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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長子在線閱讀 - 第82節

第82節

    雖然說現在已經是鄉試的第二場考試,但是一切的流程都還是非常的嚴格,相較于第一場考試, 并沒有誰放松警惕,不管是考生還是衙役, 都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雖然說有不少考生都沒有撐過第一場考試就被抬了出來, 不過那畢竟是少數, 沐彥卿來的時間不早,就排在了隊伍的最后面。總之官府和衙役為了能在開考之前把所有的考生都迎進去,預留出了充分的時間,所以沐彥卿并不擔心會耽擱考試,就跟在隊伍后頭悠哉悠哉的前進,一點都不顯著急,與前后還都拿著本書用功的學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想來沐兄是成竹在胸, 到現在還沉得住氣,”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這聲音沐彥卿甚是熟悉,畢竟昨日才剛剛談過話,沐彥卿回過頭果然就看到了祝舒。

    “寒窗苦讀數十載都過來了, 現在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候,何必再急?”沐彥卿溫聲說道,他如何聽不出祝舒然語氣中的挑釁,不過在沐彥卿看來,沒有必要因為那些莫須有的事情和其他人起爭執,而且比起那些口腹蜜劍的敵人,這種把一切情緒都放在臉面上的人更討人喜歡些,起碼在沐彥卿看來祝舒然還沒有到讓人厭惡的程度。

    “你當然會這樣想,”祝舒然說道。

    沐彥卿挑了挑眉,自動忽視了祝舒然話里的挑釁,不然還能怎么想,讀書識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檢驗和考核卻是短短數十日就出結果,他們已經到這了,何必再著急。

    “呃,你,”祝舒然欲言又止,他挑釁的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怎么這沐彥卿還是和昨日一樣,情緒沒有一絲變化,要說昨日他去和沐彥卿說話是看他坐在那里孤單,那么此時祝舒然對沐彥卿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這人怕不是傻吧?這樣想著,祝舒然在看向沐彥卿的時候,眼睛中不自覺地就帶了些同情。

    三年前的那件事,沐彥卿對祝舒然沒有什么印象,不過從昨日到今日見了兩面之后,他對祝舒然倒是有了些認識,這小孩兒眼神不大好,想法倒是不少。

    兩人各懷心思,很快就排到了他們,兩人相互見禮之后分別進了不同的帳篷。

    鄉試三場考試雖然說中間有間隔,不過卻不換考場和號房,這是鄉試第二場,也沒有主考官訓話,所以沐彥卿輕車熟路的就進了自己所在的考棚和號房,再次回到這狹小的空間內,沐彥卿卻沒有了剛開始時候的逼仄感,果然心境決定一切。

    開考鑼響,衙役開始分發第二場考試試題。

    鄉試第二場,試以五經一道,并試詔、判、表、誥一道,皆要求三百字以上。其中詔、判、表、誥是一種應用問題,有嚴格的格式規定,這樣的題目平常時候聯系的很多,只要內容不偏離考題主旨內容,一般出不了什么差錯。

    鄉試第二場最重要和最難的一道題當屬五經題,五經包含《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從中選擇出一段或一句話,從哪個角度切入皆可,總之選擇范圍比較大,更令考生難以捉摸一些,這是鄉試第二場的考試大綱,不過至于考什么就是出題人的意志了。

    因為重視這道題目,所以沐彥卿拿到考題的一瞬間,先看了今年的五經題,看到題目的一瞬間,沐彥卿愣了一下,第一場考試考題的重‘和’是大部分人沒有想到的,第二場考試講‘德’恐怕也是大多數人沒有想到的。

    今年的五經題擇選了《尚書》中的一句話——‘惟德動天,無遠弗屆?!?/br>
    五經一題就只有這八個字,意為‘只有修德才能感動上天,再遠的地方也能達到’,這句話把修德抬到了一個無人能企及的地位,從表面上看,這道題目就是再講德治,不過五經一題向來不能只看題目本身,還得結合前后文,尤其是在這句話后面那一句還更有名些的情況下。

    這句話出自《尚書·大禹謨》,原文是——‘益贊于禹曰:惟德動天,無遠弗屆;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

    益為幫助禹征討苗人說:只有修德才能感動上天,再遠的地方也能達到;自滿招來損害,謙虛受到益處,這是天的常道。

    這樣看起來,這道題目就完整多了,德為人之根本,滿和謙是人的品行,二者相輔相成,關聯密切,無根本何品行,無品行修德何用。而且,這道題還隱隱的關聯了現在的實事——陳朝與西蒙國的戰亂,只是現在這一塊卻并不好說,畢竟現在正值戰中,講陳朝修德,但戰亂發生與這道題主旨明顯不相符,不過卻可以從西蒙國違德、滿損為著入點。

    沐彥卿把這道題在腦中過了一遍,已經有了答題的大致思路。為了顯示對鄉試的重視,沐彥卿倒是沒有直接把答案寫在答題紙上,而是先在素紙上寫答案,洋洋灑灑幾百字很快就寫完了,沐彥卿通讀一遍,感覺還不錯。

    剩下的幾題說簡單也不難,說不難也是要有些功底才能寫好,遣詞用句得十分考究才行,有的還涉及專門的用語,一般注意些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沐彥卿通讀一遍題干和題目要求,這幾道題出的中規中矩,與往年難度相當沒有加大也沒有減小,大部分考生應該都能適應良好。

    沐彥卿這邊適應良好,考棚中的考生卻不是都好過,開考之后就開始有考生被帶出去,看他們恍恍惚惚的樣子,想來心里也不是個滋味。這樣的情況也影響了考棚中的其他考生,尤其是心智不堅定的,被影響的非常徹底——

    這不第二日下午,在一名考生答著題答著題突然發狂,為了不讓他影響考棚中的其他考生,衙役直接把人帶了出去,因為考生的來回掙扎,兩名衙役只能拖著他往外走。

    沐彥卿在聲音平息之后,才拿起筆準備繼續開始謄寫,就聽見‘砰’的一聲巨大響聲,一名考生直接倒在了號房中,聽聲音這號房距離沐彥卿好不太遠,響聲過后,沐彥卿看了一眼自己的號房擺放的那幾樣東西,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沐彥卿的感覺向來靈驗,因為緊接著一股惡臭就飄了過來,沐彥卿皺眉,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那名考生真的是打翻了恭桶。

    不多大會兒,整個考棚的考生都聞見了這刺鼻難聞的味道,考生開始抗議,本來就只是小聲議論,漸漸的聲音開始變大,各個號房怨聲載道。

    衙役呵斥了幾聲也未見成效。

    沐彥卿沒有理會周圍轟轟的人聲,他把握筆一側的袖子卷起來,然后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帕子浸濕放在鼻子處,瞬間沐彥卿就聞不到味道了,拿起筆繼續開始奮斗。雖然說鄉試第二場時間才過去一半,但是沐彥卿覺得依然不能放松,畢竟用毛筆寫字還要講究質量是要花費不少時間和功力的,現在算起來時間還充裕,沒到底弄到最后把時間弄得緊巴巴的。

    沐彥卿想的開,不過考棚中大多數考生都沒有想開,因為重視科舉考試,畢竟這是能改變他們和家族命運的重大事情,如果是因為自身不如人而屈居人下倒還好,現在竟然因為這些外力原因受影響,他們心里并不好受,此時不過是把心里的憋屈發泄出來罷了。

    不過他們這種惡意的行為沒有持續很久,因為衙役制止了幾次都沒有阻止他們,直接去請了主考官過來,主考官過來直接剝奪了兩個叫囂厲害考生的考試資格,剩下的人立刻就平靜了,快準狠。

    弄倒恭桶的考生也被幾名衙役抬了出去,也有其他的官差拿著凈水和抹布進號房打掃,不過這味道卻是一時半會消不下去的,不過無人再敢有表示了。

    沐彥卿又在號房中待了一日半,第三日下午才從考場出來,天知道這一個半日他是怎么熬過來的。大概是心里原因,沐彥卿到現在鼻息之中還都是惡臭的味道,就是用膳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的消散,可想而知沐彥卿是多么痛苦。

    出了考棚,沐彥卿感覺自己開始慢慢活過來了。

    沐彥卿隨著大流出貢院,與第一場出考場的時候相比,這次面臨崩潰的學子更多了一些,剛剛在交卷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考生掩面痛哭,有的癱坐在地上拉都拉不起,甚至還有些直接昏厥了過去得靠府差抬架出去,總之各種各種的狀態都有。

    真真是一場考試,百態人生。

    “主子,”看到沐彥卿出來,青睢趕緊迎了上來,看到自家主子的精神還不錯,青睢松了一口氣。

    沐彥卿微微頷首,雖然不至于走不動道,不過他現在疲憊的很,并不想講太多的話。

    “屬下已經準備了晚膳,主子沐浴之后,用些東西,就可以休息了。”青睢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沐彥卿點了點頭,他現在確實需要沐浴。

    第121章 長臉男子——范寧

    鄉試第二場結束, 沐彥卿回到客棧就接到了更多西蒙邊防的消息, 雖然有關爹爹沐世規的消息還沒有音信, 不過在此期間西蒙國多次挑釁陳朝邊防,被以陳太尉為首的守城軍反擊了回去, 其中席瑜立下了汗馬功勞。

    其實不僅是沐彥卿,朝堂今日早上也得到了這些消息, 在上報的密信之中,陳太尉和曲將軍都大力稱贊了席瑜在戰場上的英勇表現,并稱其少年有為, 前途不可估量,總之喜愛之心溢于言表。

    對此, 盛德帝圣心大悅, 不僅在當著滿朝文武稱贊了席瑜, 還下令封賞了席瑜的父親席勤和在后宮的席貴妃,席勤在接旨的時候替席瑜感謝了萬歲爺,并表述了席瑜對圣上的敬愛和感激。

    沐彥卿知道這些的時候,眼神沉了沉,因為阿瑜的關系封賞伯父無可厚非,封賞后宮之中的席貴妃算個什么道理,想想其中的關卡和阿瑜的心境, 沐彥卿覺得阿瑜能高興才怪,不過想來阿瑜短時間內也得不到京城這邊的消息。

    第二日,沐彥卿起身后沒有用早膳就直接回了沐府,上一次得到消息的時候, 他本身沒有完全調整過來,再加上時間緊急,所以就沒有來得及回府,這一次不同,時間充裕的很。

    “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明日還要進考棚,我兒還是該好好休息才是,”薛氏看到兒子也是開心,不過還是擔心兒子來回奔波太過勞累會影響考試。

    “下午就回去了,既然有時間我想回來看看娘親,要是今年的鄉試還是采取上次的規則,我心有余力也不足,”沐彥卿溫聲說道。

    沐彥卿說這話自然是有依據的,陳朝是從今年開始,鄉試三場考試之間才有了一日的休息功夫,上一屆都是今日下午從考場出來,明日早上就要再進考場,時間把控比較嚴格。

    “你爹爹那邊已經無事,我兒也能放心些了,”薛氏笑著說,現在這種局面無疑是最好的局面了,從得知夫君出事到現在薛氏都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夫君平安兒子康健,現在算是得償所愿。

    “嗯,”沐彥卿應聲。

    母子兩個在一起用了早膳,之后沐彥卿去了郭嘉的院子,郭嘉之前明確提過要搬出沐府,不過因為沐府這一段時間發生很多事,在沐彥卿鄉試期間他一直都留在沐家坐鎮。

    沐彥卿到的時候郭嘉剛收到沐彥卿回府的消息,正準備去正院見人。

    “我才剛剛收到消息你就過來了,倒是省了我跑一趟,”郭嘉笑著說道。

    “這幾日勞表哥費心了,”沐彥卿表示感謝。

    郭嘉搖了搖頭,把人迎進了門,“舅父那邊的消息已經確定了嗎?”郭嘉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具體的信件和密信現在我還沒有收到,不過基本可以確定?!便鍙┣鋺溃殧滴髅蛇叿赖氖虑?,能讓青佲用那樣的方式向他匯報的,除了關于爹爹的事情恐怕就沒有別的了,這倒不是沐彥卿盲目自信,客觀現實就在那里擺著。

    郭嘉聽到這話,心才放了下來,這時候他才有心情說其他的,“鄉試僅剩一場表弟感覺如何?”

    “一切如常,”沐彥卿應聲,一直到現在,沐彥卿都沒有因為相似而感覺到緊張或是壓迫,一切都是平平淡淡一如往常。

    郭嘉點了點頭,自家表弟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就證明鄉試已經成功了一半,對于表弟的才學,郭嘉覺得沒什么可懷疑的。

    “表弟鄉試之后,我會出府另立府邸,”郭嘉舊事重提。

    這已經不是郭嘉第一次提此事,沐彥卿聽在耳中也已沒有了剛開始時候的刺耳?!氨砀缛绻肭宄?,弟自然是支持。”沐彥卿說道。

    郭嘉眉眼彎彎,顯然非常的欣喜,在沐家,舅舅和舅母一直都以他的意愿為重,雖然說對他會有某些期待,但是不會以任何的緣由左右他自己的決定,但是表弟不一樣,倒不是說他會無理取鬧,只是表弟在某些方面確實出奇的固執,而郭嘉不忍心拒絕。

    關于這次分府的事情,郭嘉每次都是以商量的語氣與表弟說的,雖然之前表弟也有些微的松動,但是整個人都是緊繃的,顯然口不對心,這次表弟終于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郭嘉自然欣喜。

    “娘親說過分府這些事情要等表哥成親之后再做準備,現在表哥想提前出府,那這棟宅子就由表哥說了算,”沐彥卿說著丟給了郭嘉一串鑰匙。

    “彥卿???”郭嘉下意識的接住要是,就是滿滿的驚訝和不贊同,他能留在沐家已經是舅父舅母的仁慈,怎么還能分得他們的資產?

    “表哥不用推辭,”沐彥卿擺了擺手,“這是爹爹和娘親之前就準備好了的,知道表哥的想法之后,娘親讓我拿來給你的,表哥要是不想要直接還給娘親就是了。”

    沐彥卿雙手一攤示意郭嘉自己也沒有辦法,要是想還就只能自己去還。

    郭嘉無奈看著表弟這一番無賴的表現,好笑的同時心里也不斷涌出暖流,“沒想還會去,舅父和舅母的一片心意我豈能不接?”總之已經給兩位長輩造成了這么多的麻煩,也不在乎多這一樁兩樁的,從他留在沐家的那一刻起,這恩情就還不夠了。

    聞言,沐彥卿只是笑了笑。

    從郭嘉的院子出來,沐彥卿去了孟府,沐府和孟府距離近,既然已經回府了,自然應該去拜訪先生。不過沐彥卿來的不巧,先生不在,不過倒是見到了意外的人。

    “看來小師弟是胸有成竹,明日鄉試的第三場就要開考,今日還有時間和心情到處溜達,”方進含笑著揶揄。

    沐彥卿不理會方進的揶揄,轉而回擊,“師兄都能出現在孟府,我湊著考試空檔回家一趟,有什么可值得感嘆的呢?”

    方進被噎了一下,之前的時候他怎么沒發現這個小師弟竟然如此的伶牙俐齒,而且還是詭辯之才,不過——

    “我可不是自己愿意回來的,還不是因為某人參加鄉試,老頭兒擔心,兩位師兄搞不定,臨時拉我回來安慰人的?!狈竭M說道,雖然現在老頭兒不需要人安慰了但是這回來一次也也是回來,回來多次也是回來,不用在乎那些細節。

    沐彥卿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卻不顯,“哦!”

    方進:……

    就這樣?不應該是眼含熱淚的感謝他嗎?不過想想這個小師弟之前在歸零山淡定的表現,能有這個反應也已經極不錯了。

    “歸零山一事,陳統領那邊已經為你請了功,因為現在最終的決斷還沒有下來,而且你正值鄉試,所以一直沒有公開。關于此事你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公開之后太子那邊心里可能有疙瘩?!蓖嫘^后方進正色道,雖然說各為不同的陣營,但是這畢竟是他小師弟,告誡一下還是需要的。

    沐彥卿點點頭,這件事情之前陳宇柒說過,他之前也已經想好了利弊,無論如何太子那邊都不會對他有好臉色,畢竟歸零山這整件事情之中,最失敗的或者說失去最多的就是太子爺那邊。這樣的情況之下,自然是誰獲利太子看不慣誰,不過又陳宇柒在前面擋著,應該還好。

    “多謝師兄告誡,師弟謹記在心?!北绕饎倓偟恼{侃,沐彥卿這幾句話的時候多了幾分恭敬。

    方進滿意的點點頭。

    師兄弟兩個說了會兒話,沐彥卿就回了客棧。

    客棧一如之前熱鬧,沐彥卿不欲摻和這些,不過事情向來不遂人原。

    “沐兄回來了?”

    沐彥卿一腳踏進客棧就聽見了這樣一句問話,聲音陌生的很,沐彥卿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想著,沐彥卿抬頭看去,就看到了一個長臉穿儒衫的男子。

    “兄臺識得我?”沐彥卿挑了挑眉,這兩日找上門來的人好像自己都不認識。

    “沐兄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在陳府老夫人的壽辰宴上見過的,”長臉男子雖嘴角含笑,但是眼底深沉,顯然并不滿意沐彥卿的態度。

    沐彥卿想了一下,也沒有從記憶之中拉出這個人是誰,壽辰宴上有不少人圍在他周圍說風涼話,話里話外都在扯先生那邊,他還真沒注意看到底誰是誰。

    長臉男子臉色有些難堪,不過還是咬著牙開口,“我姓范,范寧?!?/br>
    “范兄見諒,”沐彥卿從善如流,別的他什么都沒說,雖然他已經看到了站在范寧身后的那幾個儒生了,看他們眼睛里還有些興奮,就知道他進門之前,這些人正在談論他,沐彥卿表示自己對他們正在說什么一點都不感興趣。

    “沐兄這是回府去了?”范寧直接問道。

    沐彥卿微微點了點頭,這個問題其實已經逾矩了,畢竟他們只勉強有過一面之緣,而且現在還是單方面記得,不過沐彥卿一點也不在意的回答了。

    范寧看沐彥卿如此好說話,眼睛里閃出一絲驚喜,正待再問,一直停在他身后的幾個儒生上前,其中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不客氣的問道:“沐兄能不能透露一下第三場開始出題到底是個什么方向?”

    沐彥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這幾個人,想來他們和祝舒然的想法是一樣的,不過這幾人給人的觀感比起祝舒然是差遠了。

    想到這里,沐彥卿直接轉身直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