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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雙玉與白問月皆都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神情復雜。 前者是不明白;為何會有人要她的命?退一萬步說,她既露面,定是去自首,等于自尋死路。 要她的命又有何意義? 而后者,則是驚異。 白問月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心中百思不解。 有人要林雙玉死,她自然知曉。 只是魏央,是如何曉得的? 她在心中將事情捋了千萬遍,明曉這一切她從未多言過,也沒有其他的蛛絲馬跡能反映出林雙玉必死的結局。 解無可解。 他,莫非也是死后重生? 不。 她在心里迅速否決了這個猜疑。 并非是盲目自滿。 她再見謝歡時,尚不能保持絕對的理智與清醒。 而上一世的魏央,比之她愛謝歡,過猶不及。 甚至毫不客氣的說,當初若她愿意同魏央一起,只需一句話,魏央早就殺謝歡而代之了。 …… 一疑未解,一疑忽開。 她心中本只想證道,魏央若是同她一樣是重生,絕不會在見到她時,如此鎮定自若仿佛素昧平生。 可她卻意外恍然大悟, 謝歡上一世,為何非要置她與魏央于死地。 面色忽然有些慘白,手微微有些顫抖,她極力平復自己的心思,端起杯盞。 如若她是謝歡,也絕不會放任第二個‘太后’,這樣威脅他的江山政權。 甚至比起太后,她還要可怕一些。 魏央對之太后,尚有理智,可做到置身事外。 而他對白問月,卻是言聽計從。 如同行尸走rou般的傀儡。 謝歡如何能留她? 她不死,便永是隱患;她若死,魏央必反; 既是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何不全都殺了? 白問月一直只道,謝歡是懼魏央的權,可他這樣不聞政事,何需非殺不可? 北紹這樣的動蕩,留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又有何不妥? 原來。 這一切的源頭,全在她的身上。 她的過錯,比她想的還要多出千百倍。 后知后覺,竟恐怖如斯。 白問月面色蒼白,思緒早已飛出九霄,聽不到二人的聲音。 魏央憂慮地望著她,見她顫顫巍巍地拿起杯子,心中似有別事。 想要出聲問,卻礙于林雙玉的事情正在當頭。 他壓下心中的疑問,同林雙玉解疑: “賀夫人,恐還不知曉,孫家這件案子早已變了質。” 話說的半真半假,煞有其事地一字一句道: “你自身的安危你或許并未放在心上,可賀大人的安危,總歸是要憂一憂的?!?/br> 他的話拿捏的極好。 正如當日白問月用林雙玉的生死,勸誘賀同章活下來時,是一個道理。 這兩人對自己的生死都置若罔聞,可又偏偏對彼此的存亡牽腸掛肚。 還真是一對苦命的鴛鴦。 魏央的話,果然引起了林雙玉的不安,她凝著眉頭,滿是疑惑: “他?為何?” 話不可說的太滿這個道理,魏央還是懂得。 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放下杯子: “夫人若是冒然露面,只怕會成為賀大人的一道催命符。” 還未詳解,話鋒一轉,魏央忽然又道:“賀夫人你,是如何確定自己是否失貞的?” “難道從未有過任何疑問嗎?” 不等林雙玉詫異,繼而又一步一步地引她入局: “事情的真相,怕是只有你與孫關知曉;可眼前孫關已死,便只剩夫人一人。 真相雖會露出端倪,卻不能妄斷。 這其中的曲折與思緒,怕是只有賀夫人獨自冷靜下來, 慢慢理了?!?/br> 魏央雖沒有十足的把握,倒也不怕林雙玉真的確信自己被孫關玷污的清白。 畢竟事情緊關賀同章的生死,她一時半會絕不會妄動。 他的話說的不緊不慢,可林雙玉卻無插話反駁的余地。 語畢。 她早已從驚訝之色陷入了深思。 屋內三人相對而坐,魏央幽幽地喝著茶。 過了半晌,門聲響動,宋書有話來稟。 “進?!?/br> 狐疑地望了一眼兩位夫人,宋書俯身,恭敬道: “將軍,天牢傳來消息, 賀大人的牢房走水了?!?/br> 第31章 夜深出府 魏央會知曉有人想要林雙玉的命, 其實這并非無處可解。 他早有注意,謝歡對此案的種種‘異舉’以及白慕石的‘倒戈’。 相比較于賀同章的案件,白慕石與謝歡的聯手, 更加讓他側目些。 若他猜的不錯, 謝歡的原計劃是, 借賀同章為橋,與白慕石接近, 進而再拉他為伍。 他要在既能保全賀同章的情況下, 又要順利收復白慕石的心,做到萬無一失。 首先第一條,便能說明,他對賀同章的案子,不說了如指掌,那也是明曉所有的前因后果。 不然以謝歡的個性, 絕不會兵行險招,孤注一擲。 至于他是如何知曉、又是怎樣拉攏白慕石、后續還會有何樣的計劃。 這些全都一概不知。 也尚未查探出些任何什么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