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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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臉上笑容更盛,又是福身行禮:“妾身見過公子。” 她知曉解縉之名,乃是這位翰林時常與好友聚于教坊司,因著對方不似那等色中老手,去那秦淮河畔行皮rou之事,又有少年神童之名,方才讓她多加留意了些。 似這等清貴翰林,若是能為她作詩一首,定是能叫自己如今名氣更上一層。 有了名,要做甚? 自是尋以好人家,做那閨中美嬌娘。 艷娘看著眼前的這位朱三公子,美目楚楚動人,滿臉柔情似水。 能被解翰林叫上一聲公子,自然是身份不低的。 若是…… 想到這里,艷娘又是上前一步,幾乎是到了朱允熥的眼前。 “不知公子能否賞臉,奴奴近日新學了一曲,能得公子指點。” 朱允熥目聰耳明,心中知曉此女之意,亦是面露笑容,淡淡問道:“如何指點?” “奴奴院中這幾日進了些錢塘新茶,可為公子煮上一杯清香,奴奴奏樂,公子品茗指點。” 喝茶? 有茶氣了! 朱允熥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已經是欲言欲止的解縉:“想起家中還有事,姑娘那茶香,在下恐只能來日另尋時辰,品鑒一番了。” 說著話,他便想解縉使了一個眼神。 解縉了然,當即插入到兩人之間,抱著拳開口解釋告辭。 方至門口,那先前的小廝卻是攔住了兩人。 朱允熥倉促不解,看向小廝:“何事?” 小廝從兜里伸出手,手指相合輕輕一搓。 要錢。 朱允熥按住解縉要掏錢的手。 他方才想起還給孫成落在了教坊司里:“你且去尋我那護衛來。” 小廝點點頭,也不懷疑朱允熥會逃單,進了院中。 少頃,便見孫成雙目生光,走的是四平八穩到了外頭。 看到朱允熥和解縉候在外面,孫成也不多言,從話里掏出一塊牌子,亮在小廝面前。 頓時便讓小廝臉色一變,連連口出吉祥,一路送著朱允熥離開教坊司。 第四十五章 咸菜飯 三人離了教坊司,由城東往城中方向走去。 大抵是解縉快要到家門口了,他停下腳步,面帶感激的看向朱允熥。 解縉很鄭重,雙手抱拳,躬身辭別:“解縉得皇孫賞識,乃縉之福分,不論前途如何,縉以皇孫馬首是瞻,效犬馬之勞,共圖壯志。” 朱允熥滿臉笑容,伸出一只手蓋在解縉抱著的雙手上,緊緊的握著,重重一搖。 “大紳兄言重,允熥期望來日能與大紳兄坐看大明盛世煌煌!” 望著解縉離去,消失在人群之中。 朱允熥背手而立,靜靜的看著街道上的人群,從身邊穿行而過。 應天城雖然并無橫平豎直,豪氣壯闊的布局。但卻也因此,平添了一份鄉土百姓的煙火氣息。 朱允熥轉過身,向著皇城的方向邁出了腳步,他走的很慢,孫成也就靜靜的跟在后頭。 這時朱允熥輕聲道:“解縉似乎是個懼內的?” 他想到先前在教坊司里,那艷娘到了解縉近前,惹得解縉一頓撓頭抓面的模樣,便是覺得有些好笑。 孫成腳下平穩,目光不時的掃向兩側的行人,警惕著可能的危險。 聽到皇孫問話,他不免一笑:“似是如此,解翰林與夫人相濡以沫,如今家中更是添了孩子,倒也未曾聽聞在外有風流之事傳揚出來。” 朱允熥笑著點點頭,卻是看向孫成,面露狐疑。 一直看到孫成心底發虛,低聲詢問:“三爺?可是屬下說錯了話?” 朱允熥搖搖頭,有些不解道:“你先前在教坊司里未曾喝酒?” 美酒配美人,正常人哪能抵得住。 倒是如今,看著孫成腳下扎根,四平八穩的模樣,讓朱允熥有些不解。 難道這廝還修煉了什么秘法? 孫成撓撓頭:“三爺賞賜開恩,屬下不敢辭,心里卻還是有著計量,不敢誤了三爺的事。” 這是懂事的人! 朱允熥眼底滑過一絲贊許,忽有想起當初與孫成一起調入東宮充任皇孫護衛的另一位親軍羽林衛小旗官張志遠來。 他腳下漫步,嘴里低聲說道:“那張志遠,你平素可有來往?” 孫成一時不知皇孫意欲何為,心生警惕,以為皇孫是覺得自己嘴巴不嚴,做事不秘。 當即抱拳沉聲解釋:“屬下素來只知為三爺辦差,空閑下來便是領著兄弟們cao練武藝,與張小旗平日里少有來往。” 說著,孫成微微抬頭看向朱允熥,觀察著皇孫的表情。 然而朱允熥聽著這話,臉上卻是露出失望,搖頭引導著:“往后,可與他多多來往,你們都是親軍羽林衛出來的,如今又都在東宮當差,總是要比旁人更親近些。” 說著,朱允熥又補充道:“若是平素花銷的多了,可去彩蝶那里支取。” 說到這里,朱允熥目光大有深意的盯向孫成。 孫成心中當下一沉,亦是明悟了大半。 皇孫要他支取錢財,與張志遠多多親近,還能是為了何事。 他默默點頭,將此事記在心下。 對于孫成來說,原本被調入東宮,他以為自己將會成為替宗室貴胄游街開路的爪牙。 然而如今他在朱允熥身邊已有多日,雖然皇孫從未與他交代過什么明明白白的事情。 但便是這些日子跟在皇孫身邊的所見所聞,便能讓孫成看出,自家這位皇孫乃是位胸有溝壑、懷有大志的人。 先是將門,而后那位方希直先生,又有宗室諸位皇子面前的親情籠絡,再到今日忽然…… 可以用收服來總結,那位年少有名的翰林學士解縉。 他身為宗室皇孫,若無大志向,又何必布局如此之多! 想到這里,孫成便是心頭一熱。 抬頭看向已經走在前面,好一副閑情逸致,游街觀賞的朱允熥。 機會就在眼前,自己孫家的前途就在自己的手上! 孫成心中一番思慮之后,似是自我肯定的點著頭,隨后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朱允熥。 這時的朱允熥,便如同那無所事事的富家公子走在街上,漫無目的。 耳邊聽著街邊的百姓,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著這座大明京師的蜚語流言。 “聽聞西城那邊曾家的小娘子,叫什么來著……” “曾穎!” “啊對對對對!就是這位,那可是玩的別樣花呀……” “怎說?” “我只是聽聞啊,這位小娘子在家中,從門房到后院的伙夫,私底下盡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啊?” “這還不算,他們家那些門房伙夫,更是時常乘著當家的不在,便會帶著外頭的人進到曹家,與那曹穎昏天黑地的忙活。” “這這這……” “這豈不是萬人可騎?曹家老爺子難道不知?” “哼哼……誰知道曹家老爺子是不是也……” 一陣曖昧的低笑聲響起,聚在一起的閑人們,臉上紛紛露出男人皆懂的表情。 朱允熥臉色微微一變,心底泛起一陣惡心。 當即加快腳步,離了這群竊竊私語的閑人,未幾卻是停在了一處香氣四溢的攤位面前。 守著攤位的是位老人,臉上帶著一道刀疤。 再看老人面前的攤位,一口大鍋坐在大灶上,里面是灰黃色的米飯混著咸菜根和少許煉的晶瑩剔透的肥rou。 老人見朱允熥停在面前,當即起了身,躬著身子道:“咸菜飯,公子定是吃不慣的。前頭張記的糕點在這片算得上一絕,公子可買些帶回府上分食。” 竟然不做生意。 朱允熥搖搖頭,招呼著孫成走了過來。 “咸菜飯?” 孫成看了一眼老人的攤位,面有驚訝,再看老人臉上的刀疤,心中更是一驚:“老丈可是在軍伍里打拼過?” 老人搖搖頭,擺擺手,臉上有些憧憬回憶,卻很快就被那滄桑的褶皺掩住。 朱允熥心中微微一嘆:“老丈,來四碗,我帶走。” 老人詫異的看向朱允熥,正欲再行推辭。 一旁的孫成開了口:“老丈,便聽我家公子的吧。我家老太爺,當年就是吃著這口咸菜飯走過來的。” 老人臉色又是一變,多了些激動,再看朱允熥時,眼中的表情就好似是在看自己的后輩晚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