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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雙玉用它毒死了孫家滿門,她用毒藥毒死了太后和魏冉,最后白來儀,用毒藥,毒死了她。 周折反轉,風云變幻。 一切都在無形中變化,唯有這毒藥,亙古不變。 后位空缺,謝歡有意立她,太后百般阻撓,恨她入骨。 可彼一時,她已然不是那個只能在太宜宮低聲下氣,斷指求情的白問月了。 太后便是恨她,卻又動不得她。 今是昨非,一切皆以天翻地覆。 魏冉的孩子,不僅是太后手中一步重要的棋,更是白問月順理成章斗死謝歡的關鍵。 魏榮延不讓太后染指兵權,立誓魏家人絕不稱帝,甚至說了,這北紹的天下,只能是謝氏的天下。 如此甚好。 可謝歡的孩子,不正是謝氏的后代,他謝家的子孫嗎。 也姓謝。 孩子一旦平安降世,再也無謝歡任何事。 到時候,便是太后有所顧忌,她也會不擇手段將謝歡從皇位上拉下來。 讓他帶著庸碌無為的一世‘盛名’, 死無葬身。 賀同章之事的確是小。 魏冉的孩子才是勝負關鍵。 果真是今時不同往日。 上一世,為了弄死魏冉的孩子,她費盡心機,同太后明爭暗斗,爾虞我詐。 卻未曾想,會有要同她力保孩子的這一日。 謝歡斷不會讓魏央成功誕下這名皇子,只是不知,她未進宮,這為謝歡除障去阻的,會是哪一位高人。 研磨的手停下,魏央的一副字寫成。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從香將字從桌上拿起來端詳,有模有樣地瞧了半晌。 白問月不禁輕笑,忍不住同她逗趣:“可曾看出了什么?” 從香天真地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回道:“一字不識?!?/br> 嗤笑一聲。 “你啊?!币粕韽乃种薪踊啬郑滩蛔∮行櫮绲剜亮艘痪洌敖塘四氵@樣多次,怎的就是不長進呢。” “罷了,我看你也無心識字讀書,日后挑個心儀的夫婿嫁了,便學著相夫教子吧?!?/br> 從香扁了扁嘴,本想反駁,可又無從反駁。 說的確實皆是實言。 魏央從書案離身,輕坐榻上飲茶,饒有興趣地望著這主仆二人斗嘴。 脈脈溫情。 過了片刻,從香轉聲問道:“那將軍這上面寫的究竟是何呀?” 她歪頭苦思,十分困惑,“我瞅著,不像是好懂的字?!?/br> 將字鋪在岸上,撫平褶皺,搭眼細看。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彼龔澚藦澊剑瑥南愦鸬?,“是辛棄疾的詞?!?/br> “我們將軍他,懷念從前南征的日子呢?!?/br> “打仗好嗎?”為何要懷念呢。 白問月一頓,倒是被她問住了。 魏央飲著茶。 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沉聲響起: “打仗自然不好?!?/br> 那這幅字是何意思。 她本想問,可瞥見魏央眸目里那抹深色,便作了罷。 見兩位主子停了筆,未有再繼續的意思。從香將桌上的紙筆悉數收了起來,仔細清掃書案。 她適時地扯開了話,說道:“宋管家今日不知去了何處,幾日也不見墨書,不知曉他的傷可好一些?!?/br> “宋書是府中的管家,有許多的事要忙,自然不能常在跟前伺候。” “至于墨書。”她望了一眼魏央。接到她投來的目光,魏央約莫著答聲,“好的差不多了吧。” 說到這里。 白問月在魏央身旁坐下,凝眉望著滿臉笑意,天真無邪的從香。 心中忽然生難。 若說喜歡,她最是喜歡從香這爛漫活潑的性格。 可這往后這樣多的腥風血雨,她如何能在這風云席卷里安然立身呢。 知曉她也會為了自己赴湯蹈火,可正是因為了解她膽小怕事的性格,才不想讓她染指這陰謀詭計里。 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那張沉冷狠厲的面孔。 “我有件事,想讓墨書去辦?!彼貉耄谅暫銎稹?/br> 自上次出了林雙玉那樣的事,她再有事需要墨書,都想要同魏央商量一句。 魏央抬眉:“何事?” 笑了笑,話意輕松:“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差他去西平廊坊妓院里,去贖一名女子?!?/br> “并非是不差宋書去,而是另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須得他同我一起?!?/br> 聽她的意思,似是不準備細說下去。沉了沉眉,也無心多問。 只道:“我去同他說?!?/br> 無聲頷首。 西平有一條廊坊花街,煙柳之地。 那個地方,最不缺的便是尋花問柳的地痞流氓與一擲千金的紈绔公子。 段升的女婿,趙奉常家的二公子便是在廊坊花街染的病。 便是知曉此處臟亂不堪,可依然有源源不斷的墨客sao人去醉生夢死,夜夜笙歌。 酒色與美色共品,人間極樂。 魏央未曾問她,她一個官家女兒,名門閨秀,如何知曉廊坊這樣的地方,又如何識得廊坊花街里的人。 還是一名妓子。 白問月主動同魏央說道, 她讓墨書去贖的這名女子,名叫夏煙,年歲十八,在廊坊花街一家叫做朝醉酒樓的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