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4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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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長的時間,戴馳默默的抬起頭。 他輕咳一聲,沉聲開口:“末將守備徐州,武備松弛,致使太孫險臨危局。某將愿領軍法,若尚能提刀駕馬,末將愿為太孫蕩平眼前一切宵小賊子。” 說完之后,戴馳噗通一聲,手掌握成拳頭重重的砸在胸口,緩緩的低下頭。 朱允熥看著眼前這三位徐州府的地方主官,不由的眨眨眼,隨后看向一旁的隨行官員們。 隨行官員們迎著太孫的注視,紛紛低下頭。 盡管他們很想彈劾險些讓自己等人出了事的徐州府官場上下人等,但他們這些在京隨行的官員,早就被皇太孫給‘調教’明白了。 這個時候的皇太孫,壓根就沒有要問罪徐州府的想法。 果然,在大塔山下無數逐漸亮起的燈光照耀下,朱允熥慢慢的發出了輕笑聲。 朱允熥輕聲開口:“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徐州府上下此番因黃河一事,軍馬出城,方才招致賊人乘虛而入,孤豈有怪罪之意?” 說了一句大抵是天下文官們最喜歡聽的一句話之后。 朱允熥輕步上前,走到了徐祖發三人跟前。 他雙手環抱胸前,臉上帶著一抹微笑:“一個姓徐知徐州的的知府,一個與徐州古時彭城之名同姓的縣令,還有個便是要被軍法打死也要為孤蕩平前路賊子的將軍,孤又豈能輕易降罪責怪?” 說著話,朱允熥已經彎腰伸手,親自將徐祖發虛托起來。 隨后他又走到戴馳和彭敬修兩人跟前,這會兒已經不用朱允熥彎腰,兩人便已經是誠惶誠恐的站起身。 三人眼中都帶著復雜的神色。 皇太孫在徐州府遇到了今晚那么大的事情,竟然沒有絲毫降罪徐州府的心思。 徐祖發在三人中間,心思最是活絡,他小心的低聲詢問道:“殿下,今夜之賊子……” 朱允熥揮手指向彌漫著硝煙的運河河道:“徐知府不如隨孤一同過去看看?” 徐祖發剛要點頭,卻又側目看向山下那漫長的車隊。 這里還有著五萬擔的糧草,是要被運往開封府賑濟災情的,干系重大。 朱允熥見徐祖發此狀,又是一笑:“錦衣衛的人今夜自會將這些糧草送進徐州府城。” 聽到這番解釋,徐祖發心中才稍稍安定下來。 …… 大塔山西北側七里外的運河河道上。 此刻,一戰之后,火炮殘余下來的硝煙還彌漫在空氣之中,河堤上一塊塊的焦黑泥土,還訴說著剛剛這里還有一尊尊的火炮在發揮著戰爭之神的威力。 只是眼下,都已經被運回到了船上。 河面上,船隊水手和力夫們,正在加緊清理先前被亂賊沉入河床里的堵塞物。 河道對岸,則是一隊隊從淮安府臨時抽調過來的衛所官兵,在錦衣衛官兵們的帶領下,‘打掃’著戰場。 夜幕之下,河對岸的澤地里,不時的傳來一聲呻吟或是慘叫。 一道道的寒芒,不時的劃破夜空,將一片片斑駁的光亮反射到船體上。 在如同一座小山漂浮在運河上的寶船里。 船艙的最低層。 因為長時間浸泡在水面以下位置,加之空氣的密閉,導致這一層似乎永遠都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昏暗的空間里,只有幾盞燭火微弱的燈光,照亮了各自的一片區域。 一根橫梁上,拇指粗的鏈條將一名穿著儒服青衫的男子凌空挑起,男子便不受控制的在半空中打著轉。 鏈條磨破了他的手腕,血水從手腕處滲出,最后順著手臂流到臂膀處,而后因為摩擦,又將整張臉給蹭的滿是血漬。 一系黑影,手中捏著一根細長細長的軟鞭,不時的抽打著虛空,發出一道道清脆的低響聲。 “你好,我叫張輝,來自錦衣衛昭獄。” 被懸在橫梁上的男子,似乎并沒有察覺到什么危險,隨著身體轉動到對準張輝的位置,沾滿鮮血的臉上已經是露出了一抹輕蔑。 “明廷鷹犬爪牙爾!” 張輝愣了一下,輕輕的抽動著手中的軟鞭。 自己的名聲,似乎還沒有被傳播到徐州府地界呢。 張輝嘴角慢慢的上揚了起來,原本就陰森的臉型,在此刻周圍燭火的照耀下,宛如從地府而來的催命黑白無常。 他冷冷的輕笑了一聲:“你便是孔先生?彌勒降世,白蓮教徒?” 張輝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已經被拿下,送到寶船上來的孔先生臉上。 孔先生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甚至在張輝提及到白蓮教的時候,隱隱閃現出一抹鄙夷。 就只是這一抹鄙夷的神色,卻還是被張輝給捕捉到了。 張輝忽的低笑了幾聲:“你是曲阜家人吧。” 孔先生猛的抬起頭。 他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表情,卻怎么也控制不住不斷微微抖動著的眼瞼。 “我不是!” 內心不斷掙扎過后的孔先生,從身體里迸發出一聲低沉的回答。 張輝卻是充耳不聞,而是丟掉了手中的軟鞭,走到一旁的刑具桌前,不斷的撩撥著手指,好似是要為孔先生挑選一個最佳的刑具。 而張輝嘴里,卻是森森的說道:“或許你沒有聽說過我,但是今晚我還有些時間可以好好的對你介紹下我自己。” “剛和你說了,我是錦衣衛昭獄里的人。這兩年我為太醫院做了很多的研究,也借著這個機會,讓我對人們身體上的每一個部分都有著充分的認識。” “不!” 張輝似乎是挑中了某一樣心意的刑具,隨后攥在手中,抬起頭斷然否決了自己前面的話。 轉而,張輝繼續道:“應該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人的身體了,就算是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也不能!” “不過,最近我在想,rou體上的刑行方式,似乎并不是最有效的方式,更是很不優雅的。” “我想要更優雅一點的審問我的犯人。” 被懸在橫梁上的孔先生,心底終于是沒來由的一緊。 他不知道為什么,但就是覺得眼前這個口口聲聲是來自錦衣衛昭獄中的男人,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人。 孔先生開始不斷的掙扎起來。 然而,張輝的腳步聲卻是一下一下的敲擊在了他的心底最深處。 張輝帶著手套的一只手,已經是拍在了孔先生的肩臂之上。 …… “啊……” …… “殿下,事情基本已經問出來了。” 停靠在運河邊的寶船頂部甲板,張輝躬身低著頭,對著剛剛帶著人趕回寶船的朱允熥小聲稟報著。 朱允熥嗯了一聲,目光平靜的看向對岸已經開始歸隊的官兵們。 跟隨朱允熥從大塔山趕過來,登上寶船的徐祖發三人,皆是默默的看向站在皇太孫身邊低著頭小聲說話的張輝。 正當三人還在好奇張輝身份的時候。 朱允熥則是已經轉過身:“敢不敢陪孤,去船艙底部走一趟?” 徐祖發三人抬起頭,茫然的看向皇太孫,又轉頭相互之間無聲的對視了一眼。 “殿下之命,臣等莫敢不從。” 朱允熥笑了笑,輕輕一揮手:“其他人都去歇息吧,明日休整一日后,繼續趕路。” 隨著朱允熥發話,輾轉回到寶船上的隨行官員們,終于是得了機會,各回船上的艙室歇息。 而朱允熥已經是由張輝引路,帶著徐祖發三人沿著樓梯,一路下到了寶船船艙最底部。 張輝在前面走的最快,手中握著一只從上面帶下來的油燈。 燈光遠比船艙里的燭火更加的明亮,隨著張輝將油燈往身前畫了一圈。 在朱允熥及徐祖發三人眼前,周身衣物已經被盡數剝離的孔先生,整個人如同丟了魂一樣的緊緊抱在一起,蜷縮在船艙的角落里。 隨著光亮照射過來,孔先生渾身一顫,將頭埋進雙腿之間,兩只腳不斷的抵著地板,想要讓自己的身體融入到身后的木板之中。 這人已經被嚇的丟了三魂六魄了。 徐祖發三人眼底一陣抽抽,心頭逐漸沉重起來。 朱允熥則是皺眉看了張輝一眼,覺得自己是不是該給這廝換個工作環境了,免得這廝出現什么心理問題。 心思從心頭一閃而過。 朱允熥已經是走到了蜷縮在角落里的孔先生面前,他離著對方還有三步距離,便雙手環抱著緩緩蹲下。 而后抬頭看向一旁的張輝:“人廢了?” 張輝搖搖頭:“并沒有皮rou傷,人還廢不了。” 落在后面不敢上前半步的徐祖發三人,畏懼的壓著聲音吞咽著嘴里不斷涌出的口水。 看了看蜷縮在地上的那人,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張輝,心中認定了自己這輩子最好是不要和這人有什么過多的往來。 朱允熥搖搖頭,現在對張輝的話,只能聽一半。 他回過頭看向徐祖發三人,微笑著站起身,走到一旁坐下。 “你們想不想知道,這人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身份?” 徐祖發三人同時上前一步。 三個人這一刻比那最是深情的戀侶都要默契,同時抱拳躬身:“臣等遵令。” 朱允熥笑笑,擺擺手:“都放松些,其實孤現在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說完之后,朱允熥便朝著張輝示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