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3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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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卻是微微一動。 早朝的時候提及這件事情,這是要昭告天下,威懾天下掌握地方權力的數量最為龐大的小士紳商戶群體。 大概,當時候也就是這個稅吏制度,被拿到百官面前議論的時候了。 畢竟一個新的衙門出現,從來都是伴隨著新的權力的爭奪和朝堂上的制衡。 還有紅薯的栽種以及在可能確定畝產之后,涉及到擴大栽種范圍而帶來的利益爭奪的問題。 想到這,朱高熾便目光一沉,面帶猶豫的看向對面的朱允熥。 “紅薯要不了幾個月就能成熟,到時候是一旦證實了你所說的畝產數量,朝中必然又要生起風波。” 朱高熾深思熟慮:“大明不可能將所有的地都種上紅薯,這與天地社稷之道不符,也會危害地力。到時候首先要種在何處,要種多少,在哪些地上栽種,這又將是一個問題。” 朱允熥默默點頭。 在上林苑監栽種紅薯藤的時候,他就清楚事情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這不是旁的事情,是將紅薯栽種在地里面的事情。 老爺子會知道,百官也會知道。 所以,當時所有人都來了。 隨后當所有人都從自己的嘴里聽到畝產二十石的數字,就出現了一片激動,甚至是做出了與當朝部堂大員身份不相符合的行為舉動。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想要提前多在老爺子和自己面前表現。 現在栽種在上林苑監的紅薯只有三四分地,按照袁素泰的計劃,做多不過是在今年將那片紅薯地種滿。 可那片地相對于整個大明而言,又能有多少的紅薯種呢。 前幾年的紅薯栽種在什么地方,這就成了一個利益爭奪的點。 而且…… 朱允熥低聲道:“紅薯畝產不同于水稻、小麥、粟等,一畝地數十石的畝產,朝廷是否還是要依照如今的攤丁入畝稅額征收夏秋兩稅?這其中影響遠比先前的攤丁入畝更要深遠,牽扯到的利益也更多。” 朱高熾聽聞此言,不由的點頭認同。 如今大明的畝產基本是在三五石之間,攤丁入畝制定的稅額都是依照畝數為基準。 如果往后紅薯的稅賦也按照現在的攤丁入畝的稅額征收,這中間就出現了巨大的差額。 “所以,稅吏制度,必須要同時推進!” 朱高熾原本憂慮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沉聲開口。 朱允熥面帶微笑的點點頭。 稅務司法制度的建立,就是為了更加精準的征收稅賦,同時也不會出現剝削百姓的情況。 只是,看了小胖兩眼后。 朱允熥臉上的笑容逐漸就變得曖昧起來。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小胖,讓朱高熾的后背一陣發麻。 朱高熾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小聲詢問:“怎……怎么?還有什么事?” 第二百九十八章 開廷議 朱允熥的眼神實在是太有過于曖昧。 僅僅是一瞬間,朱高熾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腦海中想到了二伯的身影,還有可能會在將來步二伯后塵的炳哥兒的身影。 朱高熾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我體弱……” 他原本想要用自己多年體弱多病的借口,來拒絕朱允熥可能會丟過來的大鍋。 只是朱允熥卻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 嘴角微微一揚。 朱允熥挑眉笑道:“前幾日,鵲清還在和我說,惠妃娘娘已經在算吉日,依著老爺子的意思要為我擇日完婚。” 原來是婚事。 朱高熾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讓自己變成二伯的樣子,就萬事大吉,萬事皆可商量。 朱高熾點點頭:“也該是成婚的時候了,大伯當年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雄……” 朱允熥笑笑:“是啊,父親和我這么大的時候,英哥兒都已經能走路了。” 朱高熾的神色變得有些黯然起來。 朱雄英,是宗室難以提及的悲痛。 朱允熥搖搖頭擺擺手,繼續道:“你是知曉的,信國公如今在中都頤養天年,在京的也就是有湯五叔一人。所以前些日子,老爺子賜了一座宅院給湯五叔,回頭成婚的時候,鵲清是要從京中的宅院出發的。” 朱高熾縮縮腦袋,他想到了一個很不好的事情。 然后,低聲支支吾吾道:“那……沐姑娘那邊……” 宮里頭現在都知道,信國公府的小女娘和西平侯府的小女娘,都是要嫁給太孫的。 只是到現在為止,誰都不清楚,到底誰是太孫正妃,誰是太孫側妃。 朱允熥微微一笑:“如今交趾道平定,云南那邊也趁機掃蕩了寮人部,云南到境內土司如今是兩面受到擠壓,形式大概會越來越穩定。所以,朝廷已經下旨西平侯奉詔回京入職都督府,云南道將會交給沐春坐鎮。” 西平侯也要回京了。 這可是應天城里一個大消息啊。 朱高熾心中默默的感嘆了一聲。 這時候,朱允熥又繼續道:“只是現在給西平侯回京選擇宅院,時間上卻也不夠,所以彩云到時候會以信國公義孫女的名義,與鵲清一起上花轎。” 這是不分先后,一視同仁的意思了。 只是,朱高熾心中也大為好奇起來:“所以,誰是太孫妃?” “是鵲清。”朱允熥平靜的回了一句。 朱高熾臉上立馬露出一抹古怪,然后說道:“那你剛剛……” 朱允熥這時候忽的伸出手,勾住小胖的脖子,將兩人拉到了一塊。 朱允熥對著小胖挑挑眉頭:“我是聽說,沐晟要護送西平侯回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子似乎對我很有些意見。到時候迎親的時候,為了少挨那小子毒打,你得給我當儐相。而且不光沐晟來了,沐昂也會來應天,還有沐昕。” 朱高熾立馬渾身一顫,舉起雙手將朱允熥推開,然后身子后仰,臉色也變得有些煞白:“這事我干不了,我不抗揍,還怕疼。這事,你得找炳哥兒,他皮厚rou糙的抗揍。” 朱允熥拍拍手:“他也是儐相,只是我聽說沐晟很是英武,再加上他家那幾個兄弟,我怕他一個扛不住。” 朱高熾開始連連搖頭。 沐晟那廝的名聲他也是聽聞過的。 在云南道啥的土司膽寒,更聽聞一個拳頭就給一頭大象給撂倒。 光一個沐晟就很麻煩了,還有沐昂和沐昕也來應天城。 朱高熾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沉甸甸的肚子。 “你不如現在就打死我。” 朱高熾昂著頭,擺出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朱允熥卻是哼哼一聲:“我可是聽二十三叔說了,惠妃娘娘也在為你和張指揮使家的女娘選日子。就在我后面,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從講武堂找一幫人去女方家啊。” “你這是公器私用!” 朱高熾憤憤不平。 朱允熥充耳不聞。 最后,朱高熾臉色一軟,嘀咕道:“那你得允許我著甲……” “著甲!” 朱允熥大聲爽朗的應了下來,只是看著小胖的眼神,不免暗含一抹惋惜。 …… “娘親曾經說過,女兒家的嫁衣,得自己一針一線的織繡出來。宮中的造辦雖好,可總還是不如自己繡出來的好。” “典禮的時候穿宮中造辦的鳳衣,等殿下您進婚房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妾自己繡的嫁衣了。” “殿下到時候該先去云meimei的房,妾不急,妾等著您。” 如今總是一片祥和的東宮,小花園旁的花房中,湯鵲清正俯身在繡案前,一針一線的為自己繡著婚房中穿著的紅嫁衣。 一旁,是蜷縮著身子,同樣趴在繡案前,學著湯鵲清的模樣為自己繡著嫁衣的沐彩云。 陽光正好,透過花房前的細紗,溫柔的陽光讓花房里顯得溫馨寧靜。 朱允熥則背著雙手,俯身伸著臉湊在湯鵲清的面前。 見到丫頭這般得體溫柔的已經將自己的成婚當日的行程給安排好。 朱允熥面帶笑容,輕聲道:“何必分先后,一道就好了。” “呀!” 在朱允熥的背后忽的發出一聲驚呼,只見其實一直在偷聽打過繡嫁衣的沐彩云,已經是滿臉羞澀通紅,低著頭抱住被扎針了的手指。 面色嬌羞,如春如桃面。 光陰成線,紛紛撒撒在繡布上,火紅的綢緞和羞紅的臉頰,遙相呼應。 再看湯鵲清,亦是滿臉漲紅,終于是忍不住的伸出一雙玉手輕輕的推搡著朱允熥,想要將這個混不吝的皇太孫給推開。 “總是每個正形……” 湯鵲清嬌嗔了一聲。 卻不想,剛剛伸出去的手,就被朱允熥一把撈住,一只大手輕輕的握住湯鵲清的一雙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