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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直恨死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德行了。 可還沒等他掙扎著從水里爬出來,便聽對岸那邊的人揚聲問道:“敢問是季將軍的人嗎?” 蕭方忙里出亂,踩在水里的腳一使勁,又往水底的淤泥里陷了一點,幸虧在嚇得魂飛魄散之前, 僅存的一點理智讓他聽到了對方的話。 “什……什么?” 回頭看時,對岸的人居然沒有窮兇極惡地追過來,而是只站著張望過來。 而且這七八個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同一顏色制式,紅黑相間, 嵌了白邊, 腰上也挎著一樣的腰刀, 不像是蕭方想象中的賊寇, 反倒像是體制內(nèi)。 為首那人見他回頭問,又忙殷勤拱手問道:“敢問是季將軍的人嗎?請不要慌,我們是鄰水縣差役,奉馮縣令之命, 前來迎接季將軍。” 蕭方呆呆地盯了片刻,見對方看出他的惶恐不安,甚至沒敢立刻過河驚擾他, 終于松了一口氣。 “是,”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像是把全身的力氣也帶走了,他差點一屁股坐在河里:“你們終于來了……” 那邊的人這才呼啦啦都趟過了河,為首那人攙扶著他,從泥水里拔出腳來,其他幾人提起了丟在一旁的水瓶,。 終于遇見友軍,蕭方喜不自勝,急著趕快把人帶去見季云祺,草草在水里洗了洗,便招呼幾人出發(fā)。 那人見他走得急,怕他滑倒,一直攙著他的胳膊,一邊問道:“敢問季將軍現(xiàn)在可好?” “好才怪了!”蕭方不習慣跟人這么親密接觸,可胳膊讓了幾次,還是架不住對方的殷勤,也只好作罷:“我剛剛出來打水的時候,他還沒醒呢!你們有沒有帶傷藥?” “帶了。”那人安慰他:“不要緊,已經(jīng)到了這里,距離下山的路就很近了,先簡單處理一下傷勢,等到了鄰水縣就好。” “鄰水縣遠嗎?” “并不遠,我們?nèi)找辜娉踢^來,還好來得及時。” “嗯嗯。” 蕭方應了幾聲,慢慢站住了腳,看看身邊這人,又看看沉默跟在后面的人,忽然問了一句:“敢問哪位官爺姓趙?” 那幾人對視一眼,還是他身邊的人笑了一聲,立刻接話:“是我們疏忽了,公子受了驚嚇,懷疑我們也是正常。” 一面說著,他一面從懷里掏了腰牌出來,拿給蕭方看:“這是鄰水縣衙門的腰牌,都刻有我們兄弟的名姓,請公子過目。” 幾枚腰牌都擺開在面前,蕭方暗自吞咽一下口水,按捺下狂跳的心臟,一個個看過去,果然在其中看到了趙字打頭的腰牌。 他看著那腰牌后面,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沉默的目光如刀一般與他對視著。 可季云祺跟他說過,趙捕頭已過不惑之年,在鄰水縣當差多年,是眾差役們公認的老大,不是這樣默不作聲跟在后面的年輕人。 他渾身冷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慢慢才想起來從剛剛起就有的違和感在哪里。 他們從上山到現(xiàn)在,只過去了兩天時間,而季云祺在上山時才派人前往鄰水縣,鄰水縣又不是在山腳下,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走個來回? 而且這些人開口就問季云祺可好,還考慮到要“處理傷勢”,鄰水縣的差役怎么知道受傷的人是季云祺而不是他?為什么聽說季云祺受傷了,半點吃驚也沒有? 最要命的是,這些人居然沒有問他是誰! 如果這些人不是鄰水縣差役,又閉口不談他的身份,那極有可能已經(jīng)知道…… 如果對方知道他的身份,卻沒有半分該有的尊重和惶恐,那……這些人到底是誰? 一陣陣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蕭方努力地維持著笑容,腳下?lián)Q了個方向:“是我多心了,那咱們趕快去找季將軍,我怕他等急了。” 那人微笑點頭,又要來扶他,被他讓過去:“沒事沒事,我自己走,免得摔一跤,大家一起倒了。” 山里的路很不好走,可蕭方像是沒感覺到四處攀爬的藤蔓在腳下絆得人踉踉蹌蹌,腦子里一片空白,拿出運動會上百米競走的速度,越走越快。 很快感覺到身邊的人牽住他的袖子,他像是被野狗咬了一口一樣,用力一甩手,踏著一地的樹枝殘葉,瘋一樣助跑幾步,向前奮力一跳,用力抱住頭將身一團,就向山下滾過去。 可對方在林間騰挪疾馳的速度遠快于他。 蕭方的視線里天地旋轉(zhuǎn)幾下,便有人撲在他的去路上,卡住他的滾動,很快有幾只手按住他的身體。 對方自然不傻,發(fā)覺到他已經(jīng)識破,對他也不客氣起來,周圍幾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他的雙手反捆在身后。 “走!”那人一擺頭,示意眾人跟上。 就在剛剛蕭方改變方向的地方,那人俯身查看了地上踩過的痕跡,毫不猶豫地轉(zhuǎn)向另一邊。 蕭方倒著掛在那人的肩上,被顛得七葷八素,卻也顧不上自己的處境——他們走的方向正是他藏季云祺的地方。 可他不敢叫出聲,無論是把昏迷中的季云祺驚醒,還是讓季云祺來救自己,都不是他想見到的。 向前沒走多久,身后的幾人扇面散開,很快聽到有人在樹叢后喊了一聲:“在這邊。” 蕭方的心忽地提到了嗓子眼,但對方這反應,又不像是當真抓到了季云祺,也不敢吭聲,只能奮力地抬頭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