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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行。” 在江吟婳失望的目光中,李乾徵交代周圍丫鬟一定要照顧好王妃后,轉身快速策馬奔騰而去。 江吟婳捏著被角,神色忽暗忽明,將手掌心靜靜躺著的那張紙條放入暖爐中燒毀 :“我還是不放心。慎之,備馬,我們也去看看。” “可是您現(xiàn)在……” “無妨。”江吟婳輕輕摸著肚子,“莊姨是我的至親,肚子里的小家伙暫時還沒莊姨重要呢。如果連莊姨也保護不好,想來以后也保護不好小家伙。” 江將軍抽調了八十名暗衛(wèi)給她,以后都是她的人了,江吟婳提前命他們喬裝打扮。 慎之推三阻四地拉來馬車,嘆口氣:“王妃您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我真不想讓您去。路上顛簸啊 ……萬一……” “再顛簸,之前不也從江東回來了?” 江吟婳被人扶上馬車,慎之貼心端來幾碟酸甜的臘梅和幾碟辣餅子,馬車便朝巒城去了。 巒城。 藍建和拉著莊姨朝山中茂密的叢林逃走,身后只剩下幾個貼身保鏢。 “小鴨,你先跑,我去引開他們!”藍建和咬牙,站住腳將莊雅朝相反方向推去,自己則換了個方向,故意弄出聲跑開。 莊雅養(yǎng)尊處優(yōu)大半輩子,哪里這般顛簸過,早已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急的跺腳,無比擔憂地看著藍建和。 藍建和會武功,輕功尚可,那些人果真被他吸引過去。 不會兒,那邊便打起來了,莊雅內心恐慌,滿臉是淚,咬著嘴唇狂跑。 “人在那里!”何跡大喊一聲。 莊雅一看是李乾徵的人,連忙躲起來,一步步后退,拼命跑。 藍建和也發(fā)現(xiàn)了,大喊:“去告訴你們徵王,我藍建和誓死不會讓你們傷害小雅!” 面前一個黑衣人被他打趴下,何跡神色慎重,那邊刺殺藍建和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人! “藍夫人,我們是來救你的。” 何跡無奈,他們一個勁兒追,莊雅一個勁兒跑。 “可笑,上次就是你們刺殺我,這次,還讓我相信你們?”不知何時,莊雅一路向北,竟到了懸崖邊上 ,十分絕望。 懸崖下迷霧重疊,似乎深不見底,藍建和渾身是血,顯然是解決了那邊幾個人,又飛快跑過來。 李乾徵隨后趕到,利落地飛身下馬,下令:“所有人放下兵器!不準前進一步!” “徵王!” 莊雅臉色泛青,呵斥道 :“你母妃因為我呆了十多年冷宮,我很抱歉,你不就是想殺了我報仇嗎 ?因為你是棄妃之子,這些年遭了不受罪,說到底還是因為我。” “你追殺我,想報仇,我可以!今天就是我莊雅時運不濟了,被你逮住了。”莊雅笑 ,眼角有淚,“上一輩的恩怨是上一輩的,我只希望 ,你善待婳丫頭。” 李乾徵朝前走一步,站停,“你和本王都被人離間了。” “離間?”莊姨有過瞬間的疑惑,情緒越發(fā)激動,“你騙我!上次殺我的人就是你,你前腳來,后腳走,哪些人不是你的是誰的?” “今天橫豎也是死,我還不如跳崖自盡!” 莊雅的性格看起來和善,可其實比誰都要烈,超乎李乾徵的想象,他想解釋什么,顯然已經(jīng)晚了。 “不!” 藍建和這廂剛剛趕來,就看見那抹白色人影終身一躍,直入懸崖底下。 “莊雅?” 李乾徵趕緊下令:“所有人,全部下去給本王找!!” 莊雅是在自己眼前跳下懸崖的,她誤以為是自己追殺她,如果婳兒知道了,會不會誤會自己? 徵王握著帶血長劍的手一抖,不敢往下想,婳兒那般重情義的人,應該會生氣吧,那……會不會恨自己? 身后,急急忙忙沖過來一個人影,與他擦肩而過,正是披著紅底繡七彩鳥的江吟婳。 慎之十分憂心,一路護著江吟婳,生怕她摔著磕著,可江吟婳跑的太快了,急如風火地跑過去,焦灼地趴在懸崖邊,看著茫茫白霧大哭。 “莊姨?莊姨?你在哪里?” “莊姨,我來遲了。” 現(xiàn)場,只有李乾徵一個人渾身僵硬著,眸色深沉如夜,透著無邊寒意。 “姨父……”江吟婳淚如泉涌,哽咽著。 眼見藍建和已經(jīng)像死人那樣說不出話,大有要隨著莊姨去的架勢,讓她有些擔心,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藍建和毫無反應,一滴淚掛在眼瞼下方。 有些嚇到江吟婳了,她趕忙指尖發(fā)顫地推他,藍建和才回過神,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身子如破碎的玉瓶。跪倒在地,光是無聲的啜泣。 人在極其悲傷的時候 ,真的說不出話。 剛剛要說,就止不住的哭,因為實在太傷心了。 “婳丫頭,你莊姨如此疼愛你。”過好久,藍建和才緩過神,睚眥欲裂,“但你的丈夫卻逼死了她。” 渾身如墜冰窖,江吟婳只覺得自己在水里被人摁住腦袋般,幾乎窒息。 懸崖邊上小路,江吟婳在馬車上很遠就能望到這里,從莊姨被追殺到這里,再到莊姨跳崖自盡,都無比清晰。 江吟婳仿佛沒了骨架,艱難地站起,推開慎之的攙扶,面無表情地深呼吸,一串淚水留下來 ,走到李乾徵面前。