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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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何,這些年朱允熥和朱允炆他們,都是在東宮里另開學堂的原因。 如今重開大本堂,安排好了授業先生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遵照過往便好。 朱允熥帶著孫成,緩步走在皇宮大內那高不可攀的甬道下,心里想著事。 卻是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叫喊聲。 “允熥!” “今日大本堂重開,竟然是你來的最早。” 朱允熥聞聲抬頭望去,便見自己已經不知何時走到了大本堂這邊,此時天邊尚未放亮,大本堂的課業也有估摸半個時辰方才開始。 而在大本堂的門口,一名與他年紀相差不多的少年人,生的是器宇軒昂,正滿面笑容的注視著他。 朱允熥趕忙上前,恭敬行禮:“允熥見過十七叔。”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朱元璋的十七子,大明寧王朱權。 看著這位十七叔,朱允熥不敢稍有懈怠。 若是按照原本的歷史,今年不久之后,朱權便要就藩大寧,隨后與燕王朱棣一般戍守北地,常年與元人余孽作戰,手中更是握有戰力冠絕天下的朵顏三衛。 倘若不是種種原因,說起來這位十七叔的勢力,要比老四叔更強一些。 朱權笑吟吟的點著頭,詢問道:“離著先生到來還有半個時辰,你怎這般早就來了?” 朱允熥回道:“希直先生受累接任,入宮授業,本就是侄兒所為。今日又是頭一日,便是早些過來,看看大本堂里可曾缺少了什么。倒是十七叔為何也來的這般早?” 朱權臉上露出一抹郁郁,眼神頗為眷念的看向大本堂周遭:“想必你也知曉,大抵就在今年,你十七叔要就藩大寧了吧。” 朱允熥點點頭,大明宗室諸子長成之時,便需依著皇明祖訓就藩封國,為大明鎮守藩國。 朱權有些落寞道:“若非咱是你皇爺爺的兒子,咱又如何愿意離開家里。” 朱允熥歪著頭多看了眼前這位十七叔幾眼,想著這位能在就藩不久之后,便能手握朵顏三衛,名下帶甲之兵八萬、戰車六千,眼下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他微微一笑:“若是十七叔不愿離京,便去求求皇爺爺,多在應天城里住上幾年就是了。” 朱權打量了一眼朱允熥,苦笑了一聲,搖搖頭不發一言。 這時,前頭又有一陣連成片的腳步聲傳來,并著是青年人、少年人、孩童的嘈雜聲。 朱允熥與朱權齊齊轉身,看望過去。 烏泱泱,七八個上至十八九歲,下至五六歲,皆身著錦緞,穿金戴玉的大明宗室諸皇子,已然是聯袂而來。 迎著這伙人的注視,朱允熥趕忙躬身抱拳:“允熥見過十三叔。” “見過十四叔。” “見過十五叔。” “……” “見過……二十三叔……” 看著眼前今年才不過五歲的二十三叔朱桱,瞧著對方那圓嘟嘟的小臉蛋,一副沒睡醒嘟囔著嘴的表情,睡眼朦朧的眨著圓滾滾的大眼睛。 朱允熥心里不由一聲長嘆。 就這么個屁大的孩子,自己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二十三叔。 老爺子當真是龍馬精神! 然而,一旁的十三叔豫王朱桂卻是冷哼一聲:“讀了這么多年書,早幾年好不容易停下來,如今倒好,咱又得回這里來讀書。” 朱桂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言語任誰聽著都知道是奔著朱允熥來的。 老十四漢王朱楧看了眼如今宮中除卻太子外,最是年長的皇子老十三朱桂,眼底閃動。 他笑著看向朱允熥:“倒是能在咱們離京就藩前,自家兄弟子侄聚在一起讀書,想來過些年亦是一番回味。” 朱允熥笑了笑,對十三師豫王朱桂的暗諷,不曾上心。 朱桂本來秉性便是如此,若不然也不會在朱允炆一上位就被奪了王位。雖然后來朱棣又給他恢復了王爵,但沒過幾年又因為他不知悔改,被朱棣多次下旨申斥,甚至是奪了王府護衛。 只不過他昨日在老爺子面前提議重開大本堂,卻也不單單是為了方孝孺一人,更是為了眼前這些大明朝的洪武皇子們。 他不曾說話。 那頭迷迷糊糊搖頭晃腦的小二十三朱桱似乎是感受到了現場的氣氛有些冷了起來,一個激靈睜開圓滾滾的雙眼。 “餓了……” 朱桱奶聲奶氣的說著餓了,頓時引得在場所有人哄然大笑起來。 朱允熥苦笑不得的從懷里掏出一塊彩蝶為他準備的rou餅,蹲下身子到了朱桱面前,拍拍屁孩的腦袋:“二十三叔,吃吧,還熱乎著。” 朱桱頓時瞪大了雙眼,一把奪過朱允熥送到面前的rou餅,囫圇吞棗的啃了兩口,含糊不清的嘟囔著:“還是允熥好!” 一旁本就不樂意再來大本堂學習的朱桂,又是冷哼一聲:“這算是讀的哪門子書!小二十三這連母妃都離不開的孩子,能讀懂什么?依著咱的意思,還不如循著以往過。” 這是當哥哥,當叔叔的人說的話? 朱允熥目光不由一沉,忍不住捏了一下全身心啃著rou餅的二十三叔朱桱rou乎乎的小臉。 轉過身,目光平靜的看向十三叔豫王朱桂。 “敢問十三叔,您以為的讀書,該是什么樣子的?” 第三十章 寰宇之內自古皆為漢土 “十三叔又以為,讀書是為了什么?” 朱允熥目光直視一而再再而三叨逼叨的豫王朱桂,沉聲詢問著。 小二十三叔那么可愛,惹著你了? 人家才斷了奶沒幾年,還是小孩貪睡的時候,都能趕到大本堂來讀書,只不過是餓著肚子,卻沒有一句怨言。 倒是你老十三,身為在場最是年長的皇子,卻毫無身為兄長、叔父的氣度和格局。 朱桂冷哼一聲,看向言辭振振逼問自己的朱允熥,一時間滿肚子的疑惑。 大哥家這個老三,過往不是懦弱無能,整日里畏畏縮縮的。怎今日這般上火,和自己嗆火起來了。 他臉色一冷,哼哼著:“不過是些酸儒之言,所謂圣賢早千百年前便已化作一捧黃土。我大明能有今日,靠的是你皇爺爺讀書讀出來的?” 朱允熥沉聲道:“我大明朝能有今日之盛況,自是皇爺爺艱苦創業,武伐文治之功。但若不讀書,又如何能知曉,這世間之大,天地之光。十三叔又可知,東海再東,有何物?泰西之西,其人習俗?西洋之濱,物產如何?漠北之極,那晝夜分,又是因甚?” 朱桂一愣,頓然惱羞成怒起來。 他哪里又知曉朱允熥所問的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正要開口,以長輩的身份訓斥朱允熥時。 一旁的老十七朱權卻是拉住了朱桂:“十三哥和孩子置氣?” 他這話聽著是不要他和朱允熥這個晚輩爭斗,暗里卻是在警醒他。 隨后,朱權笑吟吟的看向身邊的幾位兄長、幼弟。 “說起來,允熥這幾個問題,我倒是頗為好奇,細細一想,發覺過往竟然是問所未曾。不知你們,是不是也很好奇?” 比朱權年長一兩歲的老十四朱楧、老十五朱植、老十六朱栴頷首點頭。幾個小的,卻是大為好奇。 小二十三朱桱這時也啃完了rou餅,抱著油手在身上胡亂的擦著,走到朱允熥身邊,抬頭拉著他的雙手:“允熥,快說說。” 這畫面有些奇怪。 小二十三叔手上也是一手的油。 朱允熥不著痕跡的掙脫開,平聲和氣開口:“侄兒亦是從那些少有人見的域外書本上推敲琢磨出來。” “東海以東,跨萬里有大洲,與我中原九州之地,不相上下,甚至更盛。” “泰西諸國遍地,好似中原春秋之時,卻蠻夷無知,渾身紅毛,不通禮儀,以盜賊秉性橫行于世。” “西洋之濱,亦有大洲,礦產無盡,其上之人膚色黝黑,好似黑狗,慵懶成性,有沃土而不知活口。” “漠北之極,一晝夜便是一季,乃因四時交替,北極之地處圓頂,方才有此現象。” 感謝九年義務教育! 朱允熥昂首挺胸,默默的瞧了一眼先前被朱權拉住的朱桂。 眾人聽著他的介紹,紛紛面露神異,顯然是對朱允熥所說的中原之外的景象,從未有此聽聞。 一直跟在幾位兄長身后的小二十韓王朱松,立馬搶先開口:“允熥,西洋之濱那頭的人,當真都黑的和黑狗一樣?” 幾個大的面有異樣,只不過問話的是自家親弟弟,也只能是側過頭。 幾個小的倒是紛紛好奇起來,跟在朱松身后追問起來。 朱允熥笑著肯定道:“是的!” 朱松又問:“那若是到了晚上,他們還能看得見對面的人?” 朱允熥肯定道:“他們牙齒白!齜牙反光!” 這番話,頓時引得幾個小叔叔哈哈大笑起來。 倒是朱權,雖然只比朱允熥大上一歲,卻盡顯沉穩的問道:“允熥,我見你先前所提諸地,雖與我大明相去甚遠,但都物產豐富,可其上之民卻盡如愚昧未曾開化一般?” “我大明乃是上蒼眷顧之民!我中原之民乃血脈勤懇!豈是他人能夠比擬!” 朱允熥愈是昂首挺胸起來,一片豪情自傲。 只要給把鋤頭,給塊地。 我中原之民,便能讓其化作粒粒稻米! 他這番話說的在場眾人不無點頭贊同。 這世間,幾乎是再也找不出另一個族類,能夠與中原之民相比了。 朱允熥這時又道:“在廣西以南那邊,更是有著數不盡的土地,只要撒上一把種子,無需精耕細種,等到時節到了,便能收獲數不盡的糧食!” “當真如此!” “果然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