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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竇公公的小傻子在線閱讀 - 第75頁

第75頁

    他又說:他人若要殺我,我為何不能反殺?

    他說了又說,笑了又笑,咳了又咳。那些話似乎是從他內臟中狠狠掏出,血淋淋地拋到墻這頭的鹿白身上。

    吳玉認罪了,認了遠不止一件——

    包括給太子和靳五皇子下毒,順便陷害十六皇子,準備一旦出事就把吳玉推出去,一石好幾鳥;包括貪墨閩越兩郡海軍軍糧,卻反參將軍一本;包括欺瞞允州河口決堤,淹死下游百人;包括凌虐工部主事之妻,害其滿門徒流,反占其田地,奪其宅邸。

    凡是九皇子親自做的、外人打著他名號做的,那些見不得天日的丑事全被反水的同謀一一抖摟出來,曝露于眾。如同從血rou里擠出的螞蟥,烏黑,扭曲,陰暗,不堪入目。

    一開始鹿白還僅僅是訝異,甚至慶幸吳玉證明了十六皇子的清白。但對方說得越多,她的冷汗便流得越多:“崔侍郎,別的我不知道,毒真不是我下的!我壓根不知道會有毒酒,更不會加害靳五殿下啊!說不定,說不定都是巧合吧?”

    一旦因此破壞和談,引來交戰,遭殃的可就不止她一個了。

    “跟我說沒用,等大理寺的決斷吧。”崔侍郎已經確認她的供詞為真,又將她趕回了牢里。

    即便不是她下的毒,單是幫兇一罪,就足以讓她死個七七四十九回了。

    鹿白又驚又怕,在牢里冷靜了片刻,驀地理解了吳玉為何要反水。

    好比她現在要死了,就供出了上線吳玉;吳玉也一樣,心知自己要死了,連掙扎都不掙扎一下便供出了上線九皇子——反正都要死,誰比誰高貴。

    這么一想,她便覺得黃泉路上不孤單了。有些遺憾的便是沒能恢復記憶,墓碑上只能寫“生卒年不詳,父母不詳”,如果能有一個“夫竇貴生立”就好了。

    吳玉被審完,也丟到牢房關押,就在鹿白隔壁。

    見到披頭散發、眼神堅毅的人時,鹿白心中頓時一緊。她似乎預感到了什么,鐵鎖“當啷”一聲之后,便忙不迭地湊到門口,沖隔壁大喊:“吳相,吳玉!我家在何處,爹娘在哪兒,你快告訴我!給我短刀是什么意思?快說話!”

    吳玉終究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要了紙筆,將九皇子這些年來貪墨的金額賬目、涉事官員姓名官職、受害諸人性命年月,條條落于紙上。寫了一整晚,足足三十四頁,才將那些不為人知的罪狀一一述盡,末了還咬破手指,在每頁底下按了指印。

    倒是省去官署查找證據的麻煩了。

    而后,他西向而跪,顫顫巍巍地叩了一個頭:“……保重。”

    一聲輕嘆,不知說給誰聽。

    第二日一早,獄吏進門時,便發現他已經斷氣了。

    就這么縮成一團,跪在地上,死了。

    得知吳玉已死的時候,竇貴生就知道鹿白再無活命的可能。

    證據確鑿,不到五日,九皇子便被投了大獄。盡管他嚷著吳玉是胡亂攀咬,但明晃晃的供詞擺在他眼前,狡辯的話再大聲也無濟于事。霍皇后被幽禁佛堂,不得出門,由德貴妃代掌后宮。

    與此同時,太子終于醒了。醒來的太子用羸弱喑啞、傷心欲絕的聲音與朝臣們說:“元啟不過一時鬼迷心竅……”

    大度的東宮儲君再次原諒了差點害死他的親弟弟。

    兩相對比,朝臣們的情緒霎時被點燃,群情激昂,憤慨非常,紛紛上書請圣上將章元啟貶為庶人。如若不然,他們便會罷朝、辭官,誓要與偏心眼兒的皇帝抗爭到底。而在他們口中,幫兇吳玉則變成了“死諫”的忠臣。

    就連葛瑯也跟著湊熱鬧:“若非五殿下命大,此刻早已身死魂滅,客死異鄉了。還望圣上給陳國一個說法,否則別說女皇陛下,連我這兒都過不去。”

    他其實還想說,要是審不出來,不如把疑犯交給他們。但為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和更嚴重的后果,他和靳喬最終選擇了沉默。

    竇貴生立在宮門,來往朝臣的高聲議論飛來又飛走。他們說著天子與天下,他們說著真理與真相,他們說著百善與百惡。

    他們中會否有人,哪怕只是一個,想到那個不太會說話、不太會騙人、文章寫得還湊合、哪個男人都瞧不上的小傻子呢?

    想到歪歪扭扭的字跡,想到心不甘情不愿的“先生”,想到一個guntang的、放肆的、不甘示弱的吻,他頓時心潮澎湃,躊躇滿志。斷了個枝而已,樹還沒死呢!

    那么,該如何翻盤?

    他見不到皇帝,江如一朝得勢,將皇帝身邊守得嚴嚴實實,堅決不允許他靠近。于是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注定將毀了他、卻在此時此刻舉足輕重的人。

    云棲宮已經許久沒有客人了,除了皇后差遣的內侍送來的例行關懷,此處幾乎都要被人忘了——其實大多數妃嬪的都是如此境地,她們倒也樂得清閑。

    竇貴生還是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膽地到訪。謝嬪挺著大肚子出來,見到人時先吃了一驚,慌忙遣散下人,將人帶到偏殿的小間。

    “哥哥怎么這么大膽,就不怕被人瞧見?”謝嬪剛一插上門,就忍不住責備道。

    竇貴生雙手背在身后,摸了摸袖中的刀:“最近德貴妃倒是沒找你麻煩。”

    “怎么沒找?”謝嬪撐著身子坐下,端過茶杯一飲而盡,低聲抱怨道,“來過幾次,只是我沒與你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