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去的路上，冉啟庭還在給她打語音，她就這樣說笑著回了寢室。

    寢室里掃了一圈沒人，她直接把手機放在桌上開了外放，自己去洗手臺洗手。

    “你到寢室了嗎？”他在語音里問。

    “到啦，我在洗手呢。”她回。

    “你睡覺也要穿衣服，每次都穿我的，也不合身，我想要不要給你買睡衣，你喜歡什么樣的？”

    沉斯雀嗔笑，“老師，偶爾過個夜，怎么聽起來好像我們同居了？”

    “你不要？”

    她甩甩全濕的手往桌邊走，“雖然我很喜歡穿你的衣服，不過新衣服誰不要呀？”

    她擦手，無意間一抬頭，對面的床上，披頭散發的譚巧妮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兩個人面面相覷，沉斯雀趕緊結束對話，“我發鏈接給你。”

    語音被按斷。

    “你，你，你你你......”譚巧妮的眼比牛眼還大，“你和冉老師？冉老師？！”

    她們上床下桌，她進門的時候譚巧妮正在床上無聲地躺尸，睡意還很朦朧，聽到那個語音里很熟悉的聲音，嚇得立刻彈起來。

    “不是！你聽錯！”

    “不可能！你還叫他老師的，我聽得出來，你，五次過夜，都是和冉老師！！！”

    沉斯雀咽咽口水，滿臉尷尬。

    譚巧妮在床上發了半天瘋，等她終于從震驚中稍微冷靜了，沉斯雀只好不再反駁，希望她能幫自己保密。

    “可是，”譚巧妮又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你又說和這個男人不是戀愛關系，還說水放多了，魚就會蹦出來，你......”

    她又把眼瞪得牛一樣，“你把冉老師當魚養啊？！”

    沉斯雀口干舌燥的不知道怎么說，“這個，這個事兒，其實有點復雜......我是想還得觀察一下...”

    要說對冉啟庭一點感情都沒有，倒也不是，他們之間的種種相處，她心里是什么感受，自己很清楚。

    可要說張口問冉啟庭要不要在一起，那也是萬萬沒到這個地步的。

    “昨晚你們玩得還好嗎？”她轉移話題。

    譚巧妮磨磨蹭蹭地下床，“挺好的，看我今天都起不來，她們倆倒是精神好，去圖書館了。”

    “樊敬堯唱歌的時候走了嗎？”

    她主動問，譚巧妮沒想到，“沒走，續攤的時候他女朋友王潔瑩還來找他和好了。”

    “行。”

    沉斯雀松了口氣，如果她一走，樊敬堯就也走了，她還是會稍微有點心理壓力，她并不想被前男友惦記著。

    帶比賽的時候，冉啟庭和簡璇算是成了朋友，雖然簡璇心里對他的想法不算單純，表面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回來之后，簡璇依然約著冉啟庭一起吃飯，她的借口是在他學校附近，正好嘗嘗他們學校的食堂。

    上次去比賽的那些學生之間，“冉啟庭談了女朋友，是隔壁學校的女老師”這件事已經傳遍了，回學校之后自然也是一傳十，十傳百。

    短短幾天，這消息還沒爆發式傳播，而他們一起在食堂吃飯又被目擊之后，兩件事互相糾纏，馬上傳遍了整個商學院。

    聽到隔壁班女生神秘兮兮講這件事的時候，譚巧妮這個知道某些內幕的人不斷看沉斯雀臉色，后者比她鎮定得多，看不出一絲不對勁。

    “整個商學院都這么說，別的院也好多人知道了，咋回事啊這是？”她私下問沉斯雀。

    沉斯雀面色如常，“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和他談戀愛，可能......他也把我當魚養。”

    沉斯雀是個現實主義的人，她知道人類是最會撒謊的，本來以為冉啟庭已經是她的掌中之物，現在看來是她過于自信，男人的深情可以演到連自己都騙過去，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大情圣，他冉啟庭又如何免俗？

    她也同樣明白，他到底有沒有別的女人，有沒有再次欺騙，不是聽風言風語的一面之詞，所以她對冉啟庭感情的信任度下降到50%，信一半留一半。

    《見江湖》界面。

    今天沉斯雀比較沉默，這還是他們zuoai之后頭一次。

    他問她怎么了，是不是不開心？

    沉斯雀突然來了一句：上了游戲之后，為什么你直接進副本了，我記得你說要帶我奇遇的，你知道我上線了嗎？

    冉啟庭盯著這句冷硬的話，估計是生氣了。

    是件小事，他還是耐心解釋：當時直接被邀請打本，反正也快，想著打完出來帶你去也來得及。我每次上線都會查看你的信息，每次都是。

    沉斯雀：奇遇結束呢？各自任務？

    冉啟庭：做完你副本，我跟隨。

    沉斯雀：我任務多，你也不用勉強自己一直跟著我跑地圖。

    打字看不出語氣，冉啟庭很難判斷她是在陰陽怪氣還是說真的，但他也想不通到底為什么。

    冉：沒有勉強。

    沉：跑商，門派，都和我一起？

    冉：嗯。

    沉：哼。

    冉啟庭看著這個“哼”，費解地皺起眉。

    冉：剛這是發脾氣了？

    沉：沒有，只是不知道你說話都是真的還是假的。誰邀請你去副本你就馬上同意了？不會是女的吧？

    冉啟庭覺得莫名其妙：知道是一個門派的，根本沒注意是誰，我說話當然都是真的。

    沉：那你原來說自己很多女人也是真的唄？

    冉啟庭火沖天靈蓋：只有你一個人，你要我說幾遍？你今天怎么了？

    沉斯雀長吸一口氣，緩緩打字：沒什么。

    她覺得自己這樣很幼稚，也很無聊。

    冉啟庭不明白，明明是自己被她耍來耍去，她怎么還在懷疑自己以前那些話，好的壞的全讓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