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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手便遞給了肖野:“味道很棒,嘗嘗?” 男人微微偏頭看著她,妖孽的俊容在瑩白燈光下毫無瑕疵。 肖野悠閑地伸出一只手搭在桌上,支著腦袋,以更舒適的姿勢瞧著慕瀾。 他唇角勾著笑,桃花眼水色瀲滟,眼波都蕩著攝人心魂的媚。 慕瀾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自己啃了rou串,嚼也沒嚼兩下便咽了。 大概是有些噎得慌,慕瀾端起手邊的酒杯,一口喝完。 “爽——”女人舒服的嘆了口氣,美滋滋的笑著,一臉滿足。 肖野靜靜瞧著,被她逗笑:“你是晚飯沒吃飽嗎?” 男人說話時,伸手抽了一張紙巾,自然而然的幫慕瀾擦去了嘴角的油漬。 他的動作非常輕柔,是慕瀾從未感受過的溫柔。 一時間,她有些愣,雙目直勾勾的盯著肖野,目光描繪著他的五官。 肖野替她擦拭的動作僵住了。 一雙桃花眼低垂著眼簾,靜靜和女人視線相接。 也不知道是距離太近的關系,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肖野感覺到一絲不自在。 喉結滾了滾,男人抿了下唇,“別這么看著我……” 說實話,這是他二十幾年來第一次感到不自在。 僅僅是被一個女人盯著看…… 慕瀾及時收回了視線,有些尷尬:“謝謝啊,下次你直接告訴我,我自己擦就行。”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紙巾擦嘴,然后還狀似無意的挪到了旁邊那條長凳,和肖野拉開了距離。 說到底,她還沒跟霍時彥正式辦理離婚手續呢。 可不能瞎搞。 而且,剛才那一瞬間,慕瀾明顯感覺自己是有些排斥肖野的親近的。 可能也不是排斥,只是不習慣? 嗯,一定是不習慣! 肖野抿唇笑,掩飾似的摸了下鼻梁,目光飄落在慕瀾包包底下壓著的文件袋上。 想了想,他問:“跟你……前夫見面了?” 肖野覺得,還是用“前夫”稱呼霍時彥比較合適。 否則他覺得膈應,甚至還有那么一丟丟不爽。 慕瀾點頭,沒多說什么,只自顧自的給自己倒酒。 肖野不傻,自然看得出她的情緒有些低落。 所以他猜測,那文件袋里,可能是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你跟他結婚多久了?”他讓服務生上了一盤毛豆一盤煮花生。 戴上一次性手套,把毛豆和花生一顆顆的剝出來放在干凈的盤子里,示意慕瀾用來下酒。 他問了,慕瀾也如實答了:“四年。” 肖野有些驚訝,“21歲就結婚了?” 那個年齡段的女孩子,也就大學剛畢業吧。 他知道慕瀾是慕氏集團的千金,還以為慕瀾和霍時彥是商業聯姻:“你家里人的意思?” 慕瀾聽了,笑著搖搖頭,把酒瓶的酒全倒進了杯子里。 仰頭,又是一口喝了個干凈。 喝完以后,她習慣性的長嘆一聲,以表舒適。 肖野看在眼里,忍不住一直彎著唇角:“那你和他是自由戀愛,因為愛情結的婚?” “也不是。” 肖野:“……” 他看不懂了。 慕瀾接著開酒,這次直接抱瓶吹。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感覺有些話,有些事,也不是那么難以說出口。 比如她18歲那年對清貧少年霍時彥一見鐘情的往事。 …… 夜色漸濃,燒烤店的客人也越來越少了。 長街對面,一輛黑色賓利靠邊停著。 駕駛座的霍時彥將車窗搖了下來,視線穿過長街,徑直落在對面那家燒烤店里,靠落地窗坐的慕瀾身上。 他的車從她進入燒烤店起,就一直靜默的停在這里。 霍時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什么風。 他本該驅車回鼎尚花園,把那些屬于慕瀾的東西,全部打包扔垃圾桶去。 可車子開過了長街轉角,他一腳油門剎在了路邊。 腦子里亂糟糟的,慕瀾的身影亂竄著,他無法靜下心來。 也不知道在那個路口停了多久,霍時彥再次發動引擎時,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打了方向盤,將車調頭往回開。 他悄無聲息的回到了那家魚火鍋店門口。 但是門口已經沒了慕瀾的身影。 于是霍時彥便循著長街慢慢找,終于在燒烤店門口,看見了正要往里走的慕瀾。 將車停靠在路邊后,霍時彥并沒有開門下去。 他只久違的點了根煙,沒抽,點燃了夾在指間,將手隨意搭在車窗上,任由那微弱的煙火,在夜風中忽明忽暗。 男人放空了腦袋,一邊打量著店里點餐的女人,一邊思考著她之前說的那些話。 慕瀾說,他對她的那種異樣情愫,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之所以拖著,不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只是因為習慣了她愛他,習慣了她的存在。 她說人都是這樣的,對于忽然失去的東西,總有一種強烈的追求感。 她還說……時間長了,那種異樣的感覺就會慢慢淡化。 霍時彥很認真的思考了她說的那些話。 他有點迷茫,不太確定慕瀾說的是否正確。 便是霍時彥苦思不得解時,那個之前到慕宅接慕瀾的男人開著車,從他旁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