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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守青沉默片刻,“公子,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趙羨詞聽她說的鄭重,笑著拍了拍她的肩,“別那么緊張,雖然楊士顯這個人是很惡劣,但也頂多是生意上給我下絆子,不至于明目張膽地鬧出人命來。” 雷守青卻想,那可未必。她可是清清楚楚記得當初楊士顯和趙麒年的嘴臉,實際上,相比趙麒年,那時楊士顯更令她感到不寒而栗。 趙羨詞心里也清楚,說不慌是假的,只是她確實也沒辦法,如果有錢還能多請幾個看家護院的,可她現在窮的叮當響,維持家用都很困難了,還哪里拿得出請打手的錢?現在她能做的,只有多加小心。 旁邊晚晴也說,“守青,你別太擔心,平日出門你都寸步不離,就算有人使壞,也不一定打得過你。”自從上次在莫曉星那里吃了虧,雷守青就越來越刻苦習武,真刀真槍地跟雷阿大對打,有時候還跟巡街的金來旺等衙役過過手,實戰經驗越來越足,雖然她的招式簡單,但卻十分有用。 雷守青心想,也是,畢竟自己寸步不離,小姐不會有太大危險。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因為莫小十急著要去看煙花,又聽說要早去占個好位置,趙羨詞便買了些吃食,早早就一起去了淳河岸邊。 她們雖然來得早,但也有來的更早的。河邊流水燈都三三兩兩地漂了起來,粉色的蓮燈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顯得特別漂亮。 一行人擠在淳河橋頭,莫小十伸手就要去撈河燈,被晚晴一巴掌打在頭上,“這可是能隨意撈的!” 莫小十委屈道,“為什么不能?” 趙羨詞好心解釋道,“這些河燈都是那些適齡男女尋找心上人放的,大家都盼個吉慶,希望第一個拿起河燈的人就能是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因此河燈拿起的人越少越好,要是有人把河燈取上來,又放回去,就不吉利了。” 說罷又看看雷守青和晚晴,“你們倆,要去放一個嗎?” 雷守青拒絕的話脫口而出,“不要!” 晚晴也連連擺手,“我也不放,我只想跟著小姐,不需要什么心上人。” 趙羨詞就笑笑,“哎,你們倆怕是要跟我一起做個老姑婆了。” “公子恨嫁了?”晚晴調笑道,“要不您去放一個?” “我把你放進去吧,”趙羨詞惱道,“你這丫頭,越來越大膽了。” 晚晴吐舌,就不說話了。 誰知道一個不注意,莫小十從旁邊要了一個河燈,買來遞給了晚晴。 晚晴驚訝地看著他,“我不放。” “不是給你放的,”莫小十笑嘻嘻的說,“我就是看這燈好看,買了送給你,你拿人的手短,以后不能打我頭。” 晚晴一臉黑線。 趙羨詞笑出聲來,揉了揉莫小十的腦袋,忽然道,“說不定,以后晚晴的燈還真要你送呢!” 晚晴聽出她話外的意思,急道,“公子,您胡說什么呢!小十還是個孩子……” “他都十三了,”趙羨詞說,“雖然看著小,實際也不小了。” 晚晴不知怎的,就紅了臉,也不敢再說,索性把手里的燈扔進莫小十懷里,“誰要你的燈!” 莫小十被她砸懵了,還不小心刮到了鼻子,頓時酸的淚眼汪汪。 晚晴看著又不落忍,猶豫一會兒,又把燈拿回來,給他揉鼻子,“你沒事吧?” 莫小十癟癟嘴,也不敢說話。 晚晴本要哄哄他,但看著旁邊雷守青和趙羨詞的目光,也開不了口,就罵道,“你將來可是個大男人,還動不動哭鼻子?” 趙羨詞看莫小十真要委屈哭了,趕忙打圓場,“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好好的過個節,讓小十開開心心看煙花嘛。”又給莫小十遞了一串糖葫蘆,還給了晚晴一個。 最后四個人,一人一串糖葫蘆,在淳河橋橋頭等著看煙火。 莫曉星遠遠看見橋上那四個人時,忍不住笑出聲,“師姐你看!”她指向橋頭,“姓趙的真逗,那么大人了,還吃糖葫蘆。” 秦牧云一看,果然見趙康四人站橋頭,左邊是雷守青,右邊是晚晴和莫小十,每人手里都拿著一串糖葫蘆,看的她都忍俊不禁,“這個趙公子,還挺有意思的。” 只是遠遠看著看著,秦牧云心里就咯噔一下。 因為離得遠,看不清臉,只能看出大致身形。而被雷守青和晚晴左右圍著的趙公子,那身形看起來……太像趙羨詞了! 然而這個錯覺顯得太荒唐,秦牧云以為是自己思念成疾,看誰都像趙羨詞。 莫曉星又說,“不過他們去的倒早,我打聽了,那座橋上就是看煙花的最好位置,師姐,我們快去吧!” 這會兒功夫,淳河橋上人越來越多。莫曉星只好緊緊抱住秦牧云手臂,與福莘一起死活擠到了橋中央,和趙羨詞她們就隔了幾個人。 那四個護衛都是大男人,眼見著橋上漸漸成了姑娘們的陣地,他們實在不好往前擠,只好就在河邊守著。 莫小十人不高,但眼尖,遠遠看見莫曉星往這里擠,就叫道,“師姐,大師姐,你們也來啦!” 趙羨詞于是看見秦牧云被莫曉星緊挨著,甚至半抱著帶到了橋上。 她一看見莫曉星就心里長刺,刺得心里發慌。于是和秦牧云簡單的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就扭過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