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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樹沉默片刻,說:“他心術不正,不適合管家。” “這么多年了,你能斗得過他嗎?”慕杉擔憂。 謝嘉樹笑了笑,說:“這么多年了,他都沒把我這個廢人吞噬掉,你說誰更棋高一著?” “你。”慕杉毫不猶豫地回答,目光閃亮,欣賞和喜悅絲毫不掩蓋,說:“我幫著你。” “好。” “那你來想辦法對付謝嘉連,我來給你治病,以及,書信應付謝嘉連。” 謝嘉樹點頭。 “那么我們先喝藥。” “又喝?”謝嘉樹現在一天喝兩遍藥,每次都是滿滿一大碗,苦不堪言。 “怕苦?”慕杉反問。 謝嘉樹看慕杉一眼,一副“我是男人”的樣子,慕杉笑了笑,去偏廳將熬好的藥端來,又是濃褐色一碗,謝嘉樹看了一眼,端起來就喝,剛把碗放下,慕杉塞了一顆小東西到他嘴里,味蕾才感受到甜味時,慕杉便笑著說:“是冰糖,以前不知道這些東西跟你身體里的毒素會不會起反應,現在你的毒素逼的差不多了,吃點也沒關系。” 謝嘉樹盯著慕杉看。 慕杉問:“好吃嗎?” 謝嘉樹點點頭,其實他不喜歡吃甜的,但是看著她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想點頭。 “那以后你每次吃藥時,我都給你備顆糖。” 謝嘉樹:“……” “好了,休息一下,下午我們再試著站起來。” “嗯。” 傍晚時,慕杉推著謝嘉樹到后院,和大安一起將謝嘉樹扶起來,看著謝嘉樹站了起來,撐了二十秒鐘,大安開心的要哭出聲了,他和母親都是謝嘉樹母親的仆人,謝嘉樹母親去世后,他一直守著這里,后來得知謝嘉樹生病癱瘓他和母親難過極了,謝嘉樹和慕杉剛來時,他看到謝嘉樹坐在輪椅上,當時就飆淚了,沒想到謝嘉樹有站起來的一天。 這都是三少奶奶的功勞。 都是三少奶奶! “三少奶奶!”大安激動地朝慕杉邁一步:“三少奶奶,謝謝你救了三少爺!” 大安過于激動,剛想有所行動時,突然被坐在輪椅上的謝嘉樹扯開,大安轉頭一看臉色發青的謝嘉樹,立刻明白過來,忙說:“三少爺,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冒犯的意思,我太激動了太激動了。” 謝嘉樹白了大安一眼。 大安趕緊抹汗,心想,他不過就是離三少奶奶近了點兒而已,三少爺不至于吧? 慕杉沒錯過謝嘉樹的樣子,心里偷著樂,轉到謝嘉樹身后,推著輪椅說:“該吃晚飯了,我們先回去,一會兒再來散步。” 謝嘉樹點點頭。 大安見謝嘉樹臉色緩和,這才放下心來,暗暗告誡自己,以后再激動也得離三少奶奶遠點,否則三少爺可能會殺了他。 “大安,你也去吃飯吧。”慕杉說。 大安得令后連忙跑走。 慕杉推著謝嘉樹進飯廳,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吃過飯之后,慕杉又推著謝嘉樹出來散步,然后繼續給謝嘉樹泡澡、扎針、喂藥,第二天依舊練習站立,吃藥、散步、泡澡、扎針、吃藥,每天兩人除了必要的事情外,基本就是這種平淡如水的生活,大約過了兩個多月,謝嘉樹終于可以架著拐杖慢行了,人也隨之精神而多,也是在這個時候,謝嘉樹對慕杉好很多,不但不生氣,反而在生活的某些細節處十分貼心。 比如此時,慕杉帶著丫鬟去逛集市,剛一回來桌上桌上除了茶水外,還有剝好的花、瓜子干果之類,都慕杉喜歡的,慕杉以為是丫鬟弄的,細問之下才知道是謝嘉樹親手剝的。 “真是三少爺剝的?”慕杉問。 丫鬟點頭。 慕杉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卻說:“剝這么少,根本不夠吃嘛。”而后又端了一碟瓜子到書房,問:“聽說,桌上的花生、瓜子的都是你剝的?” 謝嘉樹邊看書邊嗯了一聲。 “謝謝啊。”慕杉笑嘻嘻地說。 謝嘉樹繼續盯著書又嗯了一聲。 “可是剝太少,都不夠吃。”慕杉把瓜子碟放到桌上,坐在謝嘉樹的身邊,半似勾.引半似撒嬌地說:“你再幫我剝一點,好不好?” “自己剝。” “兩個人剝的快嘛。”慕杉笑盈盈地說完,自己低頭剝瓜子,不一會兒,就看到謝嘉樹伸手抓瓜子,“咔”的一聲,慕杉嘴角帶笑地抬眸,把手伸向謝嘉樹,謝嘉樹將一顆瓜子仁放到慕杉手心,慕杉開心,謝嘉樹在剝下一顆瓜子時,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了淺淺的弧度。 慕杉暗暗瞟一眼,罵一句,悶sao的男人!非勾.引你才行! 安靜的書房內,瓜子殼咔咔的聲音響著,謝嘉樹一面看書,一面剝瓜子放到慕杉手心中,可是書本半天沒有翻頁。 慕杉則是伸著細白的手,數夠了十顆才吃一次,令謝嘉樹哭笑不得,卻極其享受這種幾乎能看到時間游絲的恬淡生活。 “怎么不剝了?”慕杉剛吃完十顆,就見謝嘉樹開始擦手了,于是問。 “別吃那么多,容易上火。”謝嘉樹又說。 “好吧。”慕杉作乖巧狀。 這么聽話? 謝嘉樹不由得抬眼慕杉,慕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問:“嘉樹,我好看嗎?” “咳!”謝嘉樹輕咳一聲說:“矜持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