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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為了霍林蓄意謀殺親大哥而動怒? 不,這不可能。 樂意在心中否定。 霍雋琛眼神冷淡的睨著面前的小兒子,見他霜白臉頰上慢慢浮現的赤紅掌印,毫無心疼的說:“最低劣愚蠢的競爭方式,就是暗殺。” 霍林抬手用手帕拭擦被掌摑的臉頰,迎著霍雋琛的目光,說:“我的方式的確粗暴,父親也不必大動肝火,大哥這不是還活著么。” 霍雋琛杵著拐杖離開,走了幾步,不回頭的說:“你們任何一個死亡,繼承權無效,我會重新擬定遺囑。” 語畢,一陣清晰的拐杖聲遠去。 樂意聽完兩人對話,莫名心疼霍贏,這都是什么一家子神經病,親爹無情,弟弟又病嬌。 走廊安靜幾秒,徒然一聲巨響,垃圾桶被踹翻了,緊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霍林顯然氣得要死。 樂意想了想,不去觸霉頭,轉身從另一條路回房間換衣服,在有中央空調的船艙內,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十分難受。 * 換好衣服,樂意將衣服扔進房間內的小型洗衣機清洗。 他漱完口后,給自己倒了杯橙汁,正端著往床邊走,忽然腳下不平,他低頭看去,撿起一個很厚的牛皮紙文件袋。 這哪兒來的? 樂意前后翻了翻文件袋,不見上面留有信息,就更疑惑了,這東西是什么,怎么會在他房間? 他把果汁放在一旁,拆開文件袋取出里面的一沓A4白紙,那些白紙全都寫了密密麻麻的字。 為了弄清是誰丟的東西在他房間,樂意認真看了下寫的什么,結果發現是一封情書,不,不對,是一沓情書,約莫半只拇指厚,洋洋灑灑寫了不少剖白心跡的話,看得樂意牙酸。 也因此,讓他立刻鎖定失主。 藺風城。 除了他應該沒別人了。 昨天他還跟樂意聊暗戀對象的事,估計是寫給那人的,昨夜他來找自己,一直支支吾吾,十分有可能是讓他幫忙參考。 一想通,樂意便將文件袋收入自己行李包,打算下船后,再交還給藺風城。 隨后樂意去往霍贏的病房。 * 樂意正從電梯出來,忽見一個人從霍贏的病房走出。 那人微彎著腰,戴著鴨舌帽與口罩,疾步路過樂意身邊,絲毫沒有停留,甚至壓著帽檐快速經過樂意。 樂意頓住腳,嗅著空氣中那縷輕薄的霜雪冷香,倏然回頭看那人,對方很快進入電梯間,兩扇薄鋼門合上,遮擋那人。 他慢慢收回目光,抬手敲響霍贏病房門,片刻,無人回應。 難道還沒醒? 樂意覺得很有可能,又敲了會兒,依舊沒人來開門,他不禁疑惑,擔心霍贏出事,他嘗試擰門,但不行。 他正著急地拿出手機,緊急聯系游輪房間負責人,門“啪嗒”打開了,露出一張戴著黑口罩的臉。 他一時覺得奇怪,“你大白天戴什么口罩?” 而且還是一個人在病房里休息時戴口罩,奇奇怪怪的。 霍贏嗓音略啞的“嗯”了聲,沒有多說一個字。 樂意問:“你嗓子怎么了?” 霍贏說:“嗆水,不舒服。” 他嗓音沙啞低沉,幾乎聽不出原來的聲音。 樂意聽了回答,推著門說:“進去再說,你讓開些。” 語畢,卻見霍贏按著門紋絲不動,并不讓路。 這貨又鬧什么別扭。 他抬手欲揉霍贏的腦袋,誰知霍贏竟往后閃躲,眼底微愕中又帶著一絲尷尬,好像樂意這個舉動嚇到他了。 樂意:“???” 樂意一臉懵逼,頓了一息,強行將手摁在霍贏腦袋上,輕輕搓了把,說:“好了好了,讓哥進去,哥有正事跟你說。” 聞言,霍贏依然不動,堵在門口不讓進,僵持幾秒,他指了指自己的臉,似乎在示意什么。 樂意臉頰騰地一紅,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罵道:“你小子找揍哪。” 霍贏茫然看他。 這時,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樂意只想速戰速決,踮起腳就往霍贏面前湊,面色黑成鍋底,可眼眸中又有什么若隱若現。 然而霍贏卻像驚弓之鳥,被樂意的舉動嚇得趔趄后退,一屁股坐地上,樂意趁機迅速入內,并關上門。 片刻,腳步聲從門口路過,走向電梯間。 樂意不知為何,突然舒了口氣。 他回頭看坐地上的霍贏,滿腦袋疑問,這小子今天怎么怪怪的,難不成落海后,他又開始經歷狗血劇情,失憶了?? 霍贏笨拙地從地上爬起,站得離樂意遠遠的,活像他是個瘟神。 他舉止越奇怪,樂意越覺得不對勁。 “你到底怎么了?” 聽到樂意的回答,霍贏嗓音嘶啞的回答:“沒事。” 樂意盯著他看,仔仔細細地看,有問題,很有問題,霍贏他不對勁。 突然,樂意腦袋靈光一現,驟然閃過什么。 他快步上前,立馬拽下霍贏的黑色口罩,露出完整的一張臉。 一張陌生的臉。 “你是——” 樂意驚愕的瞪著他。 那人忙示意他低調,別出聲。 樂意能聽他的就怪了,他以疾快的速度攻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