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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草尾隨其后,想到剛剛她媽打過來的電話,她媽特地上山請了清遠大師算了一卦,說夏丘山被困之地有水。 清遠大師是有名的高人,不隨意替人算卦,崇尚天機不可泄露,人生正是因為前途無知才有趣。不知道這次她媽是用了什么方法讓他算上這一卦的。 唐時所說的嶺山公園有個湖,不也是有水的地方嗎? 唐時和夏草兩人下了公交,就是嶺山公園的入口,嶺山公園就在市區,是很多年前的老公園,一直沒有修建而越發像個荒野叢林。 以前還有小情侶會進去約會的,后來越來越多的人自殺都來這個公園,漸漸地鬧鬼的傳聞就傳開,來這里的人也越來越少,直至沒什么人來此,嶺山公園也越來越落敗。 一來二去,天色已經稍晚了,太陽西沉,有居住在附近的大媽大爺開始三兩出來軋馬路,鍛煉身體。 唐時攔住一個路過的大媽問:“阿姨,請問這里面有人居住嗎?” “這破公園里會有什么人居住啊,鬧鬼咧——你個小姑娘還是別進去了,天快黑了。”大媽上下打量著唐時勸道。 “那有沒有人會經常出入這個公園?”唐時沒有把大媽的囑咐放在心上,而是問出自己的猜測。 大媽想了想,“有倒是有一個,不過也不是每天都來,她是負責公園的衛生的,隔三差五過來撿撿垃圾。” “唉,說起來她也怪可憐的,她女兒前段時間不小心在這公園里淹死了,她也被查出來癌癥晚期,化療化得頭發都掉光了哦!” “最近好像也沒怎么去醫院了吧,頭發長出來了不少,大概是想要去見女兒了吧。”大媽眼神里透露出憐憫之色。 難道是劉新的爸爸? “阿姨,這個叔叔今天會在這兒嗎?”唐時緊張地問。 “什么叔叔啊,她是女的,早就離婚了,一個人帶著孩子。”大媽突然想起了什么,“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公園里好像是有個小木屋,她經常會在那休息。” “謝謝阿姨。”唐時若有所思,原來她看到的那個人不是男的,而是女的。 那人穿著灰藍色的工作服,戴著遮陽帽,臃腫的工作服穿在身上顯得肥胖,人有些矮,雙手粗糙,皮膚也很粗糙,臉色極差,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女的。 這么想來,應該跟她一直從事這么辛苦的工作和身體有關。 唐時緊了緊兜里的醉酒針,來的路上還想著要不要再買個東西防著,既然是個女的,那應該不用太擔心了。 唐時轉頭問身后的夏草,“你要不要留在這里等我出來?” “我跟你一起進去!”人都到這了,怎么能有臨陣脫逃的想法,況且這個大媽說的小木屋也和唐時之前說過的話對上了,她更加篤定她爸就被關在那兒。 夏草一心想著救出她爸,一股腦地沖在前面,完全沒有顧及那些可能會遇到的危險。 唐時一手握著手機,一手緊握醉酒針,自我安慰,沒事沒事,淘寶在手,妖魔鬼怪來了她都不怕! 大媽看著這兩個小姑娘不聽勸地興沖沖地進了公園里,無奈地嘆氣搖了搖頭,準備離開時被一個男生叫住了。 “阿姨,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公廁?”何嘉遇手里拿著手機,根據地圖導航找到了附近。 大媽看了眼面前這個長相白凈的小伙子,咧開嘴笑著說:“前面倒是有一個,不過這兩天在修建,用不了。” 身邊的謝文杰一聽,很沒有出息地發出一聲哀嚎,他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下午他和何嘉遇兩個人出來拉贊助,贊助商很客氣地請他們喝咖啡,他一時貪圖便宜,無限續杯……以至于現在找不到廁所。 何嘉遇看了眼身邊自作自受一臉痛苦的謝文杰,同情地把手里的礦泉水瓶遞給了他,“要不你找個地方先用它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謝文杰很有骨氣地沒有接受何嘉遇的施舍,伸著脖子瞅了眼何嘉遇的手機,“你這上面不是顯示有兩處嗎?” 經謝文杰一提點,大媽想了起來,“嶺山公園里好像有一個,不過已經很久沒人用了,小伙子你要是急,又不怕的話可以去里面找找。” 謝文杰隨著大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現在才近黃昏,從外面往嶺山公園看去,高大的樹木遮住了照射下來的陽光,形成斑駁的樹影投射在地面,整個荒廢已久的公園看起來黑黢黢的。 謝文杰很沒有骨氣地往后退了一步。 “憋死還是進去,你選一個。”何嘉遇問。 謝文杰畏畏縮縮地挺直腰板,嘴上不忘逞強“當然是進去啊,你一個大男人的怕什么?” 何嘉遇從背包里拿出手電筒,還沒打開聽到這話,把手電筒往謝文杰手里一放,“你這么一說我突然有點怕了,你要是急就一個人去吧,我先走了。” “大哥,我錯了……”謝文杰忙拽住何嘉遇。 何嘉遇“嘖嘖”兩聲,嫌棄地拿著手電筒走在前面開路,兩人一人一個手電筒走了進去。 公園里有一條林蔭小道,直直地通下去,路兩邊的野草被除得很干凈,可見這里還是常年有人打掃的。 公廁的位置還挺靠近門口,沒走幾步就找到了,和想象的不一樣,這個廁所也很干凈,謝文杰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和門口的何嘉遇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