨大的猩紅圖騰毫無預兆地瞬間收起,消散在了夜空中。 “啪嗒。” 一只斷手落到了地面上,截面光滑平整,汩汩地向外流淌著紫黑色的血液,五指僵硬地張開,似乎還在向遠處探去。、 月色下瞬間變得一片死寂,仿佛所有的聲音都被吞噬殆盡。 猩紅色的紋路緩緩再次潛入了戈修的皮膚深處。 第一次張開法陣后感受到了極致疲憊和空虛感如同潮水般襲來,這次的虛弱感變本加厲,仿佛將身體里的每一絲能量都抽空,就連手指都無法抬起來。 ——每次張開法陣,消耗的像是生命力。 戈修虛脫地栽倒在地。 每個關節每一寸肌rou都在叫囂著疼痛和疲倦,耳朵里嗡嗡作響,只能聽到血液急速撞擊血管發出的嘈雜聲響。 呼吸仿佛都是種煎熬。 在被衣襟遮蓋一半的纖細鎖骨上,一痕金紅色的紋章驟然一閃,在蒼白的肌膚上猶如一個烙印,在被覺察之前,就再一次被黑暗吞沒。 就在這時,戈修感到了身體下方的地面傳來了震動感。 那震動由輕到重,由遠及近,轟隆隆的猶如悶雷。仿佛是千軍萬馬在山谷間行軍和奔騰。 他艱難地扭過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透過茂密的叢林,能在黑暗中看到重甲和刀鋒的反光,在月色下猶如殺氣騰騰的波濤,正在向著他這個方向涌來。 視線在懈怠。 身周所有的景物都在崩潰瓦解,變形成模糊抽象的色塊。 在視線中的每一寸區域都被染黑之前,戈修看到一雙腳出現在了視野當中。 緊接著,他感覺到自己仿佛被人抱了起來,離地的懸空和失重感令他頭暈眼花,幾乎沒辦法再記得任何事情。 戈修最后的記憶是——那人的動作輕柔而珍惜,仿佛擁抱舉世無雙的珍寶。 第38章 諸神黃昏 等到圣騎士趕到這里的時候,只剩下了冷月照耀的一片空地。 但是那濃郁到幾乎能夠滴下來的黑暗元素卻沒有消散,那種陰沉濕冷的感覺沉重地壓在眾人的胸口,猶如棉花般將喉嚨堵塞,令人本能地感到畏懼。 為首的騎士緩緩地走上前去,身上反射著銀光的鎧甲隨著他的步伐發出沉重的金屬相擊聲,他彎下腰,用鐵手指將那草地上的半截斷手撿了起來。 那只手蒼白僵硬,指甲漆黑,截面光滑平整,甚至能夠看到被齊齊切斷的肌rou和骨骼,深紫色的血液已經半凝固,在月光的照耀下猶如瀝青般粘稠。 一看就知道并非人類。 騎士小心翼翼地將它包好,站起身來。 他的面色沉沉,極為難看,開口道:“撤。” 這只斷手被盛在漆黑的木盒內,日夜兼程地被送往帝國中心的光明圣殿,最終被呈到了主祭司的面前。 主祭司仿佛蒼老了百歲。 他端詳著那僵硬的手指,聲音緩慢而沉重:“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身邊所有的人都屏息以待。 “魔族終于還是找到了突破封印的方法。” 主祭司抬起一只滿是皺紋的手,隨著短暫而有力的吟唱,咒紋在半空中浮現,被剛剛傳送來的一幕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段時間內,我們捉到三個亡靈法師。” 凄慘的嚎叫從畫面中傳來,響徹了空曠的大殿,其間夾雜著模糊不清的低語和供述。 “他們已經供述了魔族的計劃。” 祭司的聲音蒼老而威嚴: “全力尋找一個名叫戈修的人類——不計一切代價,不論生死。” · 戈修睜開眼時,幾乎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這里的空間極為龐大,令人一時無法分辨這里是石洞還是宮殿。周圍全都是漆黑堅硬的光滑巖石,被切割成平整的墻壁,上面篆刻著無數紋路復雜的線條圖案,頭頂則是無數天然形成的照明寶石,將這里照的亮如白晝。 戈修從高高的石床上跳下,緩緩踱步到墻壁旁,仔細端詳著上面的壁畫。 壁畫很長,最遠端的已經被侵蝕的模糊不清,似乎是一代一代延續下來的,文字看上去極為古老,扭曲的線條組合成早已湮滅與時光中的語言,戈修讀不懂,只有一旁的圖畫可以辨認,上面描繪著的是一群背負雙翼的巨狼,那些線條古樸的圖畫向上延伸至墻壁頂端的黑暗當中,似乎是在描繪著每一只狼的命運,每一只都衍生出一條分支,講述著他們的故事,然后又在遠處的某個地方斷裂。 戈修看的入了迷,沿著墻壁緩緩地向前走去,手指輕輕地撫過冰冷石壁上凹凸不平的線條。 他驟然停住步伐。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墻壁上的空白越來越多,幾乎將整個石壁完全覆蓋的繁復線條逐漸消失,最終只剩下了一條孤獨的支線仍然在延續。 再往后,則是一片淺淺的,雜亂的線條,交織成無法認清的紋路,似乎這些畫面并非雕刻上去的,而是從巖壁下浮現出來的一樣,而那最新的畫面還沒有來得及被完全展現在閱讀者的面前。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背后傳來: “這是傳承之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