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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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倪雪把一個人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蔣冬河欣慰之余,也能想象得到倪雪在背后付出的辛苦。 等到蔣冬河從浴室中出來,倪雪冷冰冰地宣布:“蔣冬河,你今晚就睡沙發吧。” 蔣冬河有點茫然:“又怎么了?也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 倪雪說:“床上放了我的玩偶,沒有你的地方。” 兩人一個一天八百個情緒,一個八百天一個情緒,盡管蔣冬河不知道倪雪的腦子每天都在想什么,但他明白倪雪這是又鬧脾氣了,于是蔣冬河面不改色道:“可是我今天飛了十一個小時,不僅是紅眼航班,飛機座位一點也不符合人體工學,現在脖頸、后背和腰都很不舒服。你看,我的眼睛里還有紅血絲,很需要好好休息。” 倪雪:“……” 他抬眼看了看蔣冬河,腰酸背痛他看不出來,眼睛里有紅血絲倒是真的。 “我幫你把玩偶們抱到沙發上好不好?”蔣冬河笑了笑,有理有據地開口,“本來就是買來陪你睡覺的,現在真人就在旁邊,還要它們干什么。” 半小時后,兩個人并排躺在了一起。只是兩個枕頭中間放了一只巴塞羅熊,倪雪警告蔣冬河:“我們現在還不是情侶關系,不許越過這只小熊隨便亂動。” 直到第二天起床,倪雪才發現他前一晚說過的話似乎又變成了一個笑話——睜開眼睛時,小熊在他自己懷里,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摟上的,而他自己的后背緊貼著蔣冬河的胸膛,有點像他在蔣冬河懷里。 倪雪的手指無意識地捏了捏小熊的耳朵,翻了個身,變成與蔣冬河面對面的姿勢。 也許是因為昨天長途飛行的奔波勞累,此刻的蔣冬河睡得還很沉,濃密的睫毛垂下來,削弱了平時鋒銳的攻擊性,比起成熟男人更像一個大男孩。 倪雪在這時想起了他的插畫師朋友灰山,盡管灰山的性格不怎么靠譜,但倪雪承認對方有極高的藝術天賦,總是很擅長用寥寥兩三筆就勾勒出一幅傳神的畫面,那個人從來都是速寫本不離身,看見了什么值得留念的人或事物,第一反應不是拿出手機拍照,而是在本子上涂涂畫畫。 可惜倪雪不擅長畫畫,只會畫一些缺胳膊少腿的火柴人,然而他很想把眼前的蔣冬河記錄下來,只能依靠自己的眼睛。 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放空思緒,什么也不想,心情就會感到異常舒暢。在這樣輕盈的氛圍中,倪雪意識到,又是新的一年了。 蔣冬河沒有睡懶覺的習慣,生物鐘十分精準,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他也睜開了眼睛。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之間沒有人打破室內的靜謐。 蔣冬河看起來還是有些困,緩緩地眨了眨眼睛,才說:“倪雪,新年快樂。” 倪雪也說:“新年快樂。” 說起來也挺滑稽的——他們兩人重逢以后,一起躺在床上睡過兩次,兩次都是蓋著棉被純聊天,沒發生任何事,都奔三的成年人了,還玩兒這么純愛,一睜開眼第一句話竟然是祝對方新年快樂,而不是昨晚舒不舒服。 “倪雪老師,告訴我一下我現在到什么階段了吧?”蔣冬河笑了一下,剛起床的嗓音有些沙啞,有種與平時不一樣的特殊質感,“我好看看下一步怎么辦。” “看在你之前確實表現不錯的份上,你現在進入第二階段考察期了,”倪雪煞有其事地思考了半晌,“就算是dating對象吧。” 對此,蔣冬河沒什么異議,“好啊。” 過了一會兒,倪雪忽然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蔣冬河下巴上新長出的胡茬,“你的胡子長得好快啊,有點扎手。” “我一會兒去刮一下。” 倪雪看著蔣冬河下頜處淡淡的胡青,一時興起道:“我來幫你吧。” 倪雪使用的不是電動剃須刀,而是相對傳統一些的手動剃須刀片,他認為這樣更加清潔,剃須效果也更好。他先是給人抹了點須前油,又用熱毛巾敷了敷,然后用剃須膏打出泡沫,慢慢地涂抹在蔣冬河的臉上,再打濕剃須刀片,捏住刀柄,貼上對方的皮膚,一點一點地帶過臉頰,接著逆刮了一次,最后給蔣冬河上須后水。 “好麻煩啊。”蔣冬河說。倪雪的動作很細致,也很耐心,有很多他平時根本不會注意到的步驟——看來無論是學生時代還是現在,他都比倪雪活得粗糙一些。 繁瑣的cao作過后,蔣冬河重新變得干干凈凈,就這樣仰頭安靜地看著倪雪。倪雪對蔣冬河說了聲“好了”,又忍不住說:“蔣冬河,你知道你這樣看著像什么嗎?” “什么?” 倪雪笑道:“像一只大狗狗。” 性格溫順、長得帥氣的那種大狗狗,讓倪雪想到藍灣牧羊犬。 這還是蔣冬河第一次被人這樣形容。他覺得有些稀奇,不禁挑起一側眉毛,接倪雪的話:“你像小貓。” “為什么?” “眼睛像。”蔣冬河認真地回答,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倪雪的眼睫毛,又用一根手指一點一點地描摹對方眼睛的輪廓——眼睛很大,圓潤、飽滿,眼角尖銳,眼尾高于眼頭,有向上彎的弧度。 “性格也像。”蔣冬河繼續說,“心情好的時候就黏人撒嬌,心情不好了就對人不理不睬,養不熟。你說話也像貓爪子撓人,有時候疼,有時候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