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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道:「獎勵是宿主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過上穩定養老的舒服日子?!?/br> 等了半天沒后續,琴寂嗯了聲:“然后呢,懲罰是什么?” 「……」系統艱難道,「沒有懲罰。」 琴寂:??? 你再說一遍。 還有這種好事? 隱隱察覺到他似乎就想撂擔子不干,系統立即解釋:「天道酬勤,作者之心便是天道所化,我雖然不會懲罰宿主,但是主角們會?!?/br> 「——他們得不到你的幫助,必然朝黑化道路一去不復返,到那時心無寄托,世界崩塌,哪怕是宿主化神大能的修為境界,亦不可幸免。為宿主生命安全著想,您完成任務,不僅是為主角們,同時也是為您自己?!?/br> 琴寂嘲笑它:“你知道化神大能什么概念?跟貓有九條命是一個道理,我今天就是死,第二天也能從石頭縫里蹦出來活蹦亂跳,世界崩塌對我不管用?!?/br> 系統被堵得卡了一下殼,順著他腦回路想了想,威脅說:「您在原世界整整八百年都未覺得人生無趣,不就是在壓力最大的時候,可以靠種蘑菇解悶嗎?如果您執意不肯完成任務,作者之心還是會懲罰你的,至少……至少讓宿主沒法安定的種蘑菇!」 琴寂:!??! 系統嚇道:「今晚就可以試試!」 試試就踏馬試試。 琴寂沉著一張臉回到“群居樓”,蹲床上就翻起了話本。 他要種一整晚的蘑菇,來證明系統說的話都是放屁。 然而剛開種不到半盞茶—— “薛祁劍?這是薛祁劍的房間是吧,你房里的燈怎么還亮著,夜訓還去不去了?”門外是男人不耐煩的催促,以及打樁似的敲門聲,“這是傅師兄的命令,還不快點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就……” “吱呀——” 琴寂拉開門扉,陰森森地望向門后的男子,在后者怔愣的表情下,冷冷道:“別敲了,我不是薛祁劍?!?/br> 說完不及對方反應,哐地關上門,三息后卻又被敲響。 “啊對不起,我……我認錯人了,不過你應該也是外峰弟子吧,所有外峰弟子的試煉都安排在晚上,傅師兄到時會挨個點名,你不去是會被挨罵的?!?/br> “那就讓他罵死我吧。”琴寂說。 “別呀,你看你長得,嗯……跟蓬萊島上的小仙人似的,我也舍不得你被罵?!?/br> 見他態度無所謂,男人忙拉住對方衣袖,望過去的眼神亮晶晶的,“你是跟薛祁劍換了房間嗎,是不是他強迫你換的?走唄一起去夜煉,他那人囂張跋扈的,今天剛來我就看他不爽,一會兒我替你教訓教訓他。”* 繞過樓閣,后方是一塊深闊的空地。 琴寂風中凌亂。 玄天宗人干事? 拽他出來的男人也沒好到哪去,都被凍出了鼻涕泡,鼻涕泡一破,又被糊了滿臉,在琴寂的滿腔嫌棄下擦干凈,又輕抬下巴,示意他看向不遠處的人。 “……唉唉,那就是內峰的傅淵師兄,宗主云呈離的首席親傳弟子。才十八歲,修為便已抵達筑基后期,劍法更是精妙絕倫,全宗門至少排的上前五?!?/br> 男人激動道:“我打小就覺得修習劍術十分帥氣,所以十分憧憬云呈離云掌門,他實在是太厲害了!教出來的徒弟實力定然也不容小覷!” 是挺不容小覷的,深諳炮灰作死之道。 許是聽到動靜,傅淵已然注意到他們,他走過來,“李曜,怎么這么晚才出來,院子里還有弟子嗎?” “報告師兄,全被我轟出來了!”李曜高呼道。 傅淵嗯了聲,雙手負在背后,擺出長輩的姿態。 他視線落到琴寂身上,“你是何人?我怎么覺得好像沒見過你?” 眼前人如織白發逶地,裙袍前端雪白,尾端暈墨,蕩出畫一般的仙姿佚貌,叫人印象深刻。 傅淵大概是能肯定自己沒見過琴寂的,可琴寂整個人給他的感覺又是詭異的。仿佛腦子里不斷有個聲音告訴他,對方就是外峰弟子,他就是見過。 面對傅淵投來帶有審視的目光,琴寂平靜地與他對視,似乎根本不怕對方起疑心。 他莞爾:“傅師兄沒見過我,可我見過傅師兄啊。師兄是云宗主座下首席親傳弟子,小小年紀,劍法便精妙絕倫,特別厲害,我特別崇拜你?!?/br> 李曜,“……” 這話怎么感覺那么耳熟? 他笑起來,夜色仿佛都清潤了許多。 傅淵心頭驀然一跳,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耳尖泛紅,“……是嗎,既然崇拜我,那就勤奮修煉,爭取抵達我這個水平罷?!?/br> 琴寂心說這鬼話都信,面上卻虛假地微笑,虛假地點頭,虛假地又拍了幾下馬屁。 到底是年紀小又自負,他無腦吹,傅淵也樂于聽。很快沒糾結于那個問題上,讓他們各自去取一柄木劍歸進隊伍夜練。 * 與此同時,玄天宗主峰。 雪花自天空懸落。 一個身著潔白里衣,外罩藏青外袍的少年,正跪在主殿外。 他模樣俊俏,又生有幾分貴氣,即使在雪夜里跪了兩個多時辰,發絲都凝結層霜,一眼望過去,也絲毫不覺得狼狽。 長夜漫漫,不知過去多久,遠處的大門忽然被推開,少年掀起眼皮,望向正朝這邊走來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