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費費和阮玉剛出發，許意就打過來了電話。

    “哪呢？”

    “剛出門。”林費費琢磨著接下來要怎么辦：“我先讓一個朋友幫我查一下白瑩瑩今天的行蹤。”

    “哈哈哈哈，你們先過來居仙，吃頓飯再說。”許意的聲音里透著無法掩蓋的開心。

    林費費看了眼時間，四點半，倒是不急。

    “還有，別麻煩你朋友了。”許意補充到：“有阮玉你cao什么心啊。”

    居仙是一個高檔餐飲會所，在城南占了一大片地方，里面小橋流水曲曲折折，非常地私密。

    阮玉熟門熟路，帶著林費費到了一處非常有北方特色的包廂。

    許意已經在里面了，盤腿坐在炕上。桌上的小幾上擺著些茶點。見她們進來，咧嘴露出一個笑。

    啊，見到許意心情就是好啊。林費費不自覺地就跟著笑起來。

    “冷吧，快上來。”許意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阮玉自顧自地脫了外套走到另一邊坐下，林費費已經習慣了許意這種程度的親昵，上了炕挨著她坐下。

    “吃什么？”許意把菜單在兩人面前攤開：“恕我直言，這里的東西不咋好吃。”

    林費費正喝著茶，差點嗆到：“不好吃你讓我們來。”

    “還死貴。”阮玉在那邊皺著眉接了一句。

    “就是嘛，”許意接腔接得很快：“其實就是一私密酒店，干點其他事還行，反正來這里的人也不是吃飯的。”

    說完笑著看阮玉，阮玉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林費費突然有些瘆得慌：“不吃飯……干什么？”

    說好的吃飯呢，你兩這一副拐賣婦女的表情讓我心里很慌好不好。

    “你不是要扔雞蛋么？”許意笑著說。

    “在這扔？”林費費睜大了眼睛：“不應該是把她堵在小巷子里，打完就跑嗎？這里跑起來不方便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許意開心的樣子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費費你知道嗎？你總是讓我感覺自己很年輕。”

    你本來也不老啊你有我老嗎靠別笑了好不好老臉掛不住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徹底讓林費費明白了為什么許意看著她就笑。

    大概也只有她想著打擊報復別人的方法是真的把臭雞蛋扔回去吧。

    幾個人沒坐多久，許意接了個電話，然后一臉興奮地說：“好戲開始了。”

    阮玉從她的百寶箱里掏出了一個……望遠鏡，然后一本正經地將某面墻上的某半塊小磚取了下來。

    林費費：……

    阮玉半趴在炕上調節望遠鏡，許意從她的百寶箱里又拿出了一堆器械，動作熟練地組裝了起來。

    等她們配合默契地搞完，林費費覺得自己的腦洞在這兩人面前真的是幼兒園級別的。

    這是……監視器？

    這角度調的，阮玉你構圖不錯啊。這畫面清晰的，電影級4k畫質啊。

    “你們要偷拍的話，這個畫質會不會太清晰了。”林費費忍不住說道。

    “對哦。”許意直起身，在阮玉背上拍了一把：“待會注意適當的抖動，營造出手持鏡頭的效果，畫面如果太激烈，可以將鏡頭進行大幅度的旋轉。后期的時候別忘了加暗角，輸出的時候畫質調得渣一點。”

    “明白。”阮玉面無表情地回答。

    林費費：“……”

    許意，講真，要不是你笑得那么開心，我真覺得你們是在拍電影呢，你還是蠻懂的嗎看起來相當地有經驗呢……

    監視器里對著的是不知道拐到哪里去的一處小院，雖是冬天，但松柏交映風景不錯。小院里一條走廊寂寞如雪，安靜得連樹葉都不動。

    “馬上要來了。”許意回頭對林費費笑了笑。

    大爺你現在別對我笑，我真心覺得瘆得慌。

    許意小聲對著阮玉喊：“三二一，開機。”

    隨著她聲音剛落，走廊的一頭便走出一個人來。這人身姿窈窕，裹著價值不菲的皮草，一步能踏出千種風情，不是白瑩瑩是誰。

    阮玉拉了個特寫。許意拽了拽林費費把她往監視器跟前拉了拉。

    白瑩瑩妝容精致，只臉上兩坨紅暈，是自然醉酒的狀態，眼角一勾能媚出絲來。

    本來的確是美人，但突然身后跟上來一坨油膩包裹了她。

    一個中年禿頂的男人，啤酒肚的寬度能頂三四個白瑩瑩，個子倒是不低，但只能越發顯得肥碩。

    這人勾著白瑩瑩的肩膀，一只手毫無顧忌地塞進白瑩瑩的大衣里，揉|弄著她的胸。

    白瑩瑩笑得像一灘春水。

    林費費突然有些看不下去，偏過了頭去吃小幾上的點心。

    她和白瑩瑩不一樣，卻和白瑩瑩也一樣。

    誰不想著趁著年輕在這一行站住腳跟，誰愿意委身于這種男人來換取機會。白瑩瑩跟她一樣是沒有家庭背景的人，只是白瑩瑩比她更狠，更容易豁出去，也更容易心生嫉妒。

    有些悲哀，林費費嘆了口氣。

    監視器里突然傳出一聲大響，林費費嚇了一跳。

    阮玉回過頭說：“不好意思，剛才沒有打開聲音。”

    感情你們還帶錄音？！！！林費費驚得點心都掉在了桌子上。

    這下不用看，也知道現場發生什么了。

    林費費本以為會是少兒不宜十八禁，卻沒想到變成了狗血都市劇。一個高嗓門的女人大聲鬧著，中間夾雜著白瑩瑩驚慌失措的尖叫聲，臺詞就像編劇抄了二十年的課本：“你個狐貍精，看我不撕爛你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